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喪屍沒去理他, 他從低落的情緒中緩過勁來,開始思考問題到底出在哪?
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不好看?獨臂喪屍從兜裡掏出隨身攜帶的潮男穿搭指南,肯定是因為這個!
他猛地把書扔向一旁,決心下次要換本書, 更好的書。
扔掉書,獨臂喪屍又看了眼旁邊因為他的舉動而驚得豎起尾巴的怪物, 開始思考另一件事。
王所在的建築離這邊太遠,周圍沒有其它遮掩物, 讓他和其他喪屍都無法靠近無法得知王的情況, 這讓他煩躁。
他之前過去那邊就是想看看王的情況, 他還帶了吃的過去,結果還沒來得及偷偷把吃地放下就被王發現,還被嫌棄……
一想到自己被嫌棄的事, 獨臂喪屍又開始自閉。
獨臂喪屍把藏在兜裡的食物取了出來, 因為被發現他跑得倉促,東西掉了不少,只剩下一小袋餅乾。
看著那餅乾,獨臂喪屍正走神, 餅乾就被一旁的怪物突然搶走。
搶到餅乾,那怪物瞬間退到十多米外。
站穩,那怪物戒備地看了眼獨臂喪屍,見獨臂喪屍沒有過去的意思,把注意力集中到餅乾上。
他細長的信子舞了舞,被卷在信子上的餅乾跟著晃了晃,裡面的餅乾發出輕微聲響。
他黃色的眼眸微眯,表現出困惑。
信子轉動,他把那餅乾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想到什麽,猛的用爪子抓住餅乾一陣撕扯抓撓,直到徹底把塑料袋撕開裡面的餅乾都灑出來,他才停下。
他用舌頭卷起餅乾靠近鼻子嗅了嗅,餅乾的味道他從未聞過,那讓他陌生,也讓他更加困惑。
他嫌棄地扔掉餅乾。
“唔啾……”
他往旁邊走了兩步,要離開,轉頭間看見遠處那在黑暗當中遠離城市的幾棟建築,他又壓著尾巴回頭。
回到餅乾前,他在餅乾前蹲下,緩緩俯下身去嗅了嗅地上的餅乾,用信子卷了疊在一起的幾小塊餅乾放進嘴裡。
“哢哢……”餅乾乾澀柴面的口感讓那怪物一張臉瞬間皺起,他立刻張嘴把餅乾吐了出來,吐得急,他被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啾!”吐乾淨嘴裡的東西,那怪物一尾巴拍過去,把地上的餅乾全部拍成粉末。
他不喜歡這叫餅乾的東西,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他知道怎麽讓王重新喜歡上他了!
他迅速向著城市中而去,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過分亮堂的月色下,城市外的屋頂上。
馬甲男在出事之後第一時間就下樓去找柳師恩,而剩下的六個人則在黑暗中面面相覷,對剛剛發生的事至今無法理解接受。
“會不會就是個瘋子?”薛二維搓搓手臂,大夏天的他硬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人說話,這猜測可以說是目前所有猜測裡面最合理的,可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瘋子真的能夠在起源地中生存嗎?
現在距離病毒爆發可是已經過去六年,六年。
“他也有可能不是起源地裡的,可能是附近其它城市裡的,因為之前莫隊弄出來的動靜所以才被吸引過來。”薛二維看向仲秋晨,“你之前有在城裡遇到過其他活人嗎?”
“沒有。”
其他人面面相覷,卻還是無法信服,那人的狀態太過異常。
“獨自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生活本來就需要非常堅韌的心智,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仲秋晨,瘋了也不奇怪。”薛二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仲秋晨。
仲秋晨膚色白皙,一張臉輪廓線條漂亮得本就有種詭異美,現在這種氣氛下更是愈發漂亮得驚人。
“這倒有可能。”吳悠看了眼仲秋晨,用力點頭,仲秋晨能在起源地生存六年還正常才奇怪。
換作是他們,讓他們獨自一人在這種鬼城生存六年,估計他們早就瘋了。
這種環境下真正磨人的不是無處不在的喪屍和饑餓,最磨人的是那種永無止境的絕望感和孤獨感。
“也就是說,我們是被一個已經瘋了的瘋子纏上了?”敖躍揉捏鼻梁,先是屍王,現在是神經病,他們這一路還真是坎坷。
眾人不置可否,但無疑這解釋最為合理,也最能讓眾人接受。
“明天盡早離開。”莫安森道。
無人反駁,一群人向著樓下而去。
仲秋晨繼續守夜,確定所有人都下樓後他看了眼城市邊緣,那邊一片安靜。
夜色一片寂靜,但氛圍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安寧,而是更多出了幾分陰森莫測的詭祟,令人極度不舒服。
守夜及其枯燥,仲秋晨視線又一次掃過城市邊緣後,落在了身後屋頂樓梯口的遮雨棚上,之前那人就躲在上面。
遲疑一瞬,仲秋晨把弓背回背上,悄無聲息地爬上遮雨棚。
弓著腰半蹲在水泥的遮雨棚上,仲秋晨總算明白那人為什麽會暴露會被發現。遮雨棚比他預料的要小,根本不足以藏起一個成年男人,且屋頂是傾斜的,光是站穩就不容易。
仲秋晨正打量,身旁就有一樣東西順著傾斜的屋頂向下滾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那東西。
東西接住,感覺著手裡的觸感,仲秋晨略有些驚訝,他把那東西舉起對著月光看了看。
那是一包餅乾,幼兒磨牙用的小熊餅乾,奶油味的。餅乾包裝完好,看樣子應該還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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