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挺少見的。白狼通體銀白,一看就不是正常毛色,脖子上系了個黑繩,繩下墜著一顆犬牙,散發著瑩瑩的白光。
“鄧家這是找到了能?”白狼惡狠狠地說。
果然,如他們猜測的那樣,鄧家的兩個兒子並不是被催債得打死的,應該就和這匹白狼有關。
挺長時間沒活動筋骨的林葉銜雖然挺喜歡打架的,但既然凶手出現了,總得把話問明白再說。
“我們和鄧家沒有關系。”林葉銜道。
白狼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們:“那你們為什麽會有鄧荷的頭髮?”
“鄧家到底與你有什麽仇怨?”林葉銜並不答話,而是反問白狼。
“既然不是為鄧家而來,那就與你們無關。”白狼咬牙切齒,眼裡全是仇恨。
林葉銜沒在白狼身上感受到殘暴之氣,說明這隻白狼沒有做過傷及無辜的事,這也是林葉銜不想再與它動手的原因之一。
“雖然不是為鄧家,但我也是受人之托。事情說明白了,我也好交差。”林葉銜一直沒忘自己到底為什麽來湖市,為了自己的外快,還是得盡心盡力才行。
“你是受誰所托?”白狼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林葉銜指了指不遠處的俱樂部:“那裡的老板。俱樂部嚇唬客人的影子和頻繁出事故,都是你乾的吧?”
白狼也是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樣子,認得很快:“沒錯。”
“原因呢?”
“太吵了。”
這倒不難解決,林葉銜提議:“要不我給你設個結界,讓聲音傳不到你地地盤來,總可以吧?”
“不行。”白狼拒絕得毫不猶豫。
這下林葉銜不高興了:“你怎麽回事,這不是很好的解決辦法嗎?”
簡直是以最低的成本乾最大的事!
白狼不說話了,似乎半點松口的可能都沒有。
見對方是個能談的,畢方覺得談話這事還得自己來,林葉銜耐心不行,便走上前去,先做了自我介紹,才道:“你未到安魂處報到,這是不合規的。”
白狼嗤笑:“安魂處?登記了有什麽好處,不過是礙事罷了。”
“話不能這麽說。安魂處的福利也是很多的,你若遇到問題,也可以讓安魂處幫你解決。”畢方在處裡任職多年,自認安魂處是個非常正規且樂於助妖的機構。
白狼依舊不領情:“幫忙?你們別礙事就不錯了!”
喲,這麽大成見呢?這讓林葉銜來了興致。但還沒等他蹦躂著詢問,就被賀崇澤抓住了手。
林葉銜手上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冒了個小血珠,這會兒血都乾涸了,不過賀崇澤臉色卻不怎麽好看,身上的戾氣也開始往外冒。
林葉銜:“可能是被樹枝劃到了吧……”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說不準還是他收槍的時候沒小心,被自己的槍劃的。
“疼嗎?”賀崇澤沉聲問。
“不疼,都沒感覺。”如果再發現晚一點,他回去把手洗了,可能都不會發現自己流了一滴血……
畢方沒注意兩個人在說什麽,繼續問白狼:“我不知道安魂處哪裡得罪了你,但你既然成精,就應該到安魂處報道。”
白狼:“不需要!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自有打算。”
林葉銜敵不過好奇心,任賀崇澤拉著他的手,問:“你到底遇到什麽事了?如果鄧家真與你有仇,那你報你的仇,我們也不管了。如果你是蓄意傷人性命,那就兩說了。”
畢方雖不讚同林葉銜的話,但跟林葉銜講遵紀守法好像不大行,何況現在林葉銜身邊有賀崇澤在,有些事他還真說不好怎麽選是對的。
“如果我有原因,你們真的不管了?”白狼看著他們。
林葉銜點頭:“我看你也不像不講道理的狼。冤有頭,債有主,但你總得有合理的理由,畢方回去也好交差。”
“行。”白狼收起攻擊的姿態,坐了下來,“我原本只是一隻普通的白狼,因為生下來毛色異於正常狼,自小就被驅逐出了狼群,四處流浪……”
白狼娓娓道來自己的過往。
白狼幼小,能力有限,流浪到這邊時已經快餓死了。是一條叫阿黑的黑狗精收留了它,從此它就與阿黑一起生活在這裡。
阿黑在這裡已經上千年了,職責是守護這裡的古墓。因為孤獨了上千年,來了白狼陪著它,阿黑非常開心,一狗一狼生活得也很愉快,這片山上沒有其他妖精,其他動物的生活區域離這邊也比較遠,它們的生活一直很安寧。
相依為命的日子讓白狼體會了從未有過的溫情,阿黑拿它當自己的孩子,對白狼的關懷和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直到有一天,山裡闖進來一個迷路的女孩,就是鄧荷。那年鄧荷十四歲,有一雙天生的陰陽眼,還頗有天分,一眼就認出了阿黑並非尋常的狗狗。
阿黑有著大部分狗的和善,也樂於親近人類,很快就跟鄧荷熟了起來。將迷路的鄧荷送到家人身邊後,鄧荷就開始不時跑到山上來,給阿黑帶吃的,和阿黑聊天,同時對白狼也很好,一點也不怕它。
就這樣相處了一年,阿黑對她徹底放下了戒備,而鄧荷也終於知道了古墓的位置,露出了真面目。
“她根本就不是真迷路,她就是來找阿黑的!為的就是找到古墓的入口。她們家祖上就是盜墓的,到了她父親那一輩,只是明面上金盆洗手了,但實際上暗地裡還在做盜墓的勾當!”白狼每一句話都是咬牙切齒的,似乎恨不得咬碎鄧荷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