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裡的魚太多了,也不全捉起來,大部分魚還是扔到稻田兩邊和中間的深溝裡,到他們想吃的時候再來捉。
夏露濃看了一下,感覺這個魚還可以再養一兩個月,等天氣真正冷了的時候把這些魚捉起來,用來做臘魚。
水稻比小麥還好收割。
水稻稈子粗,稻穗相對較小,也沒有那麽重。
他們一手抓住水稻稈,鐮刀刷刷揮過去,直接割倒一大片稻子。
他們的稻田在梯田頂部,靠近竹子的地方。
這裡太高了,大家沒把脫粒機搬上來,而是直接把稻子捆成捆,一捆捆挑下去,剛好稻稈也要鍘碎了,用來喂牛,現在直接挑下去,免得乾第二遍活。
大家分工合作,把稻子挑下去後,一部分人脫粒,一部分人篩選。
處理好了的稻谷直接挑到曬谷場上推開來,在曬谷場上晾曬。
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很猛烈,看天空中的雲,晚上應該也不會下雨。稻谷推開來之後,今天就不收了,晚上晾一晚,然後明天繼續曬。
這些稻麥曬個三五天應該就能曬乾,到時候他們把稻子和稻子都收起來,收到糧倉裡去,大部分留著做種子,小部分碾成米或者麵粉,嘗一嘗今年的收獲。
收割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夏露濃沒怎麽乾活,半天下來,還是累得不行,手臂上和脖子上都是血口子。
好不容易將所有的稻子和麥子都弄好,晾在曬谷場上,燕昔年讓放哨的人看著點天氣,要是有下雨的跡象就及時喊他們出來收稻子和麥子。
忙碌了半下午,將所有的活乾完了,燕昔年先讓大家回家洗澡,換個衣服,等會一起去食堂吃飯。
夏露濃被稻子和麥子細碎的絨毛弄得渾身發癢,他第一個衝進浴室裡洗澡。
好不容易將全身上下清洗乾淨,他總算覺得乾爽了,擦著頭髮出來道:“種地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要不是有大家幫忙,估計我們得脫一層皮。”
夏霍渠道:“只是你脫一層皮而已,我們的皮膚可沒那麽脆弱。過來,我給你塗藥膏。”
夏露濃道:“哥,你們那邊不是燒好水了嗎,你趕快過去洗澡吧,讓空峙給我塗藥膏就行。”
夏霍渠目光掃過他們倆,什麽也沒說,將藥膏遞給空峙,“睡前再幫他塗一次。”
“我知道了。”空峙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哥。”
夏霍渠的目光變得有些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這家夥就托付給你了。”
夏露濃總覺得他哥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夏霍渠並沒有多說什麽,遞上藥膏之後轉身去隔壁洗澡去了。
夏露濃擦了擦自己的頭髮,說道:“你先去洗澡,我現在渾身都是水,擦藥膏也不方便,等你洗完澡我身上剛好晾幹了。”
空峙去拿衣服,“那你等我一會兒。”
“肯定等你。我自己一個人塗藥膏又不方便。”夏露濃說完最後一個字,頓了頓,看著他笑,“男朋友。”
空峙指了指他,目光裡含著警告。
夏露濃挑釁一笑,並不在意。
空峙很快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氣出來。
夏露濃看著他幽深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連忙說道:“那個,很快就吃飯了啊,等一下大家要一起聚餐,你別耽擱了。”
空峙壓住他的腿,淡淡道:“不用耽擱,收拾你用不了多少時間。”
“啊!”夏露濃急促地叫了一聲,喘息著求饒,“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拿開你的手。”
“晚了。”空峙一邊說一邊低頭親上了他的嘴,用嘴親自堵著他的嘴。
夏露濃又爽又難過,被逼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沒徹底擦乾的頭髮在沙發上壓來壓去,最後翹起兩撮呆毛。
他們不知道打鬧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
夏霍渠見他們沒出來,屈指敲了敲窗欞,喊他們道:“準備吃飯了,別耽擱。”
“我知道了。”夏露濃應付完他哥之後,屈腿去頂空峙的下腹,“起開,真不玩了,等會他們都知道怎麽回事了。”
“知道又如何,誰不知道我們是男男朋友的關系?”
夏露濃喘息著,想惱羞成怒又屢次被打斷,最後不得不紅著臉頰求饒,“真不玩了,我們晚上回來再說行嗎?”
空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確定是今晚?”
夏露濃:“……”
他還真沒膽子說確定,他哥和他昔年哥就在旁邊的屋子住著,要是弄出什麽動靜,估計他臉都抬不起來。
空峙道:“嗯?”
“今晚就今晚。”夏露濃豁出去了,梗著脖子道,“等晚上再說吧。”
反正離今晚還有一小段時間,他可以在這段時間想一點小辦法。
兩人終於分開,夏露濃松了一大口氣,伸手扒拉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跑到浴室裡洗臉去了。
他的臉紅得不成樣子,還有點熱脹,尤其嘴唇,又紅又腫,差點沒破皮。
他這個樣子走出去,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夏露濃眼神中帶著點惱怒。
他用涼水狠狠地洗了幾次臉,總算把熱度給降了下來。
好不容易洗完臉,整理好著裝,他一回頭,正好對上空峙。
夏露濃舉起雙手投降,“真不來了,要是再來,我哥他們估計要過來逮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