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楊涯是猛一,那他現在身上散發出的,就是他無處安放的魅力與雄性荷爾蒙。
如果楊涯是猛零,那這就是臭氣熏天的汗臭味。
楊涯:“不是。”
彭松:“哦。”
“很重,一股汗臭味。”
彭松又往沙發縫裡擠了擠。今天他噴的可是他男神影帝代言的香水,彭松可不想讓楊涯身上的汗臭味玷汙了他男神的香味。
楊涯很滿意他的答覆和舉動。
彭松削好蘋果遞給他,楊涯對吃的一向來者不拒,很自然地啃了起來,邊啃邊看手機。
蘋果啃到一半,猝不及防的,一聲“嶽欽”,鑽進了他的耳朵。
楊涯在驚愕中抬頭,起初還以為自己是在幻聽,但很快他就發現不是錯覺,就在他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青年,生人面前有些拘謹的站姿,還有那張安靜的側臉,都和他記憶中的大男孩重合了。
嶽欽在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說話。
很快嶽欽就消失在了沙發後面,而女人又和他聊了幾句,撩了撩頭髮,轉身就走了。
這場重逢太突然了,楊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直到彭松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幾下,楊涯才回過神來。
楊涯眼神遊離,氣若遊絲:“我今天帥嗎?”
作為剛上任不久的經紀人,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他應該是無腦吹的。但見楊涯神情有些恍惚,彭松遲疑了一會兒,將他從頭打量到尾:“你要聽實話嗎?”
其實不用彭松說,楊涯也知道。畢竟在李總做讓步承諾宴會上不會帶他和任何人接觸後,為了避免還有人打自己的主意,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
他不想讓別人打自己主意,不代表他不想引起嶽欽的注意。
可他現在這副鬼樣子,遠看還好,近看——不,甚至都不用看了,隻拿鼻子聞——嶽欽還願意和他重溫舊時美好,重新在一起嗎?
楊涯又低頭嗅了嗅自己的領口,聞到了一股好濃的汗臭味,他擰起眉毛:“我房卡呢?”
彭松:“在我這裡,怎麽了?”
他剛從包裡把房卡翻出來,就被楊涯一把奪去了:“換洗的衣服都帶了吧?”
彭松:“都在行李箱裡呢,你這兩天一件都沒穿過。”
楊涯急匆匆地起身,剛走出去沒幾步又折回來,有些生疏地拿微信給彭松轉了一筆錢:“去幫我買瓶男士香水,要最受歡迎的款式…動作要快!我趕時間,回來了直接去房間找我就行,我去洗澡換衣服!”
作者有話說:
您的好友小楊即將像花一樣綻放。
第6章
二十分鍾後,一個嶄新的楊涯回到了宴會的會場。
他的頭髮隻來得及吹了個半乾,路上就著電梯門反光徒手抓了個髮型,換了件米白色風衣,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敞著領口,身上噴得是彭松新買的木質香型香水。
楊涯還隨手揣了副墨鏡在兜裡。
推開會場大門前,他問彭松:“我現在香不香?”
彭松很識時務地豎起了大拇指:“香,像一朵沾著露水的玫瑰。”
實話說,彭松還是更喜歡他男神代言的那一款。
但那是限量版,香水店買不到,彭松也舍不得拿自己的給楊涯用,但香水是他選的,不是真心想誇楊涯也不能否認自己的業務水平。
楊涯很滿意,沒再問彭松自己帥不帥,因為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戴上墨鏡,雙手揣兜,揚起下巴拽裡拽起地指了指門:“幫我開一下門,謝謝。”
彭松無語了一陣,還是幫他把大門推開了。
瞬間,彭松感覺一陣香風貼著他的後背刮了過去。
他一轉身,就看到楊涯大跨步邁進了會場。風衣下擺無風自飛,楊涯沒走幾步就微微歪頭把墨鏡摘了下來,塞回兜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孤家寡人硬是走出了帶著一群保鏢登場的大明星的氣勢。
然而會場中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的閃亮登場。
但作為他唯一的觀眾近距離地欣賞過這一段,彭松還是感覺被他裝到了。
彭松不知道楊涯是忽然怎麽了,像隻開屏的孔雀,也像隻發光的螢火蟲,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看我看我快看我”的信號。
楊涯昂首闊步走到嶽欽之前坐著的地方,發現他不在那裡,瞬間就萎了。
宴會是自助式的,會場很大,人員一直在流動,楊涯張望了半天才鎖定嶽欽的方位,端起了托盤去製造偶遇。
楊涯先是給自己添了兩個玉米小窩頭。
然後他假裝糾結著要吃什麽,一點點地向嶽欽挪去。
嶽欽肯定是為了找他才來的。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嶽欽還願意來找他,肯定很愛他。
現在的楊涯很有偶像包袱,他不太想主動,那樣顯得他很不矜持,但他不介意塞給嶽欽一截小尾巴,讓他“碰巧”看到自己,送他一個給自己製造驚喜的機會。
他在離嶽欽一米遠的地方停下,假意相中了松仁玉米…裡的青豆,一粒一粒地往托盤裡夾起了豆子。
然而他夾了五分鍾的豆子,盤子裡的青豆差不多快被他撿完了,嶽欽還沒看到他。
也不知他是在和誰說話,那個說話口吻是楊涯從未聽過的自信加誠懇,內容也都是楊涯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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