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真·體、格、壯、如、牛!
五朵霸王花黑壓壓地朝孫桃走過來的時候,孫桃直接尿褲子了,不過尿褲子也沒用,她還是被揍了一頓。
完全無法反抗。
閨女被揍了,孫家人自知不對,忍了一次,兩次……忍到第四次,孫家夫郎受不了了,直接找上了村長。
“孩子們小,不懂事,你放心,回頭我就找她們爹娘說道說道,讓她們好好管管孩子。”村長態度特別好,又是請座,又是奉茶,示意他不要著急,自己一定馬上約談對方父母。
可是……
孩子小,不懂事,回頭我們一定好好管管她——這不是她們之前對杜家人說的話嗎?
果然,隔天,孫桃又被打了一頓。
孫桃徹底沒法出門了,可是就算不出門也沒用,哪怕她坐在自家院子裡,村裡的娃也能趴在籬笆牆上用彈弓射她。
孫家人能扛得住整個村子,卻扛不住她們家的糟心閨女,沒多久村裡就傳來她們變賣家什準備搬家的消息。
沒和任何人說,她們直接將東西賣給外頭的人了,還是村裡有人看到有外頭的騾車從孫家拉了一車又一車的東西,這才知道她們要走了。
“……你這消息過時了,她們不是要走,而是已經走了,昨天晚上連夜走的,我兄弟不是孫家鄰居張家的夫郎嗎?他說昨天晚上就聽到她們家來來回回搬東西的聲音,那孫桃一直哭,孫家娘子還給了她一巴掌,不過馬上又被她夫郎給攔住了……”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坐在炕沿上,一邊縫著一件女人的衣裳,一邊和杜楠他爸說。
這是他爸繡花小分隊的隊員之一,他爸如今人緣挺好,基本上每天都有至少一個大叔過來找他,一邊乾活一邊八卦,被杏郎抱在炕上玩,杜楠也被迫聽了滿耳朵家長裡短的八卦。
失蹤事件之後,他爸他媽再不許她去孫家那邊玩了,他內心是個大人也不行啊!如今還不是塞在一具小娃娃的身體裡,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都能把他抱走。
杜楠老老實實在家悶了幾天,剛剛聽說孫桃被揍,才被揍了幾天啊,怎麽,這就要搬家了?
孫家之於他來說本無所謂,可是那個人……
被他監視了那麽多天的那個人,每天和他們一起分享各種食物的那個人,帶著他從絕境中走出來的那個人……
拉了拉他爸的衣裳,杜楠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盯著自家老爸。
“哎?五花你是要尿尿……”他爸瞅了瞅他,反射性的摸了摸他的尿布,不等他摸到,杜楠又扯了扯他,還伸手指了指窗外,孫家的方向。
“肚腩這是想出去玩了,我知道你們緊張他,可這孫家都要搬走了,也沒危險了,就讓他出去吧,孫家那個娃娃還沒走,肚腩不是和人家單獨待了好幾天?或許想要和小姐姐道個別……”放下手裡的衣服,那大叔勸他爸。
聽完他這番話,又瞅瞅杜楠,朱子軒最終抱起杜楠向院外走去。
院外頭,各家各戶門前如今都站著人,村裡的新鮮事不算多,無論是有人搬進還是有人搬出,在村子裡都是的大事兒,如今孫家離開,家家戶戶就都出來湊熱鬧。
“孫家挺有錢的哈!之前都拉出去兩車東西了,怎麽還有一車?”
“這麽新的水缸就要賣掉,她怎不在村裡問問有沒有人要?我正想買個新水缸哩!”
村裡人對著騾車上那一大車家什指指點點,然後指著指著,她們就看到騾車屁股上坐著一道細瘦的身影。
安安靜靜的,她坐在裝滿東西的騾車後,車上的雜物堆得高高的,將她的身影都遮住了,還是隨著騾車慢慢向前行進,人們才在後頭瞅到坐在那裡的她。
“是孫家大丫,她怎麽還沒走?孫家人不是昨天晚上就走了嗎?”
“哎?還沒走嗎?孫家人明明昨天都走了啊,該不會是留下來處理東西的吧?她們家老讓這個大的乾活,保不齊就是嫌丟人,把這收拾善後的活兒都丟給人家小姑娘了……”
人們議論紛紛的對象立刻從騾車上的貨物轉移到後頭的小姑娘,雖然對孫家人沒有好印象,可是對孫家這個丫頭,村裡人的印象還不錯。
之前還在打水缸注意的大叔當即就朝她問話了:“孫家大丫,你是留下來善後的吧,你家這水缸賣不賣?多少錢賣?我想買個水缸……”
一雙大眼睛向男子的方向望了望,女孩並沒有說話。
倒是坐在前面趕車的男子笑了——“她不是留下來善後的,而是和這些東西一起被主家賣給我了,你要買這水缸?200個大子兒,要不?簇簇新的大水缸,在鎮上買至少半兩銀。”
一言既出,村裡人都驚呆了。
杜楠也驚呆了。
隨即,炸開了鍋。
“這丫頭不是孫家大丫嗎?怎麽?她被她爹娘賣了?這孫家人好生糊塗,要賣也賣孫桃啊……”
“你這個笨蛋,孫桃那丫頭蔫壞,一看就是孫家夫郎親生的,這丫頭是不是前頭夫郎生下來的……”
“難怪她們家從不讓孫桃和那個小的乾活,整天要這個大丫頭做事,敢情是後爸啊……”
村裡人小聲猜測道。
覺得這些鄉下人說的好笑,那男子又笑了:“不是後爸,也不是後媽,這丫頭原本就是孫家在外面買的,一開始當閨女養的,後來生了自己的閨女,就不好好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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