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杜楠不重,小杏郎束著他,還能幫我把大杏郎固定的牢固些,剛剛好。”
說完,生怕杜嬰嬰搶杜楠似的,當歸還趕緊往前走了幾步。
杜嬰嬰:……你以為我和你似的,這麽樂意抱著他呢……
不過杜楠卻是知道自己的體重的,拍拍小杏郎和當歸,他從當歸身上滑下來,然後自個兒往前走去。
這些人老抱著他,其實他已經走的很好了好不好,還能跑哩!
心裡想著,杜楠還跑了兩步,半晌回頭看看其他人——意思是:看我,都會跑了。
當歸卻笑著快走幾步追上他:“知道你走的很好了,可是這是在陌生的地方,不安全,還是我拉著你好不好?”
說著,他伸出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掌來,十二歲的小少年,手指已經很長了。
杜楠到底沒拒絕他,而是把自己的白饅頭手塞了進去。
當歸拉著杜楠走在前頭,杜嬰嬰走在中間,朱子軒和杜雨涵則手拉手走在後頭,開始了自己的尋仙之路。
她們現在正往青龍區的深處走去。放眼望去,山間是雲霧,有限的視野范圍內都是白色——兩側是被削得陡峭的山壁,地面則是被劈平露出白色內芯的石頭路,這裡原本也是是山,只是被劍修們斬斷劈平了,或者是練劍的過程中,或者是較量的時候,和她們住的地方一樣,青龍區到處都是劍修們苦修的痕跡,劍痕中充滿肅殺之意,就連杜嬰嬰這看不懂劍的人也能感到絲絲寒意。
這也是老杜家住在這裡的幾天內親眼所見,如若不是親眼看到小王劍修她們練劍,她們怎麽也想象不出來這些可怕的痕跡竟是人力所為。
她們那兒的水災也是劍修阻止的呢,怪不得能佔了這麽好的地方,劍修就是厲害。
劍修們留下的劍痕遍布山間,幾乎重塑了青龍區的地形,原本巍峨龐大的山體變得料峭,地面卻變得平坦,石體地面上留下的劍痕成了新的水道,河水來到這種地方的時候就會自動分為好幾股,數道河流筆直筆直的流淌在白色的石地上,弱化了殺意,顯出一絲生機。
不過會這麽想的怕是只有她們。
沒過多久,她們開始在路上看到其他人了。
基本都是一個人在前行,背著沉重的行李的有之,和她們一樣輕裝簡行的有之,還有身著破破爛爛,一看就走了好久的路,身無旁物的人。
與之對比鮮明的就是旁邊坐著八抬大轎帶風趕路的富家問仙者。
每一種人都不在少數,甚至那些坐著轎子、乘著騎獸的富家問仙者數量還要多些。
想也是,世家子弟對修仙的了解總比普通凡人多一些,何況尋仙路漫漫,錢多總歸好到一些,能來到這裡的不是道心堅定的普通人,就是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女,不知道她們的仙根如何,反正在篩選出來之前,這些富家子女的數量應該會多一些。
所有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謹慎。
謹小慎微的,所有人默默前行。尤其是天空,不知道是規矩還是什麽,沒有人使用飛禽或者其他飛行方式前往測試地,就連那些富家子弟也是,基本都是使用人力轎,轎夫們健步如飛的在白色的地面上奔跑著,沿途灑下一溜熱汗,轎上的人卻還嫌他們跑得慢,直催他們再跑快一點。
“還能這樣的?”杜嬰嬰看的目瞪口呆,她們那邊是小地方,家裡請仆婦的都根本沒有一家,就更不要提轎夫這種了。
“怎麽不能?如今這條尋仙路,富家女基本都坐轎。”聽到她的話,旁邊有人對她道:“據說曾有富家女乘飛船過來選仙,動靜太大熱鬧了正在閉關的劍修,被連人帶船劈了,這之後過來選仙的人就默認不走空路了,騎獸也不敢騎,怕汙染地面劍修們又生氣,大夥兒除了自己走,就是坐轎。”
“那考上的算轎夫還是算她?”杜嬰嬰一皺眉。
“只有去仙門這條路坐轎,真正登仙門的時候,自然還是要靠自己走的。”那人又道。
看著已經消失成一個小黑點的轎子,杜嬰嬰道:“我看別是最後轎夫選上了她沒有。”
“那哪兒能呢?這修仙可是靠天賦的,這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就用各種草藥潤養,骨髓通透,原就比普通人強好些。”
“那照這樣說來,考上的豈不都是草藥鋪老板的閨女了?”杜嬰嬰說完,便又提了速,她決定以前面那台小轎為目標,努力往前追。
登仙台的時間是午時正,午時差兩刻的時候,杜家人終於趕到了仙門口。
呃……確切的說距離仙門還有至少十裡地的地方吧?她們過去的時候,前面已經滿滿都是人,人山人海,老杜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許多人!
而這人還能更多,剛到的時候老杜家綴在隊尾,沒過多久,隨著後頭的人陸續趕到,她們後頭也烏泱泱一堆人頭。
放眼望去,掐頭去尾,十幾歲的少女少年最多,大概就是當歸這個年紀,其次朱子軒杜雨涵一般年紀的青年也不少。
至於杜嬰嬰和杜楠,倆人就是剛好被掐的頭去的尾,她倆這般年紀的現場似乎真沒有,就她倆!
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杜楠向前方望去——這裡也是山裡,還是比青龍區更深的山裡,不知從何時開始過渡的,和光禿禿的青龍區不同,這裡群山青翠,山間草木繁多,雲霧也更多,遠遠望去,盡頭是一片白色的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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