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回剛剛進來的那道門,用力敲了敲門:“蘭波?咱們現在就隔一道門呢,能聽見我敲門嗎?”但這道門在白楚年這一面只有個指紋鎖,就算知道密碼也打不開。
蘭波:“聽不到,門隔音的。”
白楚年想了想也對,不然這幫雜種為什麽把通訊器給他們留下了。
“沒事,那屋我剛走過的,你直接輸74692就行。”
“哦。”蘭波按他說的輸入密碼,密碼鎖突然亮起紅燈,發出尖銳的錯誤警報。
蘭波:“錯了。”
白楚年一驚:“我沒說錯,你按錯了嗎?”
蘭波:“我再試一遍。”
白楚年:“別!你錯兩次了都,再按我就沒老婆了。你去把牆上的那個圓的鏡子拆下來,然後坐馬桶上,把房頂角上那個機器照出來的激光反到壁紙上看一下。”
蘭波照做:“數字是,14638。”
白楚年:“……看來開一次鎖密碼就變一次……大意了。你謹慎點按啊,我不想當寡A。”
蘭波那邊叮咚響了一聲,密碼對了,但門推不開,看樣子只有白楚年進入下一個房間,蘭波這邊才能開門。
“我找找這邊有什麽東西沒。”白楚年翻了翻櫥櫃,“櫃子最上面有個試管架。”
試管架裡面插著一管沒拆包裝的針劑。白楚年把針劑拿出來,對著光看了看,裡面的藥水是透明的,但包裝上什麽都沒寫。
管他呢,裝兜再說。
白楚年:“試管架上就一支針劑,桌面挺乾淨的。”
病床邊靠牆擺放著一個鐵藝花架,花架上擺放著幾盆假花,假花邊放著一個盛水的小噴壺,花架側面掛著一本一天撕一頁的那種日歷。
“……”白楚年拿起小噴壺,隨便往日歷上噴了噴,紙頁空白處便顯現出一串數字字跡,“25319。”
輸入密碼,密碼器叮咚亮起綠燈。
“嗯?就這?”白楚年有點納悶。
這些密碼設置得不能用簡單或者困難來形容,而是太常規了太方便了,它並不像密室,反而像軍隊裡對暗號,每次例行換一個暗號,以此來確定士兵的身份。
這種密碼設置一般會應用在保密要求稍高的公司工作間,,每次例行公事去看一下更新的密碼就可以了。
白楚年覺得很輕松,推門進去,這次是個健身房,他走到房間中間,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上,蘭波的那邊的門也就開了。
白楚年說:“你到醫務室了對吧?有倆病床。”
蘭波嗯了一聲。
白楚年愉快道:“哦,花架上有個噴壺,你拿那個往日歷上噴一下就能看見密碼了。我感覺這個密碼應該是一天換一次,不是開一次鎖換一次,應該跟我剛剛進來的密碼是一樣的。”
蘭波那邊卻沉默了。
白楚年:“怎麽了?”
蘭波:“試管架空了,是你把針劑拿走了嗎。”
白楚年摸出兜裡的針劑:“啊,對啊,我拿了。”
蘭波又問:“你還看見什麽了。”
白楚年回想了一下:“假花,感冒藥,輸液架。”
蘭波再一次沉默下來。
白楚年收斂輕松笑意,靠到牆邊,輕聲問:“怎麽了寶貝。”
蘭波立在醫務室中間,身邊櫥櫃上的試管架翻倒,他視線向下,冷冷注視著地上趴的一具穿研究員製服的屍體。
“你在欺騙我。以為這樣能蒙混過去嗎。”蘭波語調冷淡,對著通訊器漠然問道,“你騙我錯的密碼,你想殺死我。你是誰。”
第152章
白楚年愣了一下,背靠著門坐在地上,輕笑了一聲:“你終於露出馬腳了,裝蘭波裝得很像啊,把我都騙過去了。”
蘭波:“什麽?”
二十分鍾前。
白楚年緩緩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洗手間的地上,壁紙是黃色的,乾濕分離浴室和馬桶這一面的牆是紅色瓷磚。
洗手間兩面牆對應的位置各有一扇門,一扇門需要用指紋打開,另一扇門需要用密碼打開。
他慢慢坐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觸摸到後頸冰涼的抑製器,抑製器外形摸起來和之前戴過的都不太一樣,白楚年下意識站起來,想到鏡子前看看這個抑製器有什麽特別之處。
但洗手池前的方形掛鏡卻並非一面鏡子,而是一塊監控顯示屏。
顯示屏裡共有三個標有序號的畫面,a畫面是白楚年自己手插兜站立的背影,白楚年仔細辨認,發現自己後頸的抑製器上掛著一個吊牌,上面寫著:
【強行拖拽以及觸發警報五次,則會啟動銷毀程序。】
b畫面是剛從另一個看擺設像是餐廳的房間裡醒來的蘭波,從鏡頭中能看見蘭波爬到吧台上嗅了嗅,啃了一口水龍頭。東張西望打量了一會兒,爬到安裝了指紋鎖的門邊,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麽鬼東西”,就把手按在了指紋掃面上,結果當然是輸入錯誤,讓白楚年為他捏了一把汗。
而c畫面,也是同樣的餐廳房間,蘭波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時,屏幕上顯示出一句話:“請觸摸屏幕以選擇通話對象。”
這是什麽把戲。白楚年有些意外。
什麽叫選擇通話對象,意思是這兩個畫面裡有一個蘭波是假的嗎。
他略加思索,選了b,小聲自語:“這麽傻一看就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