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認識光腦。
黎漾看了看炎瀾,又看向他手腕上的光腦,突然被打開了新思路,有了新想法。
小崽崽伸出一隻小爪爪指向炎瀾的光腦,“嗷嗷嗷!”
給我一個光腦,我就答應你暫時休戰,否則你的俊臉可能保不住。
炎瀾:“你想摸一摸?”
小崽崽怒氣值飆升,啪啪拍打桌面,“嗷嗷嗷嗷嗷!”
摸個鬼啊摸!我要一個光腦!一個光腦!
炎瀾:“你想要一個光腦?”
小崽崽不拍桌了,“嗷!”
炎瀾見它的怒氣值下降了一些,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給瑞恩去消息。
瑞恩很快帶著光腦過來了,不是腕帶光腦,而是一個平板光腦,方便小崽崽操作。
看到平板光腦,小崽崽的眼睛亮了,緊緊盯著光腦不放,眼裡寫著“想要想要”。
炎瀾沒有立刻給它,和它談條件,“只要你答應我,不要再突然消失,這個平板光腦就是你的。”
小崽崽眼裡只有平板光腦,“嗷!”
不消失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走。
小崽崽跳到炎瀾拿著光腦的手上,兩隻小爪爪同時按在平板光腦上,那小眼神直白的表示:這是我的光腦了。
炎瀾:“我就當你答應了,誰反悔誰是小狗。”
小崽崽:“嗷!”
我沒答應,是你自說自話。
炎瀾把平板光腦放在辦公桌上,讓小崽崽自己踩著玩。
瑞恩看小崽崽的目光充滿了崇敬,不僅能聽懂人說話,還能自己玩光腦,更重要的是沒有誰比小崽崽更剛了,一言不合就敢對將軍動手,將軍敢欺負它,它就敢離家出走。
有過這次出走經驗,他們都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一隻寵物,這是一隻祖宗。
炎瀾和瑞恩去開會了,臨走時把金屬門關好,隻留小崽崽在房間裡。
黎漾意識掃過,房間裡沒有監控,估計炎瀾也清楚,再弄監控進來,最後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既然如此還是不要互相麻煩了。
黎漾迫不及待的打開光腦,小爪爪在屏幕上踩踩踩,突然腦抽,他在搜索欄裡輸入了自己的名字,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麽死的,帝國對星辰種的推廣問題如何定性,他到死都是糊裡糊塗,現在活過來了,怎麽著都要弄個明白。
他的搜索結果很多,黎漾一條條看下去,終於在無數的“喪心病狂”“十惡不赦”“罪大惡極”“死有余辜”“死不足惜”的謾罵中,明白了當年的事件“真相”。
當年的調查結果公布,星辰種屬於不穩定不安全星種,融合星辰種的人因為基因崩毀而死,黎漾研究的星辰種屬於殘次品,沒有達到帝國要求的安全標準,黎漾通過收買相關-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隱瞞試藥的真實數據,提高安全標準,向市場推廣危害極大的殘次星種,造成數十人死亡,上百人基因不穩,常年陷在基因病的痛苦折磨中……
黎漾沒被星網上的謾罵擊垮,差點被這個“真相”擊倒。
他的星辰種他清楚,這就是成熟的星種,他在試藥過程中從沒出過事,成功率極高,絕對符合帝國要求的安全標準,可真正推廣時卻出問題了,黎漾至今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至於數據造假和收買工作人員更是不可能,他的每一期試藥數據都是外公親自把關,外公有多嚴格,沒人比黎漾更清楚,外公也是做基因研究出身,他對研究的事,容不得絲毫瑕疵,黎漾從小受外公指點,很清楚他對研究的苛刻,星辰種是在外公確定安全穩定後,才申請上市。
黎漾看到了自己的真正死因,他死於基因崩毀,和融合星辰種死去的人一樣,星網上很多人都說這是報應,他讓別人基因崩毀,最終自己也死在基因崩毀上。
六年來,相信黎漾的人堅持相信,仇恨黎漾的人依舊仇恨,他們每天都要登錄星網鞭屍黎漾,任何語言都不足以表達出他們對黎漾的恨,特別是受害者家屬。
黎漾自虐般,把有關自己的所有報道都看了一遍。
黎漾很難過,為融合星辰種而死的人,為融合星辰種僥幸沒死卻要日日承受基因病折磨的人……也為自己。
看到整件事所謂的“真相”,黎漾如果還不明白,那他就是真的傻子了。整件事條理清晰、證據確鑿,不管他做什麽,這些都會是他的罪行“證據”。
黎漾曾經一心撲在研究上,萬事不管,原本穩定的五大類星種,被他突然弄出的特等星種打破,這其中動了多少人的利益黎漾不知道,也沒想過,他隻想研究出不挑人、可以融合任何基因的星種。
他的時間很少,容不得他分心去思考其他事情,普通人在惡劣的宇宙環境中,能活到60歲都算是高壽了,黎漾和弟弟還年輕,還有時間,可外公和媽媽時間不多了,特別是外公,已經六十多歲了,如果沒有包容性強、排斥性小的星種出現,外公分分鍾可能離世。
黎漾很著急,他每天都在爭分奪秒的做研究,他隻想成功,他想讓家人和無數像他們一樣的普通人能擁有更長的壽命,更健康的身體,更光明的未來。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
成功的是他的星辰種挽救了家人的性命,失敗的是,因為星辰種讓那麽多人死去和承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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