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傻乎乎地抱著自己,也不來安慰、哄自己,南庭光傷心到極致,使勁推開他。
曜立即回過神,下意識地就開口:“對不起。”
“……”南庭光的哭聲一滯。
看來有戲??
曜再深刻檢討:“對不起。”
南庭光抽抽,哭聲漸緩。
原來說“對不起”真的有用!
曜的聲音更加虔誠:“對不起。”
“……嗚,你就只會說對不起嗎,你不是有很厲害的情感模塊嘛……嗚嗚嗚嗚……”
見南庭光哭得更更厲害了,使勁兒將眼淚往他胸膛抹,曜一方面有些輕飄飄,另一方面更加茫然,怎麽說“對不起”也不管用嗎……那他應該怎麽辦?
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還好南庭光又問:“那你說,你錯在哪裡了!”
井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的曜,竟是福至心靈,自學成才,將南庭光緊緊樓在懷中,立即回答:“對不起,我都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說完,其實也有些忐忑呢!
很怕被小王子發現,他其實什麽也不知道的真相!
無奈,小王子就是個毫無任何經驗的“小”王子,成功被這句話撫慰到啦。
南庭光從他懷中悄溜溜地抬起眼眸,看著他,眼睛水潤潤的,黑白分明,眼神那樣純真無辜,曜被會心一擊,靈魂在顫動,曜暗自深呼吸,再道:“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南庭光癟嘴,不再反抗,將臉頰貼到他的銀色胸膛上,安順得像隻小兔子。
曜都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有用?!
看來勇敢承認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的錯誤,才是唯一的正確道路!!
曜深覺自己得到了很深的升華,為了驗證自己剛剛發現的理論,他的手掌輕撫南庭光的後背,盡量讓自己的機械音溫柔一點,輕聲道:“都是我的錯,你拿我出氣就是,千萬不要自己不開心。”
“我不開心,又怎麽樣哦,又不是你不開心。”南庭光小聲叨叨。
曜想了想,好像從現實士義出發的話,兩個個體之間的感情確實不能融通,好像的確沒有什麽關系?
然而曜再次無師自通:“你不開心,我會更不開心。”
“……”南庭光瞬間變得好開心。
甚至開心得自己有些慌張。
他都有些看不懂自己了,為什麽變得這樣情緒化?又為什麽會發這樣好無聊的小脾氣?還神經病的哭來哭去?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難道這和覺醒了精神力有關嗎?
他以後會一直這樣敏感、愛哭嗎?
南庭光的眉頭漸漸皺起。
一直觀察著他的曜見狀,差點又要開口直接說“對不起”。
幸好及時刹車。
和南庭光想的一樣,曜也害怕突然出現的精神力會影響到南庭光,他想了想,問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說嗎?”
這樣問應該是正確的吧?
南庭光失眠至此,確實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只是不知該如何開這個頭,因為他自己也有些迷糊。哪怕到現在,他也沒有想通。
他將臉再埋到曜的懷中,悶聲道:“你知道‘精神力’嗎?”
曜不想騙南庭光,卻又怕自己說“知道”,會惹得南庭光討厭。
因為聽南庭光的語氣,他好像不太喜歡精神力這個東西……
好在南庭光已經又繼續道:“據說很久之前,每個人都擁有精神力,有強有弱,足夠強悍的精神力者甚至能隔空殺人、控制他人的精神,就是因為精神力太過可怕,後來就被政府強行限制使用,否則人類恐怕會越來越少。
正好撞上科技與文明高度發展時期,人們製造出了很多專門用來控制精神力的工具,很多年過去,漸漸地,人們的精神力久不用,就退化了。
直到我們如今這個年代,精神力已經是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整個宇宙內,恐怕也只有幾人還擁有精神力吧,都在帝國研究院裡住著呢。我小的時候見到過那幾名精神力者,可是他們連用精神力拿起一支筆都做不到。”
曜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原來這項能力是遠古時期就存在的。
“我,覺醒了精神力。”南庭光輕聲歎了口氣,“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才會昏迷多日不醒,也才會忘記你……”
“你,是不喜歡這個?”曜問得甚至有點小心翼翼。
明明是機械音,南庭光感受到了,他抬頭看了眼曜,搖頭:“我不是不喜歡。”
“那是——”
“我是有點……有點不知所措吧,因為我完全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出現,更不知道它會給我帶來什麽影響……它剛覺醒,我就忘記了你,我真怕明天醒過來,我又會把你忘記……”
說到這裡,南庭光的聲音再次帶上哭腔,他也才明白,難怪他一直睡不著!
他是不敢睡。
曜沉默片刻,問:“哪天開始昏迷?”
“就是你剛離開後的三天。”
離開這裡前往麗芙星時,為了不引人懷疑,他是用正常的飛船速度航行,他離開後的三天,以他當時的精神力覆蓋范圍而言,正是南庭光剛好脫離覆蓋的那一刻。
所以,南庭光精神力的覺醒,果然是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