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氣憤道:“那他連朋友都瞞著!”
夜靈嘲諷三聯:“你,朋友?自封的吧,韓天鏡那樣的家夥天生一副沒朋友的表情,全聯盟都知道你倆是死敵呢。”
東萊懶得理他,氣勢洶洶地給韓天鏡打通訊。
對面接是接了,但果然又是黑屏。
一接通,東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韓天鏡你到底什麽意思,這麽大的事情,你誰都不說自己偷偷扛著是不是?別的人就算了,朋友你都瞞得死死的?”
對面陷入長久的沉默。
韓天鏡瞳孔地震,無比震驚地看著東萊那圓睜的怒目,心中驚濤駭浪。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東萊為什麽會知道他懷孕的事情!!!
他下意識摸小腹,也不對啊,他又沒出門見東萊,東萊怎麽可能會發現。
再說,有那麽明……
額,好像確實已經很明顯了。
韓天鏡陰沉地想。
但他的保密工作絕對很好,這件事從頭到尾也就只有當事人知道,再加一個醫生,醫生不是還被夜皇塞了口球,說不出半個字嗎?
不,等一等,韓天鏡眉宇間神色微凝,他忽然想起,醫生的封口令是針對精神的,只要洛夏本人沒有意識到她在說什麽,就可以過口不過心地把事情說出去。
所以,洛夏什麽時候忙昏了,不小心漏了嘴?
於是韓天鏡聲音冰涼地反問:“你怎麽知道的,是洛夏博士給你說的?”
洛夏博士,帕斯卡和東萊同時心裡一咯噔——
完了,這是洛夏博士知情的意思!韓天鏡沒有反駁,反而問他們從哪知道的,那不就是承認的意思!
聯盟醫學權威給出的診斷,那足以說明情況是真的很嚴重了啊。
東萊當即怒道:“你少管我的信息來源,我自己判斷的不行嗎。你給我自己說,到底怎麽樣了?都這時候了你還想隱瞞嗎?”
判斷,你判斷個屁。
韓天鏡有些煩躁地將手指插在發絲中間,支著自己的額頭,本來過敏就搞得他癢還不能抓,心情奇差,現在更是覺得煩悶——
這是他自己想隱瞞嗎,“全聯盟都知道”的謠言已經糊在他臉上了,秘書長還起哄,總覺得他要造反,他難道不想直接拉著那該死趴窩星靈種的手衝出去,對著鏡頭說謝謝大家關心我們有寶寶了,我們沒有勢如水火?
東萊憑什麽質問他啊,說到底,要不是那趴窩皇不中用,睡到現在都不起,為了提防外圍虎視眈眈的白帝國,他需要隱瞞嗎?
韓天鏡氣咻咻地想著。
如果不是趴窩吉祥物,他現在就可以出去公開征調星屑獸結晶!
今天晚上拿什麽喂這貪吃小崽子啊!
想到這個,韓天鏡更氣了,直接沒什麽耐心地回答:“還能什麽情況,養著。”
這話一出,東萊和帕斯卡的心仿佛斷線風箏、下坡的過山車、發射失敗的火箭,直直地墜下來,啪唧一聲砸到谷底深坑裡。
完蛋,都沒有什麽快速痊愈的方法,要養著,這是——
傷到根本了啊!
就知道,人類這種脆弱的東西!
韓天鏡沒看鏡頭,所以沒注意到東萊一瞬間紅了的眼眶,連帕斯卡都滿臉的別扭,一副“你他媽可別死了,死了老子少個敵人生活還多無趣”的倔強表情。
然後他們借著韓天鏡沒開視頻的借口,直接也把攝像頭關閉,不給韓天鏡看到表情。
“那你養著,我過去看你——”
東萊話沒說完,帕斯卡一巴掌把他拍開,冷颼颼地說:“沒空看你,自己好好養,我們忙得很!”
說著,還憤憤地咒罵著:“該死,你在家躺著,我們還得乾你的活兒!”
韓天鏡顯然煩躁極了,隨口回答:“滾,用不著,我自己會乾。”
“去你的,少添亂。”帕斯卡罵罵咧咧,“你如果不想東萊這個大嘴巴給你到處去說,你就老實聽我命令,少出門惹事!”
韓天鏡挑眉——呦,夜貓還學會威脅人了。
“呵。”韓天鏡不鹹不淡地嘲笑,“不工作舒服的是我,你可想好了。”
帕斯卡努力針鋒相對:“混吃等死去吧你,滾!”
然後直接就把通訊掛斷了。
東萊反手給他一肘子:“你幹什麽,我得去看看他啊!”
帕斯卡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陰森森地回答:“你沒看他連視頻都不開嗎,這是想見你的意思?自作多情!”
“哦,也對。”東萊一點就通,也並不介意帕斯卡說話帶刺,自顧自理解道,“確實,韓天鏡性格強勢,應該不太能接受自己受傷虛弱的樣子被我們看到,好我知道了,我們都平常心對待他,不要過度提及這件事。剩下的我們相信醫生就行。”
帕斯卡心情抑鬱地提醒:“你記得戴上口塞。”
東萊:“……qaq”
……
為夜皇舉辦的祈福慶典活動定在首都星時間的晚上八點開始。
對於星夜聯盟的大部分星球來說,晚八點都是入夜的時間,與夜皇之名正好呼應。
黑夜,在星夜聯盟,這代表著歸宿,代表一日辛勞後溫馨的港灣,是最美好的意向。
主會場布置在國會大廈前的星夜廣場上,夜皇本尊並不會參加,因為他需要集中精力回復星能——秘書長安排的說辭當然沒有說出夜皇已經到了沉睡的程度,卻也給出了為什麽他不出席活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