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無視那些已經回到城腳下意識初步覺醒的喪屍,那小娃娃把意識擴散開,試圖控制那些喪屍。
但之前輕而易舉的事現在卻變得困難,王的命令是絕對的,哪怕只是無意識的情況下作出的命令,也讓所有喪屍都願意去遵守。
他費了些力氣才總算讓所有喪屍聽話,讓他們開始向著城內移動。
城市另一邊的獨臂喪屍亦是如此,費了些力氣才總算讓所有喪屍開始向著城內轉移的他,臉上是既自豪興奮又疲憊的神情。
城市中,莫安森遠遠看著遠處逐漸向著城市內湧來的那些喪屍,臉上是森然寒意。
又看了會,確定城外的喪屍確實在有意識地向著城內移動後,他快速隱入黑暗之中。
趁著那些喪屍還沒靠近他們這邊,他在黑暗中穿尋,盡可能多地搜羅食物,兩三個小時之後他才回去。
莫安森回去時,已經是夜裡兩點多。
聽見敲門聲,屋裡已經等得有些焦急的眾人心臟都是重重一跳。
海茵和吳悠端著槍到門口,在屋內確認了外面的人是莫安森,才開門放行。
沒有了喪屍的阻攔,單純的覓食搜索對於能輕易撬門的莫安森來說就變得容易,他滿載而歸。
看著莫安森把兩個裝得滿滿的大袋子放在地上,屋裡所有人精神都為之一振,盤腿坐在仲秋晨旁邊的薛二維更是連身都懶得起就趕緊爬了過去。
“都有些什麽?”薛二維問。
海茵拿了隨身攜帶的電筒過去,吳悠也趕緊過去。
莫安森應該挨家挨戶洗劫了不少地方,袋子裡裝著好幾袋家庭裝沒開封的低筋麵粉、米、面,以及好些罐頭、泡麵、袋裝零食。
這些東西絕大部分都已經過期,但眾人早就習以為常,他們的身體也已經適應,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能吃飽就已經很好。適應不了的人也早就已經餓死病死。
眾人把所有東西在地上一字排開,看著那一堆東西,所有人臉上都笑開了花,這些東西省一點夠他們吃上十來天了。
不能直接吃的幾人單獨放到一旁,然後拿了罐頭和袋裝零食每人分了一些,因為量多,每人分的量都足夠吃飽。
他們上一次吃東西還是兩天之前,現在看著這些東西,一個個的喉結都忍不住滑動,唾沫更是不停溢出。
無人招呼,東西一分好,幾人就趕緊吃了起來。
莫安森一邊吃,一邊從自己分到的那一堆食物裡面挑選出不辣的,扔進仲秋晨分到的食物堆裡。
仲秋晨不能吃辣。
見莫安森如此,薛二維已經徹底被食物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大腦總算緩緩轉動,他也趕緊從自己的份裡拿了兩樣,肉痛萬分的分給仲秋晨。
“你可別再把自己餓暈了,這要是在路上被餓暈,誰背你?”薛二維嘀咕。
仲秋晨到了喉間的拒絕咽了回去,看著面前那一堆他一頓絕對吃不完的食物,他心口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不討厭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也正是因為這,所以他才一直想去樂園想要遇到人,他已經受夠了也害怕極了孤零零一個人。
仲秋晨從裡面選了包豆腐乾撕開袋子,袋子撕開的瞬間,一股奇怪且惡心的味道立刻迎面撲來。
各種香精佐料的味道在那瞬間被無比放大,那瞬間都快把他熏得吐出來。
“怎麽了,壞了?”見仲秋晨把東西拿的遠遠的,好像被臭到,薛二維口齒不清地道。
仲秋晨不語,他怕他一開口就會吐出來。
薛二維奇怪,在地上挪了兩下湊上去聞了聞,“聞著沒壞啊。”
末了,他又用手指掐了一小塊嘗了嘗,“味道也還沒變。”
聞著沒臭,味道沒變,對他們來說東西就能吃。
仲秋晨看看那豆腐乾,試著再去聞,興許是因為包裝袋已經打開氣體揮散現在味道沒那麽濃的原因,那種令人作嘔的感覺輕了不少,但依然在。
仲秋晨強忍著那種惡心的感覺咬了一口,口感沒變,但他也確實吃不下。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他的腦子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吃一樣不能吃的東西,卻又硬著頭皮在強迫自己去吃。
“你沒事吧?”薛二維愈發擔憂,“你該不會是得了厭食症吧?”
聽著薛二維的話,一直注意著仲秋晨的莫安森眉頭立刻皺起,海茵和吳悠也紛紛看過來。
厭食症對於末世來說並不稀奇,並不是沒得吃所有人就會一直想吃,有時候長時間的饑餓或者不停的自我暗示催眠也會導致這樣。
末世食物稀缺,絕大部分人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饑餓和不停自我暗示中度過。
且現在沒有治療條件,一旦得這種病,要麽自己撐過去要麽就真的餓死。
“你別想著不吃,就算沒胃口也要吃。”薛二維神色嚴肅,都顧不上去吃自己的,他盯著仲秋晨,要看著仲秋晨把東西吃下去。
仲秋晨也有些害怕,他到不害怕厭食症,而是害怕這行為感覺本身。
他以前就有過這種感覺,還在安全屋時,有次他煮的東西太多又怕會壞掉浪費,所以就一次性吃了超出自己平時飯量的量,結果那天夜裡他吐得天昏地暗。
那時候他就有過自己不應該吃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根本不能吃,他應該吃血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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