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特看了眼沒有穿獄警製服的安博,冷笑道:“看來這一屆的交換生一個個本事都大得很啊……”他始終記得那個未曾謀面,卻壞了他計劃的銀眸青年,“我現在懷疑你們跟肖倫暗地勾結——抓起來!”
頓時,思科特帶來的人一擁而上,而安博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只要一想到現在陸糜或許正面臨巨大的危險,而這一切全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所賜,安博的憤怒就難以抑製。
就在其他獄警還陷入狂亂不知如何的時候,其余交換生們卻在阿吉和小托的一聲怒吼裡,選擇加入了戰場——
阿吉:“搞清楚誰才是自己人!你們自己不知道,現在每一分每一秒的平靜都是陸糜爭取來的,至少得抓住這個人——!”
小托:“我們可是同一個飛行器上下來的交情,你們慫個毛,乾他!”
也許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比起已經在大監獄多年的獄警,一眾交換生在最初的躊躇後被成功激發了血性!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看樣子我們承了誰的情?喂,之後給我好好說清楚啊!”交換生們瞬間抱團,望向思科特等人,“既然你先動手了,就讓你們看看我們的牛逼!”
……
人與人的戰場,人與怪物的戰場,相當分明地劃分了出來。
而在人與人的戰場剛剛開始的時候,人與怪物卻已經結束了第一輪的較量。
只見四層巨大的豁口前,無數怪物淒淒慘慘地躺倒在地,正發出無意識的哼唧。
在銀眸青年隨手揮動銀槍的時候,祂們不由齊齊抽搐了一下四肢,似乎再度想起了剛才慘烈的場景。
……怎會如此!?
不管是一對一,還是偷襲,甚至用卑劣的人海戰術一齊向著豁口進攻,想著至少有一個異種能夠渾水摸魚地逃出去,但是——
沒有!
一個也沒有!
那個人所在的地方仿佛就是世界上最堅固的防線,隻一個人,就將祂們與外面的天穹劃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這怎麽可能是人類!?祂們不過是在大監獄被關了幾年,怎麽不知道外面世界竟然誕生了這麽恐怖的存在!!
就在一隻隻怪物雙目充血,不停喘息,深陷絕望的時候,一隻植物型的異種卻顫巍巍地從祂們中挪了出來。
植物型的異種走得極其緩慢,似乎剛剛才好不容易從電梯通道裡擠出來,每一步都顫抖一下,孱弱得不成樣子。
一眾傷痕累累的異種心如死灰地冷眼旁觀,自嘲似的諷刺道:這貨甚至比他們還弱,居然還自不量力地過來送菜!
然而,讓所有異種沒想到的是,那對祂們毫不留情,堪稱冷酷的銀眸青年,這次卻沒有動手!
“陸,陸糜大人……”
那弱小的不值一提的植物型異種,就這樣一路挪到了銀眸青年跟前,抵達了祂們都沒能停留的距離。
陸糜微微蹲下,望著枝葉都被擠斷了的異種,淡淡開口:“你就是小綠說的那個小夥伴?”
小綠就是他在二層認識那個植物異種,它說過在上層有一位小夥伴經常向它傳達消息。這次大監獄的暴動,也是它的小夥伴提前預警它的。
“是,是的,陸糜大人。小綠把您的事都跟我‘說’了,我,我可不可以向您投降?”
一眾異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對方——居然向一個人類……!你身為深淵生物的驕傲呢!?若是輕易低頭,我等今後還有什麽尊嚴可言?
下一秒,祂們就看見銀眸青年勾唇一笑。
盡管種族不同,但大多數強大的深淵生物到後期都會擁有擬態的能力,換而言之,越強大的深淵生物越擁有越趨近於人形態的審美。
而此刻,青年的眼中似乎藏著銀色的皓月,或許是一直只見到對方的冷酷,以致於這一刹的溫柔,竟讓祂們覺得頭暈目眩。
可惜這刹那的柔軟並不是給祂們的,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氣悶。
“當然。”那強大到無可匹敵的人類伸出手,那隻手——就是那隻手握著武器,猶如殺神地將祂們擊敗。如今,卻輕輕碰了碰植物的枝葉,點頭,“跟在我身後。”
青年頓了頓,“別惹事,否則祂們就是下場。”
“嗯嗯!”植物型異種的歡快簡直溢於言表,它看了眼身後神情複雜的比它強大得多的各位異種,“我一定聽您的話,不會犯傻!”
異種們:“……”
隨後,祂們看著銀眸青年將銀槍放在一邊,轉手掏出了一個小機器。
這舍棄武器的刹那,無疑是祂們的新機會!但是——
“乖一點。”銀眸青年凌厲地掃了祂們一眼,那冷淡卻睥睨一切的眼神,讓弱肉強食、追求強大的一眾異種心頭一跳。
等意識到的時候,祂們居然下意識想要點頭。
龐巨的獸軀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胸膛卻帶著熾熱的吐息劇烈起伏,祂們羞恥地克制住這莫名的衝動,咬牙切齒,四肢發軟。
“滴——”
陸糜手中的終端被接通,他直接開口道:“你那邊處理完了嗎。”
“……啊,暫時。”戰損的肖倫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圍是死去的許許多多獄警們。
男人躺在自己和他人匯聚的血泊中,輕輕喘息著,“中三層似乎動靜不小,你讓下三層的人先緊急避難,就說是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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