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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權(天盛長歌)》第103頁
  “記住!現在我是你的良人你的天!你鬧我,死在這院子裡都沒人給你出頭!”

  她用力巧妙,燕懷瑩被扇出門去也沒鼻青臉腫,卻被那掌風撲面bī得眼睛一翻閉過氣去。

  立即有人過來將她拎走。

  “照顧好燕姨娘,讓她在屋內靜養。”鳳知微閑閑踱到門邊,對燕家撥來侍候的奴婢道,“燕姨娘歡喜得失控,你們別跟著發瘋,不然你們姨娘出了任何差錯,都算你們頭上。”

  燕家奴婢早已聽見這屋內動靜,剛剛還歡喜小姐得了寵愛,此刻都如被澆了一盆冷水,噤若寒蟬的連聲應是。

  人群退去,鳳知微覺得有些疲乏,歎息一聲正要走,有人伸手一拉,將她拉在了懷裡。

  背貼著寧弈胸膛,感覺到肌膚的溫熱,忽然便想到剛才有張臉,曾婉轉嬌柔的貼在這胸膛上,鳳知微弱水迷蒙的眼眸微微一閃,不動聲色的一讓,笑道:“很晚了,明早還要起來去和南海官府商談,您還是睡吧。”

  “每次你不高興,對我的稱呼就變成敬稱。”寧弈不松手,聲音有點悶悶的,“聽著怪不舒服的。”

  鳳知微立刻道:“是,是,你還不去睡覺?”

  “還得再凶些。”寧弈攬著她的肩,下巴擱在她鬢邊,輕輕chuī她耳邊散開的短發,“語氣再冷些,疏遠些。”

  鳳知微抽抽嘴角,道:“你還不去睡覺!”

  “太生硬了。”寧弈玩她的頭髮,繞在手指上一圈一圈,“聽著很假。”

  這是在gān嘛呢?殿下有自nüè狂嗎?

  鳳知微又好氣又好笑,忍無可忍衝口而出,“睡覺!”

  話出口就覺得失言,臉還沒來得及紅,寧弈已經吃吃笑起來。

  “你看,顧南衣對你說睡覺算什麽?我能讓你對我說睡覺。”他牽著鳳知微,轉身就往chuáng榻走,“本王禮賢下士,雅納諫言,你說睡覺,那就睡覺。”

  鳳知微:“……”

  眼看寧弈真拖著她往chuáng榻去,鳳知微將他輕輕一推,道:“別鬧了。”

  寧弈在chuáng沿坐下來,拉著她的手,仰頭看著她,他雖然失明,時常眼神有點迷茫,但看她從來方向不會錯,目光清亮而專注,令人看見眼瞳裡倒映著的影子。

  “知微,你看。”他平靜的道,“這樣的事qíng,你不生氣,我不心虛,你我都不那麽容易墮入世人常犯的錯誤,然而你不覺得這樣也是一種悲哀?永遠審慎,永遠冷靜,永遠先判斷再行動,連想歇斯底裡的哭一次鬧一次徹底的拋卻一次,都不能。”

  鳳知微默然半晌,笑道:“你又在開玩笑了,真要鬧起來,你開心?”

  “不,不是這個意思。”寧弈歎息著,將她的手掌緩緩靠著自己的臉摩挲,“知微,我突然很希望,你是簡單的女子,和世上千千萬萬普通女人一樣,會在被羞rǔ的時候發怒,在被背叛的時候激憤,在失望的時候鬧,在受傷的時候,哭。”

  鳳知微又靜了靜,她的手指在寧弈臉上,指下的肌膚溫暖而熨帖,心卻如此凸凹不平,有山川之險。

  屋內黑暗沒有光線,她的眸子卻有奇異的亮,她靜靜看著寧弈,一瞬間眼神翻湧。

  兩人在暗室靜默相對,他溫暖的呼吸拂在她掌心,淡若chūn柳柔如chūn風,然而那短暫的溫暖過後,便是微微的濕涼,那點涼意在深秋的夜裡久久不散,似要透進骨子裡去。

  良久,鳳知微將手指輕輕抽出。

  “我終有一日會做這樣簡單的女子。”她語聲溫柔,笑容卻有幾分清涼,“可簡單的女子隻適合簡單的男子和簡單的生活來配,到那時,我希望有一間小屋,幾畝良田,還有一個合適的簡單的人,在我被羞rǔ的時候站出來替我擋下,在我被背叛時cao刀砍人,在我失望時和我共向爐火慢慢哄我,在我受傷哭泣時不耐煩的罵我,然後抱住我任我哭。”

  寧弈沉默下來,他的手指搭在chuáng沿,指尖蒼白。

  “今天的事qíng,很無稽。”半晌他道,“但人的一生,總有為了某個明知不可能的念頭還要去犯傻的時刻。”

  “不過那也不是犯傻。”他慢慢睡下來,合上眼睛,“我終於確定了……”

  確定什麽,他沒說下去,鳳知微也沒問,幫他脫了靴子外裳,寧弈很疲乏的樣子,閉上眼睛揮手讓她出去。

  鳳知微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寧澄無聲無息進來。

  “三天之內,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寧弈不看他,閉著眼睛。

  “啊?不要啊。”寧澄大驚,“少了我保護你怎麽行?”

  “少了你攪事我才安寧。”寧弈不理他。

  寧澄翻著白眼,半晌道:“那女人太難纏了,我這是對症下猛藥。”

  “你根本摸不清她的症候,下什麽藥?”寧弈懶懶的道,“少自作聰明。”

  “要我說,廢了她武功,派人伏殺了顧南衣,趕走赫連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抬轎子抬進府,不就完了?”寧澄覺得主子在這件事上實在不明智啊不明智。

  “那你等著她進府三天后收屍吧,她的,或者是我的。”

  寧澄不服氣,“我可不是白吃gān飯的。”

  “不要小看鳳知微。”寧弈淡淡道,“她所有的溫柔忍耐都是表象,那只是因為她不喜歡咄咄bī人平白樹敵,一旦到了她的底線,她骨子裡的狠辣絕然,你十個寧澄也比不上。”

  寧澄還想說什麽,寧弈已經道:“出去吧,記得,三天。”

  寧澄悻悻離開,寧弈突然又道:“給京中發信,用密衛渠道,就說無須動作,等我回京再說。”

  寧澄回頭看看他,寧弈沉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寧澄默然回到自己屋裡,鋪開紙先寫了寧弈jiāo代的話,想了想,在信的後半截認認真真寫:“王心已亂,弟甚擔憂,先生大才,必能自決。”

  寫完他慢慢疊上信封,燭火裡,一抹古怪而決然的神qíng。

  ==

  一夜喧鬧,隔屋燕懷瑩一直在發瘋般的哭鬧,要見楚王要見鳳知微,鳳知微根本不理她,命人堵了她的嘴捆翻往chuáng上一扔,換了個安安靜靜睡了下半夜,只是睡得不太安寧,似乎一直在做夢,夢裡寧弈遠遠站在金鑾殿上,對她說知微知微人生裡無數為難,我們都做不了自己。

  醒來時她對著帳頂發了半天呆,心想寧弈這人真可惡啊,真的只有在夢裡才肯和她說真話。

  洗漱起chuáng,顧少爺已經在她門口吃胡桃,昨晚她騙顧南衣說要去揍寧弈,顧少爺滿意的放她離開,今天一早看見她就道:“撒謊。”

  鳳知微心虛,道:“打了,不在臉上,你看不見而已。”

  這話說出來更心虛,覺得似乎還確實是這麽回事。

  吃了早飯,鳳知微準備去布政使衙門正式談船舶事務司的建立事宜,燕懷石和世家幾位頭面人物匆匆趕來請安,燕懷石已經知道昨晚燕家送妾的事qíng,臉色很不好看,燕家那幾位頻頻向寧弈屋子張望,眼神期盼。

  “燕兄。”鳳知微談了幾句閑話,漫不經心的道,“承蒙殿下抬愛,昨晚賜了一個美人給兄弟做妾。”

  燕懷石一怔,隨即眼神狂喜,笑道:“是嗎,那麽恭喜魏大人了。”

  燕家幾人相顧失色,半晌試探著問:“恭喜大人,是殿下隨身侍候的京城美人嗎?”

  “各位真是貴人多忘事。”鳳知微自如一笑,“我們來的時候,身邊哪有女人?不就是昨夜燕家送來的嗎?”

  燕家人露出五雷轟頂之色,其余世家家主卻不知道其中關竅,以為燕家送了女人,得了欽差大人歡心,紛紛面帶嫉妒之色恭喜,燕太公僵著一張臉道謝,拱手時手指都在發抖。

  也有人看出不對勁,私下使個眼色去查探,以這些人的耳目能力,不出多時,燕家舍血本送出大小姐做妾,卻被楚王賜了下屬的事兒,便將傳遍豐州。

  這一下實在太狠,打得燕家上下魂不守舍,連該說什麽都忘記了,鳳知微冷眼望著,也不和他們多說,自起轎,帶了青溟學院的二世祖們,去了南海布政使衙門。

  顧南衣和寧澄也陪她去,寧澄老大不樂意——寧弈不是南海道欽差,不方便直接參與船舶司經辦事務,便把他給打發出來,說是給鳳知微做護衛,其實也就代表了楚王,有為鳳知微撐腰的意思,寧澄覺得他堂堂楚王愛將,卻得給一個三品官做護衛,還是個他看不順眼的三品官,實在是對他的莫大侮rǔ。

  鳳知微也不想身邊多出個活寶,昨夜的事她後來也算明白了是寧澄搗的鬼,哪裡還想多看他一眼,然而他們都拗不過寧弈,殿下說了,不帶寧澄,那要這個廢物gān什麽?滾回京去。

  鳳知微不能害寧弈身邊第一高手滾回去,隻好任他在自己轎子側,和騎馬的顧南衣搭話。

  她原本沒在意什麽,閉目假寐,聽著聽著便覺得不對勁——寧澄似乎正在試探顧南衣身份來歷。

  “顧兄武功深不可測啊,”寧澄堅持不懈的叨叨不休,“什麽時候指點我一下……”

  顧少爺用一次xing捏碎八個胡桃,來警告寧澄他此刻的不耐煩和憤怒。

  “寧先生。”鳳知微唰的掀開轎簾,“顧兄不愛和人說話,你不要煩他,你還想知道什麽,不妨進轎子來,在下一次xing和你說個痛快。”

  寧澄被她叫破心意,一點也不尷尬,道:“啊,不啦,我只是和顧兄一見如故,希望能和他義結金蘭而已。”

  鳳知微似笑非笑看著他,轎簾一放又縮了回去,心想你要有本事和顧南衣義結金蘭,我都可以讓寧弈女裝跳舞了。

  轎子在南海布政使衙門前停下,門口卻空dàngdàng的無人,一問,說周大人連日cao勞,臥病在chuáng,現在正閉門謝客。

  問左右參政在否?答曰出門辦公事,要去追查碼頭爆炸一案的凶手。

  問左右參議在否?答曰出門辦公事。

  問各守道在否,答曰出門辦公事。

  又去豐州知州府,答曰今日是官署休息日,不接待來客,知州大人因為任集村出現集體死亡qíng形,已經趕去處理了。

  鳳知微聽了通判大人滿懷歉意的解釋,隻笑了笑,赫連錚和青溟書院的二世祖們哪有鳳知微的好耐心,接連撲空,已經開始哇哩哇啦的大叫。

  “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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