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酒求助的看向楊嶼森:“楊哥,這也太久了……”
大地之息隊的女孩子們多,都不想等。
“就是說啊,還不如進村吃頓飯就下山呢。那個飽頭山又不出名、景色也差……找什麽‘黃泉之眼’的,最多也就是個小泉水,為什麽一定要去啊?”
越說越覺得沒趣,女孩子們撒嬌的去勸大重九,可對上楊嶼森視線的一瞬,都熄了聲。
……她們從來沒見過楊嶼森這副模樣。
面無表情,雙眼陰沉的像一潭寒水,那種惡意的,遊離社會的,不安的暴風眼。
擁有這種眼神的人,似乎乾出什麽來都不奇怪。
見女生們不吵鬧下山了,楊嶼森沉聲問道:“一定要日落後才進山?”
“嗯。”
“不能提前了?”
女人笑了:“弟弟,我們可都是公事兒在身。”
楊嶼森死死盯了高大的女人一會兒,又問:“你們為什麽不從前面的村子裡上山?是沒有上山路嗎?”
“有,但車子上不去。”
孰料,聽到這個答案,楊嶼森令人不適的神情,一瞬就消失了。
仿佛剛才的陰鷙只是幻覺,他又恢復了那個好說話的紈絝模樣:“謝謝啊,那就先不麻煩您們了,我們先去村裡休息休息再上山。”
高大女人沒再出聲,上了越野。
見車子即將發動,大部隊也準備繼續上路,林天羽一個助跑,猛地撲上車門,攔住了即將關車門的女人
在所有人震驚的視線裡,他瘋了一樣的大叫:“我不去村裡!我要跟你們一塊走,帶我走!”
高大女人一愣:“你確定?”
“我確定!我……我和他們不熟,我還有重要的事兒告訴你們,求求你們帶上我,求求了!”
探險隊的成員們一片嘩然。
饒是林天羽和大家夥兒都不熟,他們也只是個一年都聚不到一次的興趣團體,但這麽說話也太傷人了。
還當著兄弟隊伍大地之息的面兒,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那個林天羽不是你們的隊醫嗎?”好彩(裴芝琪)拉著劉玉良問,“你們關系這麽差?”
劉玉良面色鐵青:“神經病一個,誰知道他在鬧什麽!”
威哥攥起拳頭要揍人,卻被高大女人一把攔下。
“既然他不想和你們走,我們就捎上他了。”
車門“砰”的關死,把一切狐疑與驚詫隔絕在外。
林天羽喘著粗氣,縮在柔軟的皮質座椅上,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這麽輕松就脫離了部隊。
他改變了未來!他沒跟著大部隊進村、上山!
是不是意味著,他也能改變自己的死……?
但隨著車子引擎發動,探險隊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林天羽突然想起了什麽。
在記憶裡,發瘋、嘟囔胡話,最後強行上了勘探隊車的人……
好像,是大地之息的好彩。
而這一次,好彩沒有表現出任何古怪的症狀。反而是他,取代了記憶中好彩的一舉一動。
……
巨大的心悸與不安襲擊了林天羽,冷汗“啪”的一下砸在手上,像催命惡鬼的咆哮。
“不會的,不會的……是我記錯了,對,是我記錯了,誰知道好彩那個瘋女人上了越野後做了什麽?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你在說什麽?”高大女人突然打斷他,“好彩?這不是煙名兒麽,你隊友?你們鬧矛盾了?”
林天羽劇烈的抖了一下,緩緩扭頭,去看這個女人。
因為只有他一人搭便車,所以沒上軍用皮卡,而是上了越野車後座,和大腹便便的男人、高大女人坐在一起。
防窺車窗籠罩著光亮,車廂昏暗陰沉,林天羽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他並沒有逃到安全的地方去,只是短暫的躲在了另一隻惡獸的肚子裡,靜候死亡。
可,這是唯一能努力突破的點了。
林天羽破罐子破摔的說:“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們可能不會信,但……求求你們,先仔細聽我說!”
他迅速的說了“夢到了全員皆死的未來”,又說,太歲千萬不能吃,吃了必死。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不是胡亂編造的,他還盯著高大女人說:“我知道你叫林明晚,知道你是男的。我還……我還知道你和霍傳山都不是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千萬不要讓他們,還有你們的人吃太歲……”
孰料,高大女人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表情:“太歲是什麽?”
“……啊?”
“小白,查一下,他們說的太歲是什麽。”林明晚眯起眼睛,“再把這個胡言亂語的瘋子關好了,等會兒回了市裡做個尿檢。”
“是!”
被稱為“小白”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立刻在狹窄的車廂裡給林天羽來了一個擒拿。
“等等!”林天羽劇烈掙扎,“我每個字都是真的,我沒嗑藥!”
“還有,還有!你等會兒千萬不要重新返回村子,把我們人都抓起來審問,千萬不要!因為楊嶼森是個瘋子,他會把一皮卡的人都殺了的!”
“沒嗑藥?”林明晚冷笑一聲,“且不談什麽全員都死了,就你重生的鬼話。就說那一皮卡的人,他們可都是特種精英,你知道有多少人麽,還一個人殺了一皮卡,呵……還有這個太歲,你知道太歲是什麽嗎你就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