他從檔案袋裡拿出一套結婚證來。
白楚年的眼睛,從看見那紅色的本面之後就直了,嘴越張越大:“……不是,這,我不到場人能給辦嗎?”
蘭波雙手托著腮道:“辦證的那個局也是這麽說的,我拿出一把槍,他說好的好的當然可以辦。”
第124章
白楚年忍不住伸手想拿那兩張紅皮的小本子,指尖驀地撞在玻璃上,當一聲悶響。
“你拿近給我看看……”白楚年伸著脖子,鼻尖貼到玻璃上??,在蘭波這一面看起來有點好笑。
蘭波舉起兩個本子,在玻璃前從左晃到右,從右晃到左,白楚年就在玻璃後邊跟著從左盯到右,從右盯到左。
“你別動,打開看看啊。”白楚年坐在後邊乾著急,後邊有渡墨看著他也沒法站起來。
蘭波給他打開了第一頁,打有鋼印的照片下印有一個紅色的囍字,雖然他們沒照過這種正式的合照,不過技術部一定有辦法。
蘭波又給他看第二頁,兩人的姓名羅列在上面。
“好漂亮啊。”白楚年隔著玻璃摸本子裡的紙頁。
蘭波看他這副樣子有點心疼,長蹼的手貼到玻璃上問:“前些日子我聽到你在想我,ziwei很辛苦吧,我聽見了你呼吸的聲音,那晚我也在陪你做,你能感受到嗎。我一拳就可以打碎這面玻璃,要跟我走嗎?”
“別說了。”白楚年戴手銬的雙手插到發間,努力壓著冒出來的什麽東西。
他毫不避諱,說的話所有看守的獄警都能聽見,門口的武警拔出了槍,渡墨也警惕地盯緊了他們。
他看見白楚年褲腰裡有一條白色的尾巴擠了出來,垂在屁股後邊搖來搖去,怎麽看也不像狗尾巴,想了想才記起來他登記物種的時候檔案上寫的是白獅。
渡墨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罵了聲操。
白楚年專注跟蘭波聊天,分出一隻手默默到褲子後邊,把因為精神太過興奮以至於不慎出現的本體特征塞回褲子裡,臉上裝作無事發生,反正有台面擋著,對面蘭波也看不見,不丟臉。
這倆顯然就沒把渡墨當人看。
渡墨低著頭,無聊地戳在牆邊給他倆當電燈泡,手在台面下偷著在對講器的電子屏四人討論組裡發:“我服了,如果我有罪,典獄長可以製裁我,而不是讓我伺候這位在玻璃後邊發嗲搖尾巴垂耳朵的alpha,在這裡聽他們說屏蔽詞。”
沫蟬:“還是那個姓白的?他還要待多久啊,ioa不來保釋他嗎?”
鈴鐺鳥:“我監區的厄裡斯也很難辦,路過他的監室都會絆一跤,就因為他,我老公買車又沒搖到號,氣死我了。”
海蜘蛛:“今天也有人來探視厄裡斯。”
膩味了半個小時,白楚年戀戀不舍地目送蘭波離開。
渡墨踩著邊上的圓凳,無聊地拉長縮短手裡的伸縮教鞭,冷哼道:“他居然不保釋你,我還以為你快要滾蛋了。”
國際監獄裡有實驗體保釋制度,僅針對實驗體,有資質的組織機構出示實驗體的購買發票和持有證書,並交納一筆巨額保釋金就可以,因為實驗體被認定為“武器”而不是自由人,只要被合法的組織持有就可以不被監獄監管,此後實驗體如果再次給社會造成損失,由其持有組織接受處罰。
“我有直系親屬了。”白楚年沒工夫理他,哼著歌出了探視室。
渡墨隻好跟上去,只要他在監獄一天,就不能對他放松警惕,他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出探視室的時候剛好迎面與厄裡斯碰了面,幾個獄警押著他,卻還是控制不住興奮的厄裡斯,厄裡斯一見到白楚年就高興地朝他喊:“大哥,我也有人探視!他要保釋我,我太開心了,對不起了大哥,我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但他是我更喜歡的人。”
“噢,恭喜。”白楚年對他豎起拇指,“我也結婚了,就在剛剛。”
“wow!”厄裡斯兩隻手誇張地指他,“你真酷。”
他倆隔空擊了個掌,看得渡墨牙疼。
渡墨拿教鞭在背後戳他:“別磨蹭,快走。”
路上,白楚年隨口問:“誰保釋厄裡斯?”
渡墨搖頭:“他不歸我管。”
回到監室裡,白楚年在房間裡轉悠了好一會兒,才把今天的開心事消化掉一點,不至於看見一個人就忍不住衝上去發喜帖。
蘭波離開國際監獄後,有渡輪負責接送,不過他上了船以後就從窗口跳進海裡遊走了。
陸言他們的直升機在海島外三公裡等著他。
直升機懸停在海面上,俯瞰蔚藍海面,一尾閃爍豔麗藍光的人魚從水面中隱現,浮遊的藍光水母在他周身跟隨。
蘭波躍出水面,提前掛在旋梯上的蕭馴朝他伸手,相互握住手腕後,直升機帶著他駛離了海島。
直升機上,畢攬星拿了塊乾毛巾給蘭波搭在滴水的頭髮上,韓行謙問:“怎麽樣?”
“他敲了一串摩爾斯碼給我。”蘭波仔細查看包裹防水膜的檔案袋有沒有弄濕,邊把記下的字母一一讀出來,韓行謙按順序寫在了記事本上。
是一個長詞組,“單向透視膜”。
陸言:“單向透視膜?貼車玻璃的那種嗎。”
畢攬星:“應該是要特製的,單面需要完全不透光。”
韓行謙敲敲紙面:“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