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郎玉推開門就見到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
程郎玉道:“今晚不困的。”
葉仁忍冬鼓著腮幫子連連點頭。雙手撐在棉被上,身體弓著,月要肢下垂,像是要往前抓程郎玉。
程郎玉一笑,那張燭火下的臉像黃泉彼岸花,危險誘人。
將門窗關好,程郎玉面上正經著將衣服脫了,又若大貓般悄聲靠近床鋪。
葉忍冬才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蒙頭的帥臉遮住了視線。
嘴唇上傳來濕漉漉的觸感,葉忍冬驀地一頓,笑容僵在臉上。
肉眼可見地開始泛紅。
葉忍冬腳趾蜷縮,微偏頭藏著。
程郎玉堵住他的嘴,模模糊糊道:“等會兒再說。”
葉忍冬隻來得及輕輕唔的一聲,就被哢吱哢吱的聲音崩得理智四散。
等到耳邊的粗喘聲音漸漸平息,葉忍冬只能像軟腳的八爪魚,慘兮兮地掛在男人身上。
程郎玉抱著人,全身都給他擦了擦。
葉忍冬有些羞惱地用手指撚著程郎玉的皮肉,卻發現肉扎得太緊,捏不起來。
程郎玉將葉忍冬圈在懷裡,下顎貼著他額頭,懶散道:“想說什麽?”
葉忍冬指尖一頓,這才想起自己未說完的話。
“錢袋子能用的我剛剛看了,還剩十兩六錢三十六文……咱不能座山吃虧,我想著我認識些藥材,趁著正當季節,可以去山腳轉轉……”
葉忍冬他的打算說了說。
歸結起來,第一個是要去鎮上買點種子;還有就是他想去茅屋那邊的山上轉轉,趁著沒下雪,找找有沒有什麽能吃的。
山上全是寶,只要有雙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
程郎玉倒是沒有立馬拒絕,手放在他月要後,一下一下捏著。手掌底下是細膩的皮膚,像剛出鍋的嫩豆腐,舒服得眼睛半眯。
粗糲的掌心刮在自己的腰上,本就敏感的地方,讓葉忍冬止不住想往後縮。
“癢……”
阿玉胳膊跟鐵一般,箍著他,讓他不能後退半步。
“那我捏重點。”程郎玉如寒泉般的眼睛,盯著小夫郎的發旋兒。
知道他為這個家考慮,想了想,就說:“大嫂以前每隔不久會去一趟街上賣東西。越接近年關。她去得頻繁一點。”
“你要想去鎮上,可以問問大嫂,和她一起。”
還沒去軍營前,他知道鍾靈秀喜歡做些小吃拿到鎮上賣。但一個人不好去,所以一般是等他大哥休息這時。
但現在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這個習慣,所以可以叫夫郎去問一下,有人結伴他也放心。
至於去山上,程郎玉也點了頭。
程郎玉道:“哪天想去了,過來找我,我跟你一起去。”
葉忍冬仰頭,額頭貼著他下巴,襯得眼睛更為圓潤。
“不耽誤時間嗎?”
程郎玉指尖勾纏著他的發絲,低頭吻在他眉心:“那邊人多,缺我一個也耽誤不了什麽。”
“嗯,我知道了。”葉忍冬翻個身蜷縮在程郎玉懷裡。
今夜無月,黑沉的天幕緊扣,釋放著越來越深的寒意。
被中兩人相擁而眠,好不愜意。
*
十一月初四,大雪這天。
一大早,葉忍冬家的門被敲開。
程立民背著大背簍,跟鍾靈秀等在門邊。
葉忍冬早準備好了,家裡孩子也被程郎玉一大早帶去祖屋。他背著背簍,鎖門就走。
因著程立民也是出身行伍,往那一杵,再板著臉,絕對唬人。
反正他待在山腳也乾一會兒玩一會兒,叫他過來在合適不過。
程立民巴不得呢。
難得休息一天,對程立民來說,當護衛比當石匠輕松多了。
今兒又是個陰天,風吹得路邊的樹林沙沙的,聽著冷清。
程立民腿長,在兩人前面晃晃悠悠。東摸一下,西瞧一下。
他嘴裡叼著草,吊兒郎當嚼著。時不時注意後面兩人,停下來等等。
忽然,他想到自家娘給他張羅的婚事。
他倒退著,跟後面兩人走成一排。“大嫂,你聽我阿娘說她看上哪家人了嗎?”
鍾靈秀白眼一翻,沒半點女子的文雅。
葉忍冬喜歡安靜地看著人說話,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他澄澈如山泉的眼睛柔和純淨,光是待在他身邊,也能被他這柔和的氣質撫平心中的焦躁。
鍾靈秀不知多少次聽程立民跟他打聽,這次沒那麽暴躁:“我哪知道,婆婆又沒跟我說。”
程立民沒得到消息,耳朵耷拉下來。蔫巴蔫巴大步上前繼續帶路。
“不過……”
“不過什麽!”狗耳朵又立起來,蹲在人身邊眼巴巴望著。
鍾靈秀道:“前些日子,你娘跟年阿叔在說話。”
“看這樣子,已經在相看了。你且等等,也別被一時的衝動昏了頭。成親時一輩子的事,還是慎重的好。”
程立民雙眼刷的一亮,宛若點了兩個大燈籠。
那自己豈不是不久就要娶媳婦了。程立民美滋滋的晃著腦袋衝前面跑,像一條憨憨的大狗。
“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葉忍冬抿笑道。
鍾靈秀英氣的眉頭一挑:“別管他,他有娘張羅呢。”
鍾靈秀說是去賣東西,實際上相當於玩兒。在家的時候,忙裡忙外,還要照顧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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