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體內一直躁動不休的好戰因子都稍稍平靜下來,緩解了因為過度緊繃而不斷叫囂著抗議的神經和肌肉,舒適到令人沉醉。
可那股氣息太過淺淡,只有絲絲縷縷的味道被他捕捉到,於是他本能地往前湊了湊,靠上一片溫熱。
聳動著鼻子,一點一點地來回巡察,想要找出那散發出好聞氣息的地方。
就在時易貼上來的時候,江逐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猛地後退了一大步,握著時易胳膊的手都在抖,輕輕將人扯開,眼神慌亂到根本不敢往他臉上放,“不行……你不能……”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扭頭死死盯著時易。
不光是身上,他裸露在外的脖頸也微微泛著粉,臉頰更是燒得通紅,誘得人想去咬上一口。
於是江逐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蛋,燙得他根本停不住手。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可對比時易的高熱,江逐的掌心溫度簡直涼爽到令人不舍,於是時易下意識抬了抬頭,將自己的臉蛋直接送進他的掌心,還尤嫌不夠地蹭了蹭。
他的臉真的很小,幾乎攤開手指就能完全包住,細膩嫩滑的觸感讓江逐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太近了……
他小時候也不過是沉默地跟在時易身後而已,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而上次將他打暈抱在懷裡,已經是最親密的接觸了。
可這一切都比不上他眼下正在經歷的。
心心念念那麽久,還要強迫著自己百般克制疏遠的人,現在正像一隻貓兒一樣,縮在他懷裡,全心信賴地貼過來,兩人相貼的部分漸漸升溫,讓他仿佛有種要被燙傷的錯覺。
他打了Alpha隔絕劑,雖然聞不到時易身上的信息素,卻莫名覺得心跳加速,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佔有,將他摟進懷裡,藏起來,誰都不給看。
江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不對,明明聞不到任何誘導性的味道,卻能感覺腦中理智的那根弦越繃越緊,似乎隨時都會徹底斷裂。
江逐的掌心很快被時易臉頰的溫度同化,沒有那樣微涼之後,便也失去了吸引力,時易努努嘴,繼續尋找那股令他舒適的味道。
眼看人又要湊到自己身上,江逐不自覺加大了推搡的力道,隻想把他拉開,可時易就像沒有骨頭的小貓一樣,絲毫不在意自己被禁錮住的手臂,黏黏糊糊地往上貼。
除非將他用力推倒或是打暈,否則根本沒法擺脫糾纏。
江逐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時易現在情況不對,再這樣下去,恐怕人都要燒傻了,必須盡早給他打抑製劑,而且他在外面停留越久,就越危險。
於是他稍稍放松了禁錮,任由時易黏上來,正準備將人弄暈帶走,卻猛地伸手將人反手摟進懷裡,抬眼無比狠厲地盯著牆角,身上的氣勢猛然一變,高度警戒起來。
幾名Alpha搖搖晃晃著朝這裡走來,腳步歪歪斜斜,臉色坨紅,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他們本來走的就慢,還有人突然左腳拌右腳,狠狠在地上摔了一下,然後再度爬起來,遊魂一般鍥而不舍地朝這裡逼近。
目標很明確,正是他懷裡的人。
江逐將時易的頭按在自己胸.前,經過這段時間,他已經比時易要高出半個頭了,原本還有些過於羸弱的身形也快速成長起來,顯得無比健碩。
一手按在他腦後,一手箍住他的腰,將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就像是守護財寶的巨龍,不肯讓懷裡的珍寶被人覬覦半分。
他將人牢牢抱著,直接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將時易密密麻麻纏了起來,把他的信息素全部籠罩在自己圈出來的空間裡,無比霸道地環繞在人周圍,宣誓著主權。
江逐警惕地盯著那些還在不斷靠近的人,周身的信息素吞吞吐吐,正當他準備直接使用絕對的等級壓製將這群人全部壓趴下時,卻感覺脖頸處微微一熱。
像是被什麽溫熱的物體掃過,然後又是一陣涼意。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連信息素都沒控制好,直接將離得最近的一名Alpha整個掀飛了出去,狠狠砸在牆上,頓時失去了意識。
江逐瞪大了眼,呼吸都凝滯了,就著這個姿勢呆愣了幾秒。
兩人現在是面對面擁抱的姿勢,時易的下巴正磕在他的頸窩,也就說,剛剛他是……
意識到剛才時易做了什麽,江逐的呼吸瞬間就亂了,粗粗喘了一口氣,從腳底竄上一陣酥麻,在腦中炸開了片片煙花。
他想把人拉開,讓他不能再這麽撩撥自己,又想將人摟得再緊一些,恨不得將他整個揉進懷裡,塞進自己的胸膛,再也沒法分開。
可是他不能。
只有他不能……
江逐深呼吸兩下,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假裝剛才什麽都沒發生,又將剩下幾個還在逼近的Alpha以同樣的方式弄暈過去,然後輕輕捏住時易的後頸,讓他沒法再作亂,就想將人抱起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的聽力很好,附近還有更多人,正在朝這個地方趕來。
越拖,情況就越危險。
“等一下!等等!你不能動他!”就在這時,之前給注射抑製劑的老師也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
他們到底只是普通Omega,平時一整天都在校醫室裡坐著,基本沒什麽運動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