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普通百姓,又或者普通修士,他們的認知也就到這種程度了。
他們只知道這次的抓捕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派出去的囚車多很多,也快很多,僅此而已了。
而在其他界,某些位於頂層的大修士,則隱隱感覺了即將有一件大事情即將發生。
昆侖派·巍巍閣——“報告掌門,此事……我覺得還是需要報於掌門知曉。”一名藍衣修士疾步從外頭走來,幾乎是一見到坐在前頭青玉座上的白袍老者之時便微微一躬身道:“適才我正在檢查昆侖附近各個界隙之間的情況,查到暗門那邊之時……”
“不是咱們本門開辟的暗門,而是交於穹邕司辦差之用的暗門,我剛剛窺了一下,發現竟有不下萬輛囚車從那邊經過了,速度十分之快,若不是我剛好在那一刻檢查暗門,怕是都無從察覺。”
“這麽多囚車,這麽多差人,他們這是……要去哪裡……又是要去抓什麽人?”藍衣修士輕聲道。
繼續端坐在青玉座上俯瞰山勢,白袍老者視線未曾從下方的雲頂移開半分,只是緩緩道:“你覺得他們是去哪個方向?”
“他們是往東飛的,往那邊的話,接下來會途經太虛,太初,蓬萊,南海仙山。”身為管理昆侖諸界隙安全事宜的大長老,藍衣修士對門派內外各個界門、暗門了若指掌:“他們……是要去這幾個地方抓人?這麽多人和車,莫不是哪位門派掌門犯了事?”
“不止經過這幾個地方吧,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地方?”白袍掌門緩聲道。
“這……是還有一個地方沒錯,可是那裡是建木,那個方向的話,終點便是建木,可是……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他們怎麽敢抓建木上的人?”藍衣修士先是一愣,隨即斬釘截鐵的否定道。
白袍掌門便對他道:“這件事你通知的極好,以後也要如此行事,只是下一次,不要漏掉任何信息,哪怕你覺得再不可能,也不可以遺漏。”
“是,弟子知錯。”藍衣修士恭敬行禮,然而心裡卻是嘀咕上了:掌門這是什麽意思?他懷疑穹邕司這是去建木抓人?不會吧?怎麽可能呢?
“你且退下,密切監視界隙,多余的不要問,不要說,這件事你以外的弟子可知曉?知曉的話你且讓他們摒牢,一個字兒也不要往外說。”
“是。”又行一禮,藍衣修士退下了。
在他離開後,白袍老者也沒去其他地方,就坐在青玉座上,寫了一道信符,書寫完畢,隨手向下一扔,那信符便青劍一般的在山間打了個轉,轉眼消失不見,卻是透過重重玄奧的空間,直朝穹邕司飛去了。
倘若你的速度可以追上信符的話就會發現,那信符竟是直直飛向穹邕司,飛到穹邕司最中央的一座獄塔內,飛入議事大廳之內,飛到大廳最後頭的高椅上,而此時此刻坐在那裡的正是穹邕司司長——高宣!
身周隻余三柄飛劍環繞,高宣如今身邊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信符。
除了昆侖掌門剛剛飛來的那把青劍之外,還有蟠龍造型的、金鳳造型的、青荷造型的……全是各大門派掌門發來的信符,而倘若分析他們的門派位置的話,就會發現:全是囚車經行暗門沿途門派的掌門!
高宣早就知道:囚車通過暗門抓捕可以很快,可以避開大部分人的耳目,卻避不開這些暗門旁邊的門派,畢竟,他們的暗門就在這些門派旁,當年開建這些門派也出了力,雖說後頭是穹邕司抓人專用的快速通道,可是這些門派到底也是可以知道他們在內的行動的,畢竟,這也算是“臥榻之側”,他們的監控亦有他們的安全考量。
只是——高宣不打算解釋。
他要的就是個“快”字而已。
如今經由暗門,囚車大隊眼瞅著就要抵達建木了,呵呵,眼瞅著代表南海仙山山主的雲霧信符也飛到了,高宣刻板的唇微微一勾,雙目一睜,周身忽然光華四射,一座虛神從他的肉身中飛離,登時從議事大廳的高椅上消失。
下一秒,竟是坐在了囚車大隊的最中央,周奪就坐的那輛囚車之上了!
而高宣更是坐在了周奪身前。
發覺司長已然親至,眾司事精神一振,接下來的飛行速度竟是又提了提!
繼續往前飛,厚厚的雲霧移開,他們看到前方的目的地了。
只見前方赫然是一座大山?有數片平地依山而建,綿延出一塊塊好大一片平原來!平原上阡陌交通,有仙花有仙草,亦有仙林,還有朵朵雲霧,而一些小巧玲瓏的仙獸便藏在雲霧之中,看起來可愛極了。
這是只看局部。
倘若你不將視線集中在某一座平原,而是看全體的話,就會發現這些平原竟是建在一片片樹冠之上的!而這些平原身後所依的“山”也根本不是山,那赫然是一面粗壯無比的樹乾!
建木!
傳說中上通天,下通地的建木!
它的樹乾通天通地,樹枝便伸向四面八方的各個界,連接世間所有地方,而這世間的靈氣便是通過這些樹枝流往各界的。
可以說,但凡可以被稱為修仙界的界,不知某處定有一根建木的樹枝悄悄探入,探的越粗越深,那當地的福緣靈氣便越深厚;探入的越淺越細,那當地便靈氣稀薄,少有修仙者出;還有那根本沒有樹枝探入的,那便是沒有任何靈氣的地方,亦出不了修仙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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