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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權(天盛長歌)》第92頁
  “大人這府衙所在地,前臨碧水,後倚青山,真是塊風水寶地啊!”鳳知微邊行邊笑。

  申旭如正要謙虛兩句,無意中一扭頭看見赫連錚的八彪竟然也跟進了暖閣,一怔之下正要勸阻,忽聽身側鳳知微繼續笑道:“……大人埋骨於此,想必也不枉啊!”

  話音剛落,跟在後面反應快的劉參議臉色一變,滑步竄起便要逃開,然而彩芒連閃金光晃動,八彪八隻長鞭咻咻而出,刹那間jiāo織成網,牢牢網住了他和申君鑫。

  赫連錚一腳踢上了暖閣的門。

  顧南衣一拂衣袖就將一個意圖衝出來的武官拂到了牆上掛著。

  鳳知微的劍,已經森涼的頂在了申旭如的後心,而寧弈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申旭如面前,負手淡淡的“看”著他。

  “你們——你們——”一連串變化只在刹那間,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申君鑫面色慘白,大聲結巴著卻說不出話。

  “我們多謝你一路護送,助我們暢通無阻進入布政使衙門,多謝,多謝。”鳳知微親切的扭頭看著他,“請允許在下重新自我介紹,在下禮部侍郎、南海路船舶事務司欽差、魏知。”

  被鉗製住一直臉色青白,似乎沒緩過氣來的申旭如,聽見這個名字,抖了抖。

  一個不知內qíng的參議大聲道:“魏大人你這是gān什麽……”

  “我們要gān什麽,問申大人便知道。”這回開口的是寧弈,他緩緩踱到申旭如正面,面對他,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本王,寧弈。”

  滿堂震驚失聲,申旭如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半晌咬牙道:“未知王爺降臨,下官失禮,可是王爺這是在做什麽……”

  “啪!”

  忍無可忍的赫連錚,一巴掌煽下了他十來顆牙。

  臉色蒼白眼神厭惡的寧弈,在申旭如的嚎叫聲中,淡淡道:“我做什麽?……殺你。”

  “你不能殺我!”申旭如落入人手心知無幸,卻還掙扎著最後一絲希望,“我這府中護衛上千!你們動用私刑殺了我也無法走出去!我是封疆大吏!就算有罪,也應該押送進京由大理寺審理,就算你是親王,擅殺封疆大吏你也——”

  “哧。”

  刀太快,鮮血一時激she不出,話說得太快,以至於刀進入心口後還來得及把話說完,“……有罪。”

  剛才的寂靜現在成了死寂,連呼吸聲都凍在了那裡,所有人定著眼臉色白如死人,無法想象全省最高掌權者,在隴西呼風喚雨的布政使大人就這麽被輕描淡寫的捅死,只有赫連錚痛快的笑聲,不管不顧在閣內回dàng。

  “哈哈,停勝閣,挺屍閣!”

  申旭如的身子軟下去,鳳知微嫌惡的將他的屍體扔下,落下地麻袋也似一聲。

  “……對,就算有潑天大罪,以你這種身份,想要痛快的殺你都不可能,你會huáng綾裹枷,護送上京,你會進入大理寺,等待漫長的審理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你往日所結jiāo下的各種錯綜複雜的關系網,你所投靠的在京的各類勢力,都會被你攪動,自願或不自願的為你奔走辯護,而你又有足夠的實力和金錢去支持這種消耗……等到最後,也許斬立決會變成斬監侯,侯著侯著你便能等到一個大赦的機會東山再起……”寧弈慢條斯理用一條雪白的錦帕拭了手,扔到申旭如充滿驚駭之色的臉上,“……所以,你還是現在死吧。”

  他清淡的語聲裡,有山呼般的喧囂聲,奔騰而來。

  那是寧澄帶來的隴南都指揮使手下三千軍,掐著他們進府的時辰,極其jīng準的一舉衝入,申旭如防備森嚴的府衛,遇上這些有備而來的正規軍,不堪一擊,整座布政使衙門迅速被控制。

  暖閣裡龍涎香氣嫋嫋,一杯清茶擱在那已永遠沒有人去喝,滿地梅花般的血點裡,寧弈不動聲色的踏足而過。

  一身血點殺得興奮而酷厲的寧澄身影一晃,出現在暖閣前。

  “一刻半鍾!”

  一刻半鍾連殺人帶控制府衙帶消滅一切痕跡全套做完。

  “很好。”寧弈輕輕揚起頭,專注的嗅著空氣中漸漸彌散的血腥氣,在一地的顫栗和瑟縮中,微笑道,“還是別人血的氣味,聞起來比較香。”

  ==

  長熙十三年秋,震動京華的隴西府謀殺親王欽差案發生,隴西布政使申旭如,因與閩南常氏勾結,受命常氏,在欽差儀仗進入隴西境後進行截殺,其行徑之大膽,震動當朝。

  在天盛帝的書案上,歷歷證據證明了這件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事件的真實xing——隴西府書辦給江湖長山劍派掌門的密信、申旭如下發給申君鑫的寧弈魏知畫像、寧弈在極短時間內雷厲風行搜集來的關於申旭如和常家勾結的相關證據——申旭如前任布政使正是常家助申旭如將其構陷而死,其後兩家多有公私往來,就在前不久,申旭如還以隴西今年多雨水導致糧食霉變請求朝廷撥糧,然後將多出來的一批糧食運往了閩南。

  天盛帝得知後勃然大怒,下令立即將申旭如押解進京,涉案人等就地審理,詔令發出後不過幾天,楚王回復,答申旭如已伏法,相關涉案官員及相關人等三百三十六人,全數就地處決。

  一眨眼,大好頭顱三百顆!

  天下震驚!

  據說天盛帝接到這個折子時,沉默很久,滿殿屏息,都為楚王的雷霆殺戮手段所驚,他竟然不等廷寄詔書,便輕描淡寫,砍下了這許多官員腦袋,其中還有位在二品的封疆大吏!

  更令人心驚的是他在這麽短時間內便基本查清了申氏所涉的罪行,要查要殺,絕無窒礙,這等能力手段,仔細想來便心旌搖動。

  在楚王幕僚上呈的折子中是這樣寫的“申氏驕狂,以王命令之猶意圖反抗,並傷及殿下,無奈之下就地正法……”但是誰都清楚,天知道申旭如怎麽死的,天知道是不是在寧弈上折子之前,那些官員們的血,已經染紅了豐州土地!

  豐州流的血,確實只有豐州最清楚,一連很多天,斷頭台飽飲鮮血,青石fèng裡血痕殷然,最後寧弈急著要走,不耐煩天天按時殺人,gān脆在豐州城中心最熱鬧的十裡長街,每隔百米捆一個,他在城中最高的天元樓鳴鑼一響,鮮血成渠,百顆人頭落地!

  這種殺法,震得豐州百姓很多年都永難忘記,一連多天,到了晚上,原本花影如cháo的街道十分冷清,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一出手就殺掉封疆大吏的楚王,卻沒有因為他的大膽妄為受責,天盛帝表示了默許的態度——他不提殺申旭如的事,快馬令人送來宮中最好的治傷藥。

  這也令一直惴惴不安的楚王派們松了口氣,鳳知微卻知道其實根本不必擔心——五皇子逃至閩南,常家勢必要反,寧弈此去必將調兵遣將大動gān戈,這一身的殺伐之氣,正好震懾一下人心浮動不太安分的閩南南海兩境,對收整兵權也有好處,天盛,現在需要的不是懷柔之手,而是滴血之刃。

  唯因如此,所以趕路甚急,留給常家時間越多,留給自己的機會越少,當朝廷開始接手隴西之事,寧弈鳳知微立即走水路直奔南海。

  南海閩南相鄰,常家雖然領閩南將軍職,家族卻居住在南海道,在兩地都有府邸和勢力,鳳知微和寧弈商量了,決定兩隊匯合,先去南海。

  順曲水快舟行進,當赫連世子暈船暈到第七天,扶著船舷表示自己再呆一天就一定會死的時候,欽差大船發出了一聲砰然碰撞。

  急急奔上甲板的鳳知微,一眼看見不遠處的岸邊,人頭湧動足有萬人之多,鋪天蓋地的呼喝吵嚷之聲傳來,呼嘯如cháo!

  第六十八章 驚變

  “船底破了!”燕懷石跟在她身後,慘白著臉奔過來,他最近日子可不好過,這一路來時chūn風得意,行時卻路途多舛,隴西境內遇襲,死傷護衛還是小事,竟丟失了鳳知微和寧弈,他當時便急沒了主意,好在後來兩人吉人天相,又終於聯系上,一連多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燕懷石才放下心中大石——誰都可以有事,這兩人絕不可以,一旦鳳知微出事,以南海現在的狀況,世家們必將被有常家撐腰的當地官府勢力吞沒。

  所以後來那一路燕懷石小心翼翼,恨不得睡覺也睡在鳳知微門檻上,如今眼看抵達南海,剛要暫時松一口氣,竟然遇上這事!

  “看樣子你們南海歡迎欽差的方式很特別。”寧弈由寧澄扶了出來,靜靜聽著不遠處海嘯般的呼聲,臉上一抹淡而冷的笑意。

  燕懷石望著岸上足有萬人的黑壓壓人cháo,倒吸了口氣,扶著船舷的手指蜷得緊緊——知道南海qíng勢惡劣,但是也絕沒想到,竟然惡劣到這種程度。

  赫連錚趴在船舷上,一邊吐一邊氣息奄奄的道:“雖千萬人吾往矣……”

  眾人正驚訝這人怎麽會掉文了,隨即聽見他嘔嘔的接道:“不妨cao大軍殺光之……”

  “……”

  鳳知微眯著眼睛,望著人海後方,那裡,南海當地官府的迎接儀仗隊伍,還有世家們的迎接人等,被偌大的人cháo擠在了後方,衝擊得飄搖不定,看起來可憐得很。

  她取過燕懷石手中的千裡眼,對準那方向,圓形的千裡眼視野不斷移動,籠罩著那一片衣朱腰紫的官員,有人在jiāo頭接耳,有人面帶微笑,有人斜眼望著大船,領頭一個黑面漢子,被護衛團團圍著,居然遮著巨大陽傘,用個太師椅穩穩坐在中央在看書,於周圍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人的萬人之cháo,意態悠閑。

  鳳知微的千裡眼慢慢下移,看見了這人腰間的犀牛帶,二品大員,南海道布政使,周希中。

  和貧瘠的隴西不同,南海道作為最早開辟海上通商,擁有全國第一個海務船舶司和海關的行省,境內五大世家風生水起,海上貿易帶動當地經濟,十分富庶,民風也相對開明,這開明是好聽說法,說得不好聽就是不馴,周希中經營南海多年,能將南海勢力雄厚的世家們壓得死死,bī得燕家不得不想辦法去帝京尋找門路,又能將不馴的子民調教得如臂使指,其人能力可想而知,絕非打太太牌的申旭如可比。

  早在內閣商量南海諸事時,鳳知微便知道南海一行沒那麽簡單,一個布政使敢煽動也能煽動座下所有官員抱團反對國策,還能指揮萬民按照自己的意志請願,有能力,有向心力,也有膽量,這樣的人,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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