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城雪與霍惇。”
沈柒起身道:“蘇大人隨我來。”
到了詔獄的甬.道口,四名護衛依然跟隨著蘇晏,沈柒伸手攔住,說:“詔獄重地,閑人免進。”
其中一名護衛道:“我們是禦前侍衛,不是閑人。”
沈柒道:“詔獄關押的都是極緊要的犯人,聖上早就有諭令,非刑官與涉案人士,一律不得入內。”
護衛毫不退讓:“皇爺也有口諭,讓我們寸步不離地守護蘇大人,絕不能讓大人有半點閃失。”
沈柒冷著臉:“意思是說,我北鎮撫司錦衣衛不可靠,不能保證蘇大人的安全了?”
蘇晏哂笑:“寸步不離未免誇張了,莫非本大人睡覺、沐浴、上茅廁,你們也要在一旁盯著?”
護衛們忙對他抱拳:“不敢!某等粗人,說話不妥當,請蘇大人海涵。”
蘇晏道:“既然到人家的地盤上,就別壞人家的規矩。你們就在詔獄入口等著吧,我向兩名犯人問完話,也便出來了,花不了多少工夫。”
護衛們有些猶豫。畢竟皇爺在那句口諭後,又補了一句:“若是蘇少卿抵觸強烈,你們也不必強行跟隨,以免他著惱。先聽他吩咐,回頭再來稟報朕。”
於是為首那名護衛低頭道:“一切聽蘇大人的,我等就候在這裡。蘇大人有任何吩咐,著人出來通傳一聲即可。”
蘇晏點點頭,說:“辛苦了,回頭請弟兄們上酒樓。”便與沈柒一前一後進了詔獄。
第166章 對他動沒動心
詔獄的通道裡,沈柒忽然停住腳步。
蘇晏正在打腹稿,琢磨該怎麽跟他說皇帝的事,一個沒留神,前額撞上了他的肩頭。
隨即手腕被人攥住,蘇晏抬頭看,沈柒面上似笑非笑:“蘇大人,你的手上沾了東西。”
因為吃蜜餞,手指上沾染了糖霜,蘇晏說了聲“哦”,正想拍掉。沈柒一低頭,含住了他的手指,將那些糖霜全都舔舐乾淨。
……這下沾的東西更多了。蘇晏看著濕噠噠的手指,哭笑不得。
“卑職不慎弄髒了蘇大人的身子,真是對不住。”
蘇晏覺得這句話耳熟,回想起來,心頭驀然一顫。
“隔壁屋子有水,還請蘇大人隨卑職前去清洗。”
是了,曾經他去詔獄看望卓祭酒,第二次遇到沈柒。當時的錦衣衛千戶,正是說著這一番不懷好意的話,將他拖進了牢房。
沈柒一把抄住蘇晏的膝後彎,將他打橫抱起,抬腿踹開了通道側邊的房門,大步邁入。
蘇晏勾著他的脖頸以免掉下去,低聲叫道:“做什麽!別鬧了七郎,快放我下來……”
沈柒用腳尖帶上門,放是放下來了,卻直接將他後背抵在牢房的冷硬石壁上。
蘇晏被冰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正投入了個熾熱的懷抱。沈柒用胳膊墊著他的後頸,壓著他瘋狂親吻。
這個吻直接粗暴,帶著熱切的情.欲,也帶著苦苦壓抑後的爆發。
蘇晏被他咬疼了嘴唇,吮麻了舌頭,來不及吞咽的津唾沿著嘴角滑落。
沈柒沿著這條旖旎的銀絲,從下頜、喉結一路吮向衣領下的鎖骨。
蘇晏倏然清醒,手按在對方肩膀,喘息道:“不行……”
沈柒抓住礙事的手,向後壓製在粗糙的石壁上,膝蓋強行插入他雙腿.間,從齒縫裡狠狠擠出一個字:“行!”
“七郎!七郎你先聽我說,”要害處被人兜在掌心揉搓,蘇晏呼吸急促,熱意如一團火焰在小.腹燃燒,“我們最多只能獨處一盞茶的工夫。時間長了,外頭的禦前侍衛稟報給皇爺後,我很難再把你擇出來。”
沈柒不管不顧地扯他的褲腰帶,“讓他們去告密,我不怕。”
“我怕!”蘇晏用另一隻脫困的手,抓住了他的腕子,“我得保住你的命。”
“你才是我的命!你保住自己了麽?”
蘇晏一震。
沈柒手裡用力絞著他的褲腰帶,讓它如鎖鏈般緊勒在皮肉間,勒得骨節咯咯作響,似乎要用這疼痛,去壓製更大的疼痛:“他把你睡了,是不是……或者該說‘寵幸’?”
蘇晏驚道:“沒有!絕沒有!皇爺不是這樣的人……”
“你以為他是怎樣的人?”沈柒反問,“他是天下之主,天底下所有的人事物都任由他取用,甚至不用他開口,就有的是人巴巴地獻上去。你如何能例外?
“皇帝要求你侍寢,你還能抗旨?
“在龍床上承寵,是否別有一種滋味,讓你從不能拒絕,漸漸變成不願拒絕?
“之後呢,你準備如何發落我?”
沈柒接二連三地詰問,神情狠戾而陰鷙,像頭面目猙獰的野獸。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也知道這樣會把蘇晏嚇到,但他抑製不住心中那股狂暴的烈焰。這烈焰燒得他骨焦肉爛的同時,也必然會灼傷他放在心上的人。
倘若軀體燒焦了,他願意用魂魄繼續護著那個人,然而他連魂魄中都燃著黑色的業火,只會將一切燒成灰燼。
蘇晏歎口氣,伸手輕觸他的鼻梁、眼睫,又揉了揉他的眉心,“七郎,你別怕。”
我別怕?我怕什麽,怕的不應該是你麽!沈柒很想這麽反問。把什麽活物剝皮拆骨的渴望在心底翻湧,但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如同刀刃刮擦,隻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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