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樹想和我們一起去。”夏露濃一指正扯著他衣服的花椒樹,有些頭疼。
他現在已經發現了,這花椒樹特別皮,越熟越皮。
空峙跟著夏露濃回頭看花椒樹一眼,爪子在地上寫:帶它,抓著,縮回刺
夏露濃看花椒樹,“空峙答應帶你了,把刺縮回去。”
花椒樹頓在原地反應了一會,才把刺收回去,然後放開了夏露濃。
夏露濃看著花椒樹,這花椒樹的智商實在有些高,強得有點令人不安。
花椒樹倒沒感覺到氣氛不對,它往後跳了跳,樹冠抬起來,像正仰著臉看夏露濃。
夏露濃爬到空峙背上做好,用繩子固定住自己,喊道:“好了!”
空峙助跑幾步,拍著翅膀飛起來,在半空中盤旋一圈,而後又俯衝下來,直接將花椒樹打橫抓起。
花椒樹樹枝抖動了一下,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像是花椒樹發出的無聲尖叫。
空峙沒管它,抓著它往山上飛去。
夏露濃坐在空峙背上,眯起眼睛努力找山羊的蹤跡。
空峙在山上一圈圈盤旋,很快往某個方向飛去。
他飛了好一會,夏露濃才後知後覺地看見林間幾團米白的色塊,那是山羊的身影。
空峙飛得極快,不過幾個呼吸便飛到了山羊上空。
山羊們發現天空的險情,撒開腳丫子四散奔逃。
空峙看準其中一隻,緊追其後。
夏露濃抱著空峙的脖子低頭看,很快發現那隻山羊的異常之處——那隻山羊的頭頂多了一隻角。
確實非常很好認。
被空峙抓著的花椒樹似乎也看見了,樹枝正激動地抖動著。
夏露濃立刻明白了,這就是那隻啃花椒樹葉子的山羊。
“等等——”夏露濃想到另一個問題,“空峙,你抓著花椒樹,還要怎麽抓羊啊?!”
空峙用行動回答了夏露濃的問題。
他俯衝下去,在離地面一米多的時候,撒開爪子,直接將花椒樹扔了下去。
花椒樹收攏樹冠,在地上打了個滾,而後馬上伸出枝丫,將它固定,根系也像水流一樣,鑽進土裡,將它拉起來。
眨眼間,地上的花椒樹便立起來了,又往上一掙,直接一蹦一蹦跳起來,追在那隻拚命奔逃的山羊後面。
空峙拍著翅膀,在半空中追著那隻山羊而去。
山羊跑得很快,卻被空峙追得惶然逃命,好幾次都差點刹不住,撞到樹上。
花椒樹似乎看明白了,“咚咚”蹦著力圖從彎道超過那隻山羊。
它一邊蹦還一邊伸出根系,試圖去抓那山羊。
山羊被它干擾,越發慌不擇路,昏頭昏腦一通亂撞。
空峙找準機會,一個俯衝向下,伸爪一勾,抓住那隻山羊的背上的毛,一把將山羊抓起來,直接帶著山羊往高空中飛去。
山羊拚命掙扎,在空峙爪下咩咩叫。
空峙被它拽得搖搖晃晃,飛得不太穩。
夏露濃坐在空峙背上,死死抱著空峙的脖子,胸腔裡心咚咚跳著,感覺快跳出了嗓子眼。
這山羊太難纏了。
早知道他應該用獸形,獸形沒那麽重,空峙的負擔也沒那麽大。
現在一切都來不及,夏露濃只能抱穩空峙的脖子,照顧好自己,免得空峙還得分心處理他這邊。
相比起夏露濃的緊張,空峙似乎淡定很多。
他飛得搖搖晃晃,卻一直往上飛,速度很均勻,節奏完全沒被山羊打斷。
等飛到二十多米高時,空峙看準一個相對空一點的地方,忽然松開了爪子。
他爪下那隻山羊直接自由落體,“砰”地摔到了地上,四腳抽搐了一下,便無法動彈了。
夏露濃瞪圓了眼睛。
底下趕到山羊邊上的小花椒樹抬起樹冠,整株樹都愣在那裡,看起來有點傻。
空峙落在地上。
夏露濃連忙解開繩子,從他背上爬下去,“我等會變回獸形吧?”
空峙點頭,“桀!”
夏露濃從空峙背上爬下去,跟花椒樹商量,“等會把你綁到空峙背上?”
花椒樹抖抖樹冠,乖巧地將所有刺收起來,又將樹冠緊緊攏做一團。
夏露濃並不耽擱時間,直接將花椒樹橫著綁到空峙背上,又將摔得只剩一口氣的山羊牢牢綁到空峙背上,還特地囑咐花椒樹,“等會你看著點,別讓羊掉下去。”
花椒樹樹冠輕輕一抖,密密麻麻的樹根突然伸出來,眨眼間便組成一張大網,將山羊牢牢困在裡面。
夏露濃輕輕摸了摸它的樹冠,“乾得好!”
夏露濃脫下衣服塞空峙背上,變回貓形被空峙叼著。
空峙助跑幾步,拍著翅膀飛回臨時營地。
夏霍渠和燕昔年已經煮好了飯,將昨晚捉到的黃鱔收拾了出來,就等夏露濃回來掌廚。
“還真抓到了這隻羊啊。”燕昔年見他們回來,站起來接應,“我先把羊處理了。”
夏露濃變回人形,快速套上衣褲,“昔年哥,你等會把羊血放出來,我們早上吃黃鱔燉羊血。剩下的部分先不用理,等回到基地再處理吧。”
“也行。”燕昔年提著羊,“正好讓他們弄一下羊皮,看能不能多湊幾張羊皮,做幾件羊皮大襖。”
夏露濃清醒以來還沒有遇上過冬天,聞言愣了一下,“現在的冬天很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