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峙淡聲道:“不會,正在追你,怎麽會嫌麻煩?”
夏露濃揉了揉發燙的耳朵,抿緊嘴巴不說話。
其他人都下車了。
巴牛敲敲車篷,大嗓門道:“你們抓緊時間下來啊!先乾完正事再說。”
其他人聽完都笑,歐醫生等幾個女隊員還探頭探腦朝這邊看。
夏露濃一下車就被大家的目光包圍了。
他對上大家的目光,尷尬地撓撓頭。
有位女隊員笑,“是啊,談情說愛等我們安頓下來再談嘛。”
說完大家一起發出善意的笑聲,始作俑者巴牛笑得尤其大聲,像是在打鳴。
夏露濃第一次覺得巴牛上輩子莫不是嗩呐成精,一開口就蓋過全場聲音,光聽他那“嘎嘎嘎”的笑聲。
夏露濃惱羞成怒地看他一眼。
空峙眉毛也沒抬,和燕昔年說了幾句後,邊脫衣服邊對夏露濃道:“你把繩子拿下來,等會坐我背上就行。”
“不用變獸形嗎?”
“不用。”空峙道,“人形比較方便。”
空峙說著一抬手脫下上衣。
夏露濃目光不經意落在他腹肌上後,再也挪不開了。
空峙個子非常高,寬肩窄腰,腹肌一塊一塊,微微隆起,看起來非常有彈性。
尤其他那線條——流暢,清晰,還會伴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夏露濃強迫自己挪開目光,不能再看了,再看就不禮貌了。
誰知剛一挪開目光,他發現歐醫生等幾位女隊員還在看,臉上掛著迷之微笑,瞬間便覺得有些鬱悶。
歐醫生旁邊有位女隊員發現他氣鼓鼓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對他道:“姐姐們看完這一眼就轉頭了,純欣賞的目光,別介意。”
另一位女隊員則笑,“小濃別緊張,姐姐們不對弟弟出手。”
夏露濃耳根子又紅了。
他正想說什麽,女隊員們已經笑著自覺將腦袋轉過去。
他下意識轉頭一看,發現空峙已經脫到褲子了。
夏露濃目光掃到他腹股溝,腦子轟一下,在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猛地面紅耳赤地轉身過去。
空峙在後面低笑一聲。
那是獨屬於成年男性的笑聲,荷爾蒙十足。
夏露濃輸人不輸陣,正想轉過來辯解一番。
空峙已經變成了巨大的金雕。
金雕那雙黃色的眼睛溫和看著他,見他轉過來,低頭蹭蹭他肩膀,示意他去拿繩子。
夏露濃第一次被他用獸形蹭。
金雕頭頂的羽毛很光滑,甚至有點出乎意料的柔軟。
夏露濃張開手臂抱了金雕一下,表情有點愣怔。
巴牛在旁邊又道:“你們趕緊的吧,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
金雕看他一眼,眼睛裡的溫和蕩然無存,只剩下猛禽獨有的冷漠與睥睨。
巴牛默默後退一步,藏進陰影裡。
老劉看完熱鬧,在他身後滿足地拍拍巴牛的肩膀,“人兩個人的事,你就別湊熱鬧了。”
金雕伏下來,夏露濃在他身上綁好安全繩後,坐在他身上,牢牢抱住他脖子。
金雕助跑幾步,拍著翅膀扶搖而上。
夏露濃不是第一次以人形坐在金雕背上,然而每一次都感覺特別棒。
他驟然升高,視野變得極開闊,在天與地之間,耳邊盡是風聲,這讓他有種乘風而行的浪漫感。
空峙飛得很高,卻也飛得很穩。
夏露濃在他身上適應良好,完全不必去考慮調整重心,會不會摔下來的問題,只需要抱著他脖子,看著底下就行。
在空峙升到足夠的高度後,夏露濃將整個N大盡收眼中。
他們的車停在足球場上,周圍是教學樓,再遠一點,應該是宿舍樓或食堂。
教學樓特別多,宿舍樓也特別多,最好分辨的其實是禮堂和圖書館。
這兩者造型最特別,哪怕被綠植覆蓋了,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圖書館外面,黃的白的金銀花肆意綻放,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花海。
夏露濃第一次看見那麽多金銀花堆在一起,也不知道這片金銀花花海是大災難前就存在還是大災難後才形成,但這麽大面積的花堆在一起,實在太奪目。
夏露濃隱隱聞到了金銀花的香味,睜大眼睛使勁嗅了嗅,馬上反應過來,叫住空峙,“我們別飛那邊!”
空峙十分有默契地拍著翅膀飛得更高更遠,遠離那花海。
夏露濃牢牢抱著空峙的脖子,在他耳邊大聲道:“我們等會下去得提醒我哥他們繞個路,這片金銀花海太大了,多半是變異植物。”
“桀——”
空峙拍著翅膀,帶夏露濃去看其他地方。
N大在大災難前是一所非常有名的綜合類大學,佔地面積非常大,裡面有山有湖有廣場,比他們基地還大。
他們從N大其中一個門開進來,偏縮在廣場一角,離其他變異動植物都挺遠。
夏露濃仔細觀察附近,感覺沒什麽危險,先不要去惹那一大片金銀花,也別去食堂那邊惹耗子,今晚應該不用太費心。
他們在天上轉了一圈,落下去。
其他人已經檢查完附近,將營地清理出來,準備做晚飯。
燕昔年見他們落下來,問:“怎麽樣,沒發現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