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在他還未長成時就給他擬定了長遠的規劃,不僅是爭奪著族長之位,包括成家立業以及學習還有接觸的東西,全都要按照她的計劃來。他雖然不愛說什麽反抗的話,但想法從小就很獨立也有主見。
尤其他三姐死了之後,他母親的管控更甚,同時他也不願意隨其他族人那般退縮,只在小天地當自己的霸主,在爭論無果後就與鳳凰谷脫離關系獨自出去自立門戶。
他原以為到死都不會再與族人見面,沒曾想風綿竟然溜出來找他了。
路明遙聽完,竟有些感同身受:“想不到,你經歷的事與我還有幾分相似。”
他又何嘗不是為了脫離他爹的控制,在上仙界時故意懈怠不愛插手大事,想借著在下仙界任職來爭取自己能夠呼吸的空間?
這一路回來,路明遙與風涅又多了些許惺惺相惜之情。
長途跋涉地趕路,他們三人終於回到了仙宮。這趟出行其實遠超了他當初與白松鶴承諾的日數,而且還是在他預料之中的,所以回來那一刻免不了要讓白松鶴一頓說。
路明遙只能含糊解釋:“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回程的途中正好遇見了點事,順手處理了。”
白松鶴無奈,隨後又問:“對了宮主,您前些日子是不是還去了趟飛墨仙門?我怎麽聽宮外的人都在說你那日做了什麽小祭祀,還是撫琴奏曲鎮撫山河,使得靈脈複蘇……”
“我確實去了,當時恰巧見到個好靈器,就按想法試了試,也沒想到真能順利進行。”路明遙微笑,“這樣挺好,至少東西找回來之前,我能有辦法再緩一緩。”
他沒有直接點明,但白松鶴知道他說的東西是什麽,只能搖頭長歎。
此趟出行,還讓白松鶴特別憂心的是他與風涅的關系。
他把路明遙來到邊上,面帶愁色詢問:“宮主,還有件事您必須老實告訴我。您和那隻鳳凰……哎,我聽說這能耐越高的鳳凰心火越盛,就表示那什麽欲火越重。這些天,風涅沒有借著契約強迫你做什麽事吧?”
路明遙有些詫異:“還有這種事?”
“白長老,你大可不必擔心。其他鳳凰我不清楚,但風涅他……瞧著可是比修劍道無情道的仙士還要清心寡欲。尤其他還那般憎惡仙道人的氣息,你當真多慮了。”
路明遙綜合這陣子風涅的態度,信誓旦旦總結:“他對誰都不會對我有那樣的想法。”
否則早在風涅抱他的那些時候,就已經露出異常反應或是對他做什麽不妥的事了。然而這單純的小鳳凰除了心臟跳得快一些之外,什麽特殊反應都沒有。
白松鶴見他說得自信,沒忍住相信了幾分。
也是,畢竟是仙宮重犯,應該不會發生那種事。……話雖如此,但該看著的事情還是得監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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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老實說,你和宮主綁了這鳳契,真的沒想過要對人家做什麽嗎?”殿外,風綿跟在風涅身邊往平陵山的方向走去,路上難得有機會跟他閑聊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
風涅瞥了她一眼,冷聲道:“你在說什麽胡話?”
“不是啊,咱們鳳族的鳳契你又不是不清楚。哎,你還不知道吧,七哥前陣子也娶媳婦兒了。他們結契之後簡直如膠似漆比翼雙飛……反正他還悄悄向我透露過結契後的感受,其中就說覺得和他小媳婦兒彼此間缺一不可,沒事總愛待在一起獲得心靈上的滿足。”
“嗯,他還說尤其是剛結契的那段時日見到他小媳婦兒都會特別心動,然後就熱衷於想做唔唔唔——”風綿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隻大手給捏住雙頰,憋得她的嘴噘起,吐不出清晰的字語。
風涅的表情冷冷淡淡,脖子卻已經有些發紅,語帶惱怒之意問她:“小小年紀,都上哪兒學的這些東西?”
風綿叛逆地把他手撥開,輕哼道:“我已經成年了。”
“再說,你書房裡就有一箱子話本,裡面寫的不都是這些事嗎?我全看完了!”
風涅:“……”
風綿一針見血道:“以鳳契的強勢程度,你能撐到現在肯定至少與宮主有過簡單的肌膚相觸。”
說著,她又疑惑問:“哎,宮主身段那麽好,身上還是咱們靈獸族特別喜歡的氣息,你抱著他的時候真沒想過做點什麽嗎?”
風涅聽得面色一僵,慍怒道:“君子暇豫則思義,小人暇豫則思邪,我們不過是合作且各取所需的關系,能有什麽齷齪想法?”
風綿橫眉:“得了吧,五哥你那些話本裡描述的可一本比一本要厲害,明明什麽都懂得很。”
風涅深吸口氣,努力保持冷靜沉聲解釋:“不過是當初年少不知事才……”
話還未說盡,身後突然傳來路明遙的聲音:“什麽話本?”
風涅心裡一陣咯噔,回頭見路明遙眼中澄澈的疑惑,身子擋住風綿後面無表情回道:“沒什麽,只是說起我們從前看過的,說了一位哥哥如何被他叛逆的妹妹激怒,終於有一日受不了對她動用十八種酷刑,將她折磨致死的話本。”
路明遙驚駭,然後憂心提醒:“……這麽殘忍的書,以後還是少看為妙。”
風涅冷笑了一聲附和:“是啊,少看點不該看的,少說不該說的,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風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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