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感覺到失望,是對自己很失望。
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麽白燃會垂憐自己,也不知道怎樣白燃才會高興。
他更不知道,白燃現在在自己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很長的一段靜默,邊辰忽然說:“我鬥膽揣測,先生喜歡天真一些、大膽一些的您。”
“啊?”盛初更懵了。
邊辰說:“妖族內部的競爭相當嚴苛,身邊的妖也一直都居心叵測,他大約喜歡更輕松能相處,沒有太多想法,天真的您。”
邊辰心說,老板,我只能幫您到這裡啦。
他補充:“最好熱情一些。”劃重點!!
電話掛掉,盛初還有些茫然,但細思過後,他明白了一些。
或許是白燃想要一個呆在身邊輕松,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人,但是自己怎麽就會成為他能看上的人呢?
忽然他腦中冒出了一個單詞:真誠。
從面試那時候開始,盛初就懂事且誠實,或許白燃就是看上這樣的自己。
還有,熱情,黎驚白的確是特別主動的那種。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我,白燃。”
白燃?
白燃怎麽過來了?
盛初開門的速度很快,白燃想要再次敲門的肉墊還揚在半空中。
要熱情……
“您快進來。”
盛初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眼睛變得月亮彎彎。
白燃一下就被盛初綻放的笑容感染了。
而且小手還拉住了他肉墊將他牽進了房間,白燃飄飄然,貓仿佛要飄起來了。
“我……來找你梳毛的。”
盛初:“好呀,帶梳子了嗎?”
白燃兩手空空,一下子尷尬起來。
盛初立刻說:“去您房間梳吧,我這裡地方小。”
白燃碎開的八瓣心心被粘起來了四瓣,飄飄然,連胡須都開始顫抖。
顫抖的胡須掃到盛初的臉,癢癢的。
順理成章的,盛初就到了白燃的房間。
白燃之前因為心心碎了,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現在看起來像是凶案現場,進房前他完全忘了這件事,現在全被盛初看在眼中。
在他的眼中,就變了味,空氣中似乎都有曖昧的感覺。
他蹲下來撿起掉在腳邊的枕頭,腦子裡幾乎能想象到,兩隻大貓……會有多激烈。
雖然心裡知道,這樣酸是不對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嘴角耷拉下來,抿住了嘴。
白燃盛初一起整理房間,隻覺得自己好丟虎臉。
而盛初心裡卻有一種,替別人打理事後房間的那種窘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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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辰打了個電話給白燃,從白老板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了盛初就在房內,他心想,自己的話奏效了吧。
那老板現在應該很幸福,於是他給前台打了個電話嗎,得送一點東西呀。
安排好這些,邊辰總算可以敷個面膜,聽個小曲,穿上浴袍舒服一下。
順手再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一根骨頭磨牙棒,等泡完澡,再磨磨牙,簡直賽過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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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和白燃正尷尬著一言不發地梳毛,盛初忽然想到,自己還沒有對白燃道謝,剛想開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您叫的客房服務。”盛初問白燃。
白燃之前叫過一個食物,有點不確定,猶豫沒回答。
盛初跑過去開了門,客房服務人員遞給了盛初一小個箱子,然後露出,你懂得的微笑說:“祝您夜晚愉快。”
盛初:“?”
盛初把小盒子捧到房間裡。
白燃覺得自己的梳毛時光被破壞了,不悅地把盒子拿到面前來,肉爪不耐煩扒拉開盒子。
盛初探過頭來,一下子整個人紅透了。
這是……生計用品!
他一下子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不容易才找到切入點。
“這……這些房間裡原來沒有嗎!?”
白燃回答:“的確是沒有的,就我一隻貓,我也用不上。”
盛初愣了一下,一隻貓?
他忽然就想到,黎驚白剛剛還和自己發短信呢,肯定不能和白燃那麽激烈。
想到這裡,剛剛還特難受的心,一下子就舒坦了。
他不敢抬頭,怕白燃發現自己臉上表情的端倪,就低頭去看盒子裡有什麽。
他看到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拿到了手裡。
白燃轉頭想去打電話給客房服務問問,忽然就聽到身後盛初傳來驚呼聲,一回頭,盛初被手裡的東西驚嚇到,那東西脫了手,掉在床上扭動,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音……
這場景可太稀有了。
現在這個時代,怕是沒幾個人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像是黃花大閨女似得,被那東西嚇得“花容失色”的場景,可不多見了。
盛初倒是沒有“無知”到那個地步,而是因為太突然了。
那東西一下調到了最高檔,像是泥鰍似得瘋狂甩舞,沒做好心理準備的盛初被嚇了個正著,那東西就脫手了。
肉爪“哢吧”地一聲,把那東西關掉,塞回到盒子裡。
“我用不上這個東西。”
盛初連連點頭,不敢再去看盒子裡有什麽,把盒子蓋上,虔誠地藏到床頭櫃最裡面。
“肯定是送錯了,不要害怕。”白燃用肉爪子拍了怕盛初的肩膀,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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