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只是搖搖頭,“打過招呼,你就不可能搞錯的。”讓他坐下,然後就離開了。
盛初有點沒明白對方的話。
提著的一口氣卻不敢放下,他想讓自己坐姿放松一些,但是肩膀卻越繃越緊。
呼,沉悶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盛初兩腿交疊,因為腿長,有點又不好意思把腿伸到桌子下面,顯得十分沒禮貌,空間便有些局促起來。
他也沒玩手機,靜靜地坐著,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麽東西接近了他。
忽然,他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來晚了。”
盛初猝不及防被嚇了一大跳,良好的素質教育讓他下意識起了身。
起身太匆忙,他局促的腿被桌沿絆住,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膝蓋上就穿來一陣劇痛。
他沒來得及去注意自己膝蓋上的痛楚,因為他身後,站著一隻大貓。
大貓說:“坐。”
大貓從他的身後走到了他的對面,高大的身軀遮住了一部分氛圍燈,巨大影子的壓迫感襲來,他渾身的毛孔都緊縮,後頸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嘎吱一聲,大貓拉開了凳子,坐了下去。
他身形碩大,身體兩邊被夾住,桌椅扶手擠壓了腰邊的毛,陷了進去,但是他卻沒有感到絲毫不便,悠然自如。
這讓完全腦子空白的盛初,腦海裡蹦出幾個字:貓是液體做的。
看盛初還沒坐下來,白燃又說:“坐。”
盛初這慢慢地坐了下來,兩腿整整齊齊,整個人還處在一種驚訝當中,雙手也放在自己腿上,像是一個乖學生。
大貓這次穿了一套格子淺棕西裝,裡面是西裝三件套,格外的正式。
有一種港風穿搭的味道。
這種搭配與他的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距離七天,加上暴雨聲的覆蓋,盛初幾乎快忘了他的聲音,再一次聽到,他覺得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琴音,強調有些上揚,帶有類似於某種電影裡貴族傲慢的錯覺。
盛初深吸一口氣,但是他的心中還是幾乎揚在半空中。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手心包滿了汗。
這種情況盛初遇到過,一般來說,遲到代表著不重視,那麽按照邏輯,白燃先生應該對這門親事並不上心,或者說,厭惡。
空氣寂靜了幾秒,盛初的的腳趾都蜷了起來。
服務員送上了菜單,菜單是一個iPad,這裡是電子點單,自動下單既方便又私密,服務員不用停留太久。
“想吃什麽點什麽。”
大貓又用那種口吻說話,盛初懷疑自己的心臟會爆炸。
“我都可以的。”
盛初把決定權直接交到對方手上,把iPad推了過去。
在白燃看來,盛初的手很小,突然把手伸到他眼皮底下,他的胡須就忍不住顫了顫。
黑色的貓爪直接壓住了iPad,盛初低著頭,雖然很不禮貌,但是他在使勁兒地用余光去看。
看那個大貓爪是怎麽點菜的。
肉墊是可以使用觸屏的,他的肉墊很靈活地在屏幕上滑,盛初就那樣一直盯著,直到他發現不對經。
他到底點了多少菜?
等到菜上來,盛初才發現,多上了一個桌子。
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肉菜,以及好幾大碗的生魚片。
盛初昨天就沒吃什麽,今天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漿,面對紅紅白白的肉,他咬了咬後槽牙。
有一些反胃。
但是他明白,這應該不是對方故意的,大貓是食肉動物。
“白先生,這些……會不會太多了?”
對面的黑色大貓已經伸出肉墊裡隱藏的尖爪,銳利的頂端直接插進一塊肉,將肉挑起來放到嘴邊,粉色的鼻頭抽動了一下,滿意地往嘴裡放。
那動作竟然十分優雅,但他幾乎沒有咀嚼直接就吞了下去。
盛初舉著筷子,面對滿眼的肉不知道如何下筷。
最後他挑了一片生菜,切了片肉,調了醬汁,綜合掉肉的腥味,才放到嘴裡咀嚼。
意外的不難吃。
肉很軟,沒有盛初敏感的肉的腥味,香味卻很濃鬱。
漸漸的,他的食欲也打開了,一人一貓,就這樣吃著。
“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吃過半場,盛初已經完全飽了,嘬了一口飲料。
但是大貓還不斷地在進食,像是一個無底洞。聽到盛初問問題,他立刻放下手裡的肉看向他,抬了抬貓下巴。
“都可以問。”
盛初這才敢微微正視對方的臉,愣了一下。
他居然是粉色的鼻頭!粉得好柔軟。
“為什麽您這樣一隻妖族,需要與人類聯姻。”
白燃在這個過程裡,整隻貓開始發軟,靠在靠椅上,慵懶的大尾巴從身後盤到前面,末端消失在桌下。
而在看不見的座位下頭,狀似隨意地盤繞盛初的鞋面。
盛初又接了一個問題:“您不介意我之前與顧家有過聯姻的關系?”
白燃的胡須顫了:“我們虎……互不干涉,妖不在乎這些,與人類聯姻,是為了有一位人類妻子可以讓我的企業形象更穩固。”
原來如此。
盛初有些懂了,妖族原型是動物,行事準則與人類傳統意義上的道德標準差很多。
動物世界他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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