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在自家門口、自家店鋪門口張燈結彩,甚至還在穹邕司的外頭、在界隙中張燈結彩,一開始只是小打小鬧而已,然而隨著技藝不斷精進、參與的人也越來越多,這燈節當真越來越有看頭,以至於每每到了時候,還有附近的修士專門過來看燈哩,而有了外來客流,原本並不好的冬日生意也好了,意識到這是節日帶來的改變,人們也就更用心過節了。
這卻是老杜家完全意識不到的改變了。
附帶一提,因為這燈節,杜楠也上了《穹邕名人志》,與他一起上了這《志》的自然有和他一起做燈的花椒。
不過如今花椒不是很在意這新添的牌匾了,因為——他家掛牌匾的那面牆已經要掛不下啦!半壁江山都是他的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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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八角如今上小學了。
他們的先生似乎是個特別喜歡顯擺自己寫的字兒的人,學生讀書的好——寫獎狀!學生文章做的好——寫獎狀!學生懂禮儀講禮貌——依舊寫獎狀!
因為花椒得的獎狀太多,杜嬰嬰一度懷疑那先生是家中紙墨太多,寫了太多字兒家中無處放來著,直到看到八角的。
=_=八角也被賜字了,只不過可不是獎狀,而是告狀。
上課魂遊九州——告狀!回家作業沒完成——告狀!課上問題打不出——還是告狀!
講真,八角的作業本上,先生告狀的字數比八角寫的作業的字數還多哩!
學堂上最優秀的學生和最鬧心的學生同時在自家,老杜家也是挺無語的。
倒是杜嬰嬰見解不同——“我送你們進學,倒也不是非要你們讀個狀元出來,只是讓你們學一學這做人的道理,如今看來,八角學的已是不錯。”
杜家其他人:???
杜嬰嬰便道:“你們看,八角這作業本寧可空著也沒抄花椒的作業嘛!這正是誠實之道,不會就是不會,坦坦蕩蕩,我看八角這一點做的極好。”
眾人: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
總之,不管先生告狀告的多凶,老杜家極穩的,一點也不著急,而相反的,不管他給花椒發的獎狀有多多,人家家裡似乎也沒飄飄然。
之前在某殘本上看過的“勝不驕,敗不餒”、“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大抵指的就是老杜家這種人吧?
心中想著,先生當即將這兩句話寫成大字,滿滿當當裝在兩幅紙上,只是想著這話總不能越過學生給學生家長,長籲短歎之後,他索性將這兩句話掛在了自個兒屋內。
倒教後人來訪時覺得這先生高潔。
不過學堂的倒數第一還輪不到八角,別看八角天天被告狀,他其實還是倒數第二而已。倒數第一的人大夥兒倒也認識——就是那出手闊綽,以財力完壓昆侖王道君,成功拍下元嬰丹的少年。
卻說他在拍下元嬰丹後立刻服了元嬰丹,當場便煉成元嬰不說,緊接著還吞下了三枚道君親製靈氣丹,只不過,得了道君頓悟時所悟一線天道之意的卻只有朱璣一人,哪怕他吞了三顆靈氣丹,卻是一無所獲,嗯……倒也不是一無所獲,那三枚靈丹一枚將他的修為穩固下來,另外兩枚則把他往上推了推,如今的他已是元嬰三層的修仙者了!
成為修仙者後,少年卻沒有離開印天界,非但沒有離開,他還置了房產在穹邕司住了下來,說來也巧,他置的屋就在老杜家西側,那可是棟大屋!比老杜家的屋還大一圈哩!
不過對方可是能拍下元嬰丹的人,如此財大氣粗倒才是合乎常理之事。
他一開始一直閉門不出來著,老杜家也就沒和他怎麽走動,還是杜嬰嬰眼瞅著花椒整天往外跑,一跑就是一天(←花椒:祖奶,那叫嚴密盯梢……),把二小送進了學堂,三人在學堂相遇,這才和對方熟了起來。
當然,倘若老杜家的倆娃都是花椒這樣的優等生,他們也不會和對方扯上關系,誰讓他家有個八角呢?八角倒二,他倒一,倒一倒二惺惺相惜,有了八角這一層關系,那少年這才開始和他們走動了。
一開始只是八角經常去他家玩而已,稍後,便是那少年也過來玩,再然後,因為少年不會做飯,大杏郎做主在家加了一份碗筷,那少年便在中午時來老杜家吃飯了。
因為就有兩名杏郎和三個孩子,他也自在,久而久之,老杜家所有人都見過了,說了話了,也就熟識了。
因為熟了,他便連晚飯都經常過來蹭飯,有著豐富的被蹭飯經歷,老杜家也無所謂,倒是那少年想要給他家好大一筆靈石,瞅他一眼,杜嬰嬰隻從裡頭拿了幾枚靈石,遞給大杏郎:“算是你那份飯菜的買菜錢,其他的你還是拿回去。”
愣了愣,少年收回靈石袋,倒是和老杜家更親近了些。
也就是關系更親近些之後,老杜家才知道了他來此定居的原因——“我用那麽多靈石拍下元嬰丹,不說別的,在場的人就都知道我有錢了,哪怕我現在是元嬰修為了,可也是個空架子元嬰,誰也打不過,雇保鏢吧,還得擔心保鏢是不是也是看上我的錢,說不得哪天弄清我有多少錢就把我害了,我就想好了,我哪兒也不去,哪兒能比穹邕司安全呢?這是最安全的地兒。”一天吃過晚飯嘮嗑吃葡萄的時候,少年這樣道。
點點頭,杜嬰嬰道:“別說,換成我我也得這麽做,你這做法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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