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時年道。
雙方打完招呼,兩邊都沒有要一起的意思,便很快分開了。
分開手,時年隱約還能聽到那個女孩子問史榨,“你還跟他認識?怎麽認識的……”
史榨陪著笑道:“前男友的同學,你也知道,就是小木。”
“哦。”女孩子說:“就是那個明明分手了還老纏著你不放的那個啊,他現在還纏著你麽?”
時年可算是知道渣男為什麽一張口就是已經分手了,是怕時年誤會說出點兒什麽吧!
避重就輕,回頭再說是早就分手是別人一直在纏著他,即顯得他優秀搶手的同時,還打了個時間差。
薛副官倒是不知道這裡外裡的事情,他只是奇怪道:“時先生,你跟花家的人還認識?”
時年:“嗯?”
花家,那個女孩子?
“她是花家最小的女兒,很受寵愛,你認識她男朋友?”
時年沒回答這話,隻皺著眉想起來,“花家,那個搞星網,並且在帝國富豪榜上僅次於言家的花家?”
據說吳家一直在爭取花家那邊的支持,最近似乎對方略有松動。
而且,
“她這個男朋友最近跟吳家走得挺近的。”
時年微微眯了眯眼。
就這功夫,吳超屹已經笑著迎了上來。
不愧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分明前面兒還鬥得你死我活。但他現在這表情,卻仿佛上次他們試圖陷害時年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這次的宴會辦得一點兒也不比上次言家的小,時年一邊跟著吳超屹往裡走,一邊四處看著。
“爺爺很欣賞你。”吳超屹道:“這邊請,我們先去見見爺爺。”
時年點了點頭,“很榮幸。”
薛副官跟在後面,心說難得見時先生出現在這種場合,倒也把身上在家裡的囂張勁兒收斂得恰到好處。
這句很榮幸說的,仿佛是真的似的。
但他分明在出發前,還聽到他在嘀咕,“去見那傲慢自大卻沒啥本事的家夥去嘍。”
榮幸?
反正長眼睛的都看不出來他覺得榮幸。
二人一路走進去,中途還路過了史榨這個渣男和那位花家的小姐。對方似乎是衝著那邊花老爺子過去的,時年略微掃了一眼。
今天的主人公雖然是吳家的一個孫子,但最中心點卻顯然還是吳議員。
時年被帶過去時,免不了也被眾人注目。
吳議員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然後便看向剛走過來的時年。
時年也看著他。
二人就這麽互相看了一陣,吳議員才笑著道:“久聞大名,卻是今日才有緣一見,時先生?這麽稱呼沒意見吧!”
時年微微一笑,“隨意。”
周圍先前圍著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有兩個跟著吳超屹去了另一邊。轉眼間,這裡便只剩下吳議員和時年以及身後寸步不離的薛遲。
吳議員看了薛副官一眼,笑著道:“看挺緊啊!”
時年也回頭看了一眼,嫌棄道:“可能是怕覺得我年輕氣盛,怕我一個不高興給您把場子掀了吧!”
“……”吳議員面色不變,笑著說起了,“聽說你最近買了不少房,地段看著不錯。”
時年微微一笑,果然聰明人說話點至即止。
這意思很明顯,是說他買的那些房看著地段不錯,但也僅僅只是不錯,離權利中心遠得很呢。
在主心,最好的地段裡面住的都是有錢又有權的人,一般人再有錢,也在裡面買不到一間洗手間。
白家啊……
“沒想到我會這麽選?”時年笑著問。
吳議員道:“是沒想到,畢竟兩者差別實在太大……”
“不過人各有志,只希望你再過些年不會後悔。”
“不會。”時年說著話音一轉,提起:“當年你那個女兒嫁給越元帥,為您拿了越家大半軍權。”
吳議員笑容不變,“你替越家抱不平?”
年輕人呐,到底是……
“當然不是。”時年笑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回了白家,您是覺得白家壓得住我?到時……你那麽蠢一個女兒都能把人騙得家財兩失,我要是在白家攪弄風雲,確保連你可都看不出來,到時候……”
吳議員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就聽時年說: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不回去你們應該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麽,您和您孫子卻偏偏喜歡拿這個刺我?”
何必呢……
“而且我跟你不太一樣,行事章法沒那麽不折手段,你手中的權與利,與我也沒那麽重要。”
說完,時年隨手從一旁正好經過的服務員托盤上取了杯酒,翩然轉身,悠悠然的走遠了。
身後,吳議員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吳超屹也走了回來,“爺爺,不是說要借著人多忙晾他一陣的麽?”
吳議員歎了口氣,“先前是這麽想的,但我看到他的時候我就明白,這招沒用。你要敢晾著他,他敢當場轉身走。”
怪不得白家一直拿他沒什麽辦法。
吳議員的目光遠遠的落在時年身上,偶爾看一眼跟在身後的薛遲。
這位薛副官……
他以為是來看著時年的,然而這麽一看,兩人之間做主的還是時年,那位副官的行為模式半點兒沒變,似乎就是從跟著陸柏庭換成了跟著時年,依舊隻做著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