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因:……
倒是太一仙君笑了:“先是拿還沒有馴服的青龍索要賠償,如今又用還沒有馴服的青龍賠禮道歉,這人真是好生不講理。”
謝觀因便也笑了:“還要謝謝仙君,如若不是仙君及時趕來,這客人還當真不好送。”
“謝仙君客氣了,憑您的能力,送客自是不難,最多只是發愁如何草木無損的送客罷了。”他稱謝觀因仙君,自是因為看出了謝觀因如今已不是分神期而是靈虛期了。
上次兩人見面之時,謝觀因分明還是分神期的,還是卡在關口多年的分神期。
看來對方這幾年來自有一番造化。
謝觀因微微一笑:“仙君懂我。”
太一仙君便擺擺手:“無非是你我都是門派中人,自要以門派安危為先,那等散修自是不理解我們這番心思。”
謝觀因深以為然,接著她就想將對方留下來的青龍借花獻佛轉贈給太一仙君。
又擺擺手,太一仙君拒絕了:“那青龍對方既然給了你,你就收下,我看這翩然海極適合養龍,我那思過堂周圍乃是一片苦修之地,殊無合適的地方。”
“可是,您那麒麟不是被對方咬的……”那啥了嗎?即使心知對方八成是在瞎說,謝觀因依舊真誠道,仿佛自己根本不知道對方在瞎說一樣。
太一仙君便笑了:“我那麒麟是懷孕了不假,這次那青龍雖然咬的重,可是它也無非就流了幾滴血罷了,皮肉傷而已,我派人檢查的時候,傷口幾乎都長好了,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哎?”聽那麒麟居然真的懷孕了,謝觀因還愣了愣。
太一仙君又是一笑:“它早就生了,之前我還不確定它將麟兒生在了何處,如今倒是有些猜測。”
“金光璧八成將幼獸生在了貴派的某處。”他說著,看謝觀因想說什麽,微微壓了一下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然後繼續道:“我那麒麟性格天真活潑還略有些迷糊,修為確實比那野鶴和青龍差許多,然而它血脈極好,生來就可以使用先天法術,那法術威力驚人,未必不能與那青龍一戰,之所以被那青龍咬斷了尾巴也沒有使用法術,我猜是因為它的幼崽在此地,心系幼崽,生怕幼崽藏身之處被自己破壞,它這才任由對方欺辱。”
“忍辱負重,全權為了幼崽,金光壁實乃一片慈母心啊!”太一仙君感慨道。
謝觀因:……真的是這樣嗎?姑且當做是這樣吧。
於是太一仙君彬彬有禮的來,又彬彬有禮的離開了,臨行前還給了謝觀因一枚信符。
“我方才同那邱盛說的話也是真的,我派真的發現了一個秘境,是遠古秘境,正在尋高手一同探索開發,我看謝道友如今已是靈虛期修為,能在秘境開啟之時達到靈虛期,我們又在今日見面,怕不是這秘境也是謝道友的機緣。”
“信符內還有我的地址,謝道友若是感興趣,可與我一同前往。”太一仙君說完,施施然離開了。
帶著他心中一片慈母心,在謝觀因心中略有點吃裡扒外的金麒麟。
這場風波就這麽忽然起,又忽然落下了,就和外頭的翩然海一樣。
任憑之前那般波濤洶湧,如今的翩然海卻是一片風平浪靜。
青龍被謝觀因命人扔進翩然海中了,它學了個乖,一入海便往深海處鑽去,離岸邊的仙鶴們遠遠的,恨不得十萬八千裡遠才好。
麒麟們就和沒出現過一樣,撞壁的瞬間全都消失了,因著麒麟有遁入空間的本事,對於它們的消失眾人倒是沒有疑問,都以為它們大概是終於反應過來,遁入某方空間逃走了。
仙鶴們則一改之前的凶悍,在海邊的沙灘上悠然鶴立,待到身上和嘴上的龍血、龍鱗被它們用海水清洗乾淨,便沒有人能將它們和剛才瘋狂圍攻青龍的悍鳥聯系在一起了。畢竟它們看起來是那般高潔而優雅,目中無人,無欲無求……
無欲無求都是假象,沒過多久,仙鶴們便在海水中發現了豐富的魚潮了,它們爭搶著水中的小魚,聲聲鶴唳,在海邊愉快地追逐打鬧著。
從外界之海湧入的豐富魚類填滿了翩然海,不但海底的青龍吃的開心,偷偷從空間出來到外海捕魚的麒麟們也開心,然而最開心的還要數仙鶴們了。
以野鶴們的到來為訊號,小蒼界的仙鶴們紛紛從各地趕來了,翩然海旁邊的山壁是最受歡迎的,它們棲息在那裡,尤其以杜楠和姬夜雨他們的觀海峰最受仙鶴們歡迎,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裡圍毆了青龍的緣故,又或者是這裡長滿了杜楠從他奶那裡得來的仙草種子長出來的仙草仙花仙果,總之,野鶴們率先將棲息地選定在他們的山峰了,仿佛一條無形的規則,接下來陸續飛過來的仙鶴們幾乎是按能力級別來選地方作為臨時棲息點的,反正放眼望去,杜楠覺得他們山頭的仙鶴看起來最強最壯,模樣都比其他地方的仙鶴神俊幾分。
前所未有的大魚潮,豐富的魚種,溫暖的氣候,天然的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環境,這是仙鶴們的盛宴,它們不遠萬裡從各處趕來,奔赴這場宴會,沒過多久,翩然海就成了仙鶴的海洋,一時間,天上天下盡白羽,每天從峰頂爬下去的時候,杜楠會途經好多白鶴,也不理他,仙鶴們只是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有條不紊的打掃臨時巢穴,梳理羽毛,用魚骨石子羽毛裝飾這個臨時巢穴,待到他每日必經過的那個仙鶴窩裡的鶴從一頭變成兩頭的時候,杜楠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哦,原來是繁衍的季節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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