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怪笑著,他將劍朝王劍修等人刺過來,胡子拉碴的臉上扯出一抹邪笑:“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們我的修為?”
“我不管你們是誰,又從裡頭得了什麽稀罕寶貝,我得說,修為的鴻溝是越不過去的。”
他笑著,手中的藍劍向後收了收,隨即猛地再次向前一遞,劍尖與王劍修手中菜刀相撞的瞬間,他咧嘴低沉道:“吾乃渡……”
然而!
比他的聲音還要低沉,另一道聲音自他對面傳來了。
混在天雷聲聲之中,幾乎成了雷聲的一部分,他聽到那聲音這樣道:“吾、乃、大、乘——”仿佛聽到世上最不思議的聲音,那散修的眼睛赫然瞪大。他想向對面的劍修望去,也想看看她手中的兵器,然而這一刻他什麽也看不見了!
菜刀內的大陣已啟動,王劍修手中的菜刀放出一陣璀璨的寶光來,直將菜刀附近的一切全部籠罩住了,如今,菜刀、七名劍修、還有紅娿若的頭就像一顆巨大的光球,別說渡劫散修看不到她們了,就連他自己亦被這寶光籠罩在內,其他人在外頭是連他也看不見的。
強光之中,渡劫散修本能覺得不好,勉力向手中自己的劍看去,他這才驚覺對方的兵器竟是已經將自己的劍從劍尖切開了,如今更是順著劍身繼續往下切,眼瞅著就要切到自己持劍的手了!
無聲無息的絲滑,就這樣毫無察覺的將自己的劍切開了?!
就在對方即將切到自己劍柄的瞬間,渡劫散修倏地松開了手中劍,身子隨即猛地往後一跳,立定的同時他向自己的手掌看去——赫然一道切口!細細的鮮血正從那切口內湧出……
心中一陣後怕,渡劫散修站在那邊不再動彈了。
因為寶光籠罩,他並看不到對方那邊如今的情況,殊不知,對方那邊,龍頭之上,王劍修等人卻也不能動彈了。
一刀而已,就一刀,王劍修等人的靈力便被盡數榨幹了,這還是在她們破陣前就咬碎了口中補靈丹的情況下。
足足八顆補靈丹哇!在傳送陣那邊排隊的時候,她們嘴裡含著鼓鼓的丹藥,什麽也不敢說也不能說,那會兒還覺得八枚補靈丹吃下去自己會不會靈氣炸裂而亡,然而老唐說可以她們便還是聽話含了,然而——剛剛好!
她們體內原本的靈氣,加上八枚補靈丹帶來的靈氣,剛好讓大乘完成一擊,雖然她們如今已是動彈不得,然而她們極興奮。
成、成功了?
她們竟是真的將一名渡劫散修逼退了?!
眼睛瞪得比那渡劫散修還大,王劍修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臉難以置信的喜意,她們這才感覺身體的乏力與顫抖,不過不要緊,就在那渡劫散修向後飛離的瞬間,紅娿若已經機靈地將全部身子從空間裡鑽出來了,隨著它的身體從空間內不斷拔出,它身體兩側的靈器一個個出現在外頭,外頭的電閃雷鳴便更加密集,而當它連尾巴尖都拔出來之時……
終於,坐在龍尾的杜楠和朱璣也出來了。
又是一道橫跨天際的閃電滑過,然後第二道,第三道……
天空不知何時由晴晝變成了黑夜,而昏暗的天幕之中遍布閃電,放眼望去,他們竟像是被困在了一個閃電構成的牢籠之中,別說普通修士了,饒是兩名渡劫修士都面露驚疑了。
“哎呦喂!這架勢不對勁哇?”不止他們,石壁散人都傻眼了,一邊“看”向天空,他一邊和旁邊的老韓擀麵杖交流道:“怎麽回事?難不成咱們比想象中厲害,竟是能出個神器?是你嗎老韓?還是你老楊?喂!老唐,聽見吭一聲啊!”
所有人都不明原因的情況下,花椒忽然說話了——“杜楠,你們要小心,這閃電和天雷一半是衝我來的,另一半則是衝那家夥來的了。”
愣了愣,杜楠隨即不解的看向懷中的麻子甕——如今也是花椒了。
“剛剛我附身到這甕裡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些事情來。”花椒的聲音依舊,只是聽著更沉穩了些:“和石壁散人他們不一樣,我們原本就是器靈來著。”
“原本就是……器靈?”杜楠怔住了。
“嗯,我是這木鐲的器靈,而他,則是被製造木鐲之人收入其間的一把劍。”
“一把無以倫比的寶劍。”
“那人在不知何處的秘境中得了這把劍,然而卻不是完好的,劍身已碎,最致命的傷口乃是其上兩道殘孔,不知為何等法能所傷,劍靈亦散,這劍便成了一把廢劍。
然而有見識的人便知道,劍碎了可以重鑄,器靈卻難再得,尤其是這樣一把寶劍自身孕育出的劍靈,實不相瞞他造這木鐲就是為了重新蘊養那把寶劍中的劍靈,收集信仰之力只是順帶的,這空間裡的凝神草也好,火種也罷,還有各色珍稀材料,卻都是為了那劍靈而收集,就等有朝一日劍靈恢復,他便可以立刻按著劍靈的要求重新鑄劍。”
說到這兒的時候,花椒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半晌才道:“我也是才想起來,原來那爐子是我爺爺。”
“爐灰也好,爐中的火種也好,還是那黑色的碎片……那是我爺爺。”
“仔細回憶才發現,我之所以知道那裡,也是爺爺帶我過去的。”
“他將我從一縷剛剛產生意識的魂珠撫養長大,又在撐不住即將消散之時,將自己身隕所在告訴我,想著我將來或許能用上他留下來的東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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