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昔年低頭和貓崽對視一眼,很快點頭,直接抱起他一起出門。
他們出去的時候,基地裡不少人聽到了消息,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趕,臉上帶著緊張、興奮、恐懼等種種神色,看到燕昔年,大部分人又不好意思,連忙退讓。
燕昔年沒在乎這些細節,他抱著貓到田裡,一眼看見在人群中央的老劉。
劉能健是老劉的堂弟。
燕昔年越過人群,走到老劉面前,“人怎麽樣了?”
“沒有大礙,剛出事的時候就緊急送去歐醫生那裡了。”老劉說著一指地上一根匍匐的藤蔓,咬牙切齒道,“就是這根藤咬掉劉能健一根腳趾頭。”
燕昔年和夏露濃的目光一起落到這根藤上。
這根藤有點像南瓜藤,細長卷曲,葉子很大,看起來就跟田埂別人任何株不起眼的雜草一樣。
和雜草不一樣的是,它的葉子下面藏了好幾個白色的花苞,花朵的質地異常肥厚,邊緣還有鋸齒。
花朵周邊噴濺著星星點點的鮮血,讓人看了心中膽寒,不難想象這東西怎麽像蛇一樣藏在草叢中,等倒霉蛋一路過便躥出來攻擊。
這根藤被砸得四分五裂,一股青澀辛辣的氣味混著血腥氣直衝夏露濃鼻端。
在原地待得越久,氣味越濃,貓崽在燕昔年臂彎中翻著眼睛做了個乾嘔的表情。
燕昔年原本心思都落在藤上,見貓崽露出這個表情,馬上低頭問:“怎麽了?”
說著他一連退後了好幾步,遠離藤蔓的位置,其他人看見他的動作,紛紛跟著往後挪了挪。
貓崽乾嘔得眼淚都出來了,貓爪軟軟搭在燕昔年手臂上。
他除了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外,還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情緒——暴戾、黏膩、凶殘,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不適。
他死死盯著那根藤——這情緒來自那根已經被砸得四分五裂的藤蔓。
貓崽舉著貓爪,指著藤蔓“喵喵喵”地向燕昔年告狀。
燕昔年檢查完他的狀態後松了一口氣,大致知道他想說什麽,低聲解釋道:“變異植物給人的感覺都會比較邪惡,我們用獸形的時候感覺會特別明顯,你一下受到了衝擊,休息一會就好。”
燕昔年說完目光重新落到那根藤蔓上,觀察了好一會對老劉說道:“如果真如大家所說,這藤昨天還正常,今天突然就變異了,還有這種威力,那麽它的變異能力不容小覷。”
老劉嚴肅點頭。
燕昔年繼續道:“當然如果它一直都是變異植物,只不過蟄伏了起來,現在才展露凶性,那麽它的智力更令人感覺到可怕。無論如何,這根藤蔓都得好好研究。交給白樓吧。劉能健的傷算工傷,治療費基地出。”
老劉聽到這話松了口氣,歐醫生那邊的治療效果的確很好,不過收費也很昂貴。
他堂弟這麽一個種植者,要自己付治療費用的話還真有困難。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去白樓裡叫了人過來,這時候已經到了。
夏露濃好奇的從他昔年哥臂彎裡探出貓貓頭,大眼睛滴溜溜轉著打量來人。
來人是兩個小年輕。其中一個戴著眼鏡,斯文清秀,另外一個全身冒著凶悍氣息。
夏露濃悄悄在心中比對了一下,感覺沒他哥凶,身形也沒他哥挺拔,估計了一下氣質,這人應當不如他哥厲害。
兩人拘謹地朝燕昔年打招呼。
凶悍小年輕拿出一個銀白色的箱子,帶著白手套,用鐵鍬小心將藤蔓挖起來。
那藤蔓上邊帶有花葉的部分已經被砸斷了,剩下短短的一截。
藤被挖掉的時候在地上蠕動了一下,像一條青褐色的蛇,看得夏露濃頭皮發麻,身上的毛又快炸起來了,貓爪爪在燕昔年手臂上來回踩了好幾下,才壓下那股惡心感。
藤蔓連泥土一起被裝到銀色的箱子裡,兩個小青年又和燕昔年打了聲招呼,提著小箱子要回去。
燕昔年對他們說道:“不知道基地裡還有沒有別的變異植物,你們跟竇教授說一聲,讓他今天派人跑一趟,將整個基地檢測一遍。”
小年輕們點頭。
夏貓貓探頭探腦,對他們充滿了好奇。
燕昔年按著他腦袋他按回去,小聲道:“別跟你哥說,我帶你過來,遇見了白樓的科學家們啊。”
夏貓貓眼睛一下瞪大,感覺抓到了把柄。
眼珠一轉,貓崽衝燕昔年甜美地“喵”了一聲,小仙男一樣的貓臉上生動地露出個威脅的表情。
燕昔年看他這模樣,笑了笑,搓揉了這小貓咪一下,“算了,反正你現在就算想告狀也說不出來。”
“喵?!”
夏貓貓一下瞪大了眼睛,人說話?!
夏霍渠去了田裡,等到吃早餐的時候才回來。
早餐時,兩人隨意閑聊,聊起了這件事。
燕昔年道:“應該只是偶然的變異事件,不用太擔心。”
夏霍渠問:“沒有人把它和小濃的異能聯系在一起吧?”
“這怎麽會聯系在一起?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燕昔年笑了笑,“基地裡也不是沒有別的植物系異能者,霍瞿你別緊張。”
夏霍渠看弟弟一眼,涉及到弟弟的事情,他很難不緊張。
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別的消息,直到五月十三號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