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涯的話還沒到嘴邊,耳朵裡就傳來了嘟嘟聲。他被憋了一肚子的氣,將手機摔到枕頭邊上,神色陰鷙地瞥了邵銘鈺一眼。
邵銘鈺立即舉起了兩根大蔥做投降狀:“幹嘛,有話好好說,別欺負你大哥哈。大哥可是最疼愛四弟,謹遵四弟的吩咐,犧牲了自己寶貴的學習時間,把外賣盒和劇本兒都收拾出去了。”
“這麽大的蔥,”楊涯用眼神比劃了一下,邵銘鈺手裡的蔥起碼有他人四分之三高,“你是嫌咱宿舍味兒不夠衝,來加大劑量的?”
“瞧你這話說的,”邵銘鈺直接揪著蔥葉就是一大口,“平時也沒見你嫌螺螄粉味兒大啊,蔥還能殺菌呢,煎餅卷大蔥可是山東人的浪漫,俗話說得好,每逢佳節倍思親,這大周五的,我懷念下家鄉的味道怎麽了?”
“懷念家鄉的味道是吧,要不要我給你也買台挖掘機?”
“還是算了,”邵銘鈺笑道,“就憑我這張臉,公司給我按的斯文敗類人設都維持了多少年了,私底下吃一兩根蔥還行,開挖掘機就太招搖了,要是讓我的女粉們都知道了,得有多少人傷心欲絕到跳河?”
他轉了轉手裡的大蔥,用蔥白拍了拍楊涯的臉:“噯,別氣了,快氣成河豚了都,起來乾活了哈,你哥我已經仁義至盡了,說好的你拖地,你倒垃圾,是時候行動起來了,加油,為了愛情,楊小涯出擊!”
作者有話說:
楊涯(在其他人面前的樣子):懟天懟地,張牙舞爪。
楊涯(在嶽欽面前的樣子):(/ω\)“哥哥~我喊你哥哥你不會覺得很肉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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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奇跡涯涯的生死時速。
第23章
楊涯看著梁氏兄弟的臭襪子,左右下不去手。
邵銘鈺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風點火:“噯,好歹一起睡了幾年了,你一個做小的,幫舍友洗個襪子怎麽了?知不知道隔壁寢室的都願意穿女裝給兄弟們謀福利啊,幾雙襪子而已。其實沒那麽臭,梁二梁三的襪子短的也掛那好幾天了,有啥味兒早就風幹了,不然咱這宿舍還能吃得下飯嗎?”
“不幫忙的話就少說兩句,”楊涯被他說的有些煩了,“宿舍是我家,衛生靠大家,咱能眼裡有點活嗎?別的不說,看看你那一畝三分地,不要以為把垃圾都扔了就沒事了,你的床單都皺成亞馬遜雨林了,不怕生鼠蟻蛇蟲嗎?還有枕頭,幾年沒洗了?你晚上睡覺流的口水都疊出百歲年輪來了,你是想在宿舍裡修煉萬年魂環?”
邵銘鈺絲毫沒有被他說動,甚至翹起了二郎腿:“說別人前先管好你自己——你也差不多了啊,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囤的那些寶貝,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還不趕緊收起來,不怕被你相好的笑話啊。”
楊涯聽他說的,矮身看向他安在床位的小木架。
架子是他用強力膠粘在牆上的,也許不是很牢固,但架子上的東西雖然不少,卻都是沒什麽重量的小物件:一個鼓鼓囊囊的文具袋,一個沙包,一個長得很醜的布老虎,都已經泛了黃,看著髒兮兮的,其實只是上了年歲,並不是真的髒。
楊涯摸了摸那隻布老虎的耳朵,耳邊響起了一段有些模糊的旋律,讓他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但邵銘鈺見他沒反應,又繼續輸出,打破了這份平靜:“你身上的這件圍裙也是,都幾年沒洗了,上面的水泥都快包漿了,再留幾年說不定就能磨出新型寶石來了,還不趕緊脫了藏起來,省得讓人看見了,穿這個打掃衛生,不怕你的寶貝水泥玉石俱焚了和地上的灰混在一起,只能當垃圾倒了啊?”
楊涯沒理會他,只是把架子上的東西都小心地塞進了枕頭底下,然後才像反應延遲了似的,回應了他的上一段話:“他可愛我了,怎麽可能舍得笑話我。”
不過邵銘鈺的話也提醒到楊涯了。
他應該先收拾自己的床鋪,畢竟有些東西,是他偷來的記憶。楊涯不能確定嶽欽是否還記得,保險起見,還是收起來,不要讓嶽欽看到的好。
一般來說,提及上下鋪的宿舍,都會讓人聯想到狹窄和擁擠。
但楊涯他們的宿舍不是,上下鋪的配置給他們留足了空間,拉開了陽台門,甚至可以在宿舍內打羽毛球。
陽台朝南,門朝北,正中的桌子是他們吃飯的地方,衛生間在門的東側,緊靠著陽台的,兩邊各有一個大櫃子,是他們四個人的衣櫃兼儲物櫃,櫃子和床鋪間一邊一套電競桌椅,從電腦到鼠標鍵盤也都是電競配置,晚上關了燈就流光溢彩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誤入了什麽電競選手的房間。
因為宿舍太大,他們一般都是懶得把東西往櫃子裡放的。四個人的行李箱,只有楊涯的老老實實地呆在櫃子裡。
但楊涯偶爾也會因為懶得走那幾步路,東西拿出來了就不放回去了,藏在床上的某個地方。
他的床看上去還算整潔,收拾起來卻有不少雜物。
有些他不舍得放起來,就拿了個盒子,暫時放在桌子上。
他得拿床刷掃一掃床,也不知是誰在他床上吃飯漏嘴巴,留下了不少食物殘渣,甚至還有碎米粒和小石頭。
楊涯隨手把那些比較顯眼的垃圾丟到了身後:“邵,記得提醒我和梁海若說,他有牙結石,讓他得了空去看看牙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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