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銜拉了把椅子坐下：“的確挺符合的，不過太符合了，往往也不太合理。”

　　因為太巧合了，更像是有什麽東西將他們往江瀧這邊引，從而加大江瀧的嫌疑。江瀧應該不至於那麽蠢，可說不定又是想用這種方法洗脫自己的嫌疑。

　　賀崇澤坐到林葉銜對面：“現在唯一對不上的，就是稻草村的村民失蹤了。那個時間，江瀧肯定還在閉關。”

　　“會不會是吩咐別人做的？”比如那些紙扎女，或者……小芳？

　　賀崇澤向他解釋：“江瀧的確擅用紙扎做人來幫自己辦事，但紙扎有一個問題，不能離主人太遠，否則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變成廢紙人。這裡離稻草村太遠了，不是紙扎人能自由活動的范圍。”

　　“那小芳呢？”

　　賀崇澤搖搖頭：“小芳是最早就開始照顧江瀧的老人了，現在還跟在江瀧身邊，也是經歷的幾世的輪回和修煉。不過小芳修煉成果尚淺，身體也的確如你所見，已經是位風燭老人了。在山水城還行，有江瀧的能力護著，但出了山水城，想辦這麽周密的事，有心也無力。”

　　猜想到這裡又斷了，林葉銜暫時也想不出其他可能：“看來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找到喜鵲精，看它知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往西飛；二是查明江瀧為什麽要晚一個月才通知你們出關的事。”

　　賀崇澤點頭：“時間不早了，今天先別想了。晚上我會安排鬼差在這邊巡視，看能不能找到喜鵲精的蹤跡。”

　　林葉銜點頭。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他的確覺得疲累，最好今天晚上能好好吃一頓，再美美地睡一覺，養精蓄銳，明天再戰！

　　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姑娘們就給他們送吃的來了。

　　就是很普通的當地家常菜，帶頭的姑娘一邊幫他們把菜擺好一邊道：“我們幾個不能近火，燒飯都是用的電磁爐，芳婆婆說這味道燒出來不如明火來的香，我們也是沒辦法，兩位不要介意。如果吃不習慣，明天我們可以幫兩位訂餐。”

　　林葉銜是個好吃的，但沒到要難為人家姑娘非得做得多美味的程度：“我們不挑。不過如果你們去采買，就多幫我帶些糕點回來吧。”

　　剛才他在江瀧那吃的，味道就很不錯。

　　姑娘笑道：“沒問題，一定多給你帶回來幾種嘗嘗。我們這的點心還是很出名的，一般趕大集，能買到許多自己家做的，那才叫地道。其他時候只能買些連鎖牌子，或者路邊店。味道是不差，但沒有自家做的有手工感。”

　　姑娘們客客氣氣，林葉銜不多要求：“都好，反正我都沒吃過。”

　　吃完晚飯，林葉銜和賀崇澤就早早地躺下了。

　　這邊沒有豐富的夜宵外賣，也沒有夜生活，外面沒有幾盞路燈，一到晚上，比古玩街都安靜，特別符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到了新地方，林葉銜躺在陌生的床上，很有新鮮感。

　　睡前，林葉銜又感受了一下喜鵲精的位置，依舊什麽都沒發現。這讓他隱隱有些不安。不過賀崇澤已經派鬼差去找了，這會兒他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

　　“睡不著？”賀崇澤把林葉銜拉進自己懷裡。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裡的床特別大，都快趕上他寢殿的床了，這使得兩個人一睡下，中間空出好大一個位置。這會兒就體現出小床的好處了，無論怎麽躺，兩個人都會挨得很近。

　　“嗯。”既然睡不著，林葉銜乾脆和賀崇澤聊起來，“你準備怎麽問江瀧出關的事？”

　　這事他們是當著江瀧的面聽到的，不可能裝沒聽到。

　　“直接問。”賀崇澤說。

　　“這樣可行？”林葉銜是挺欣賞江瀧的性格的，但不表示這個人傻，你問什麽人家就要如實回答。

　　“我剛才細想了一下，說江瀧早出關的是小芳，小芳沒有理由出賣江瀧，當時江瀧的表情也很正常，似乎就是無關緊要的事。”賀崇澤分析，“可能是我們把原因想太複雜了，與其拐彎抹角，不如直接問。如果只是因為其他事耽擱了，就沒必要在這個事情上糾結了。”

　　林葉銜也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點頭道：“有道理。那明天你自己去問吧，我就不過去了，這樣你們說話更方便些。”

　　他的言下之意可不是自己有多懂事，多為賀崇澤著想，那都是想複雜了。他的意思是，明天早上賀崇澤去把事辦完，別叫他起床，他要睡個懶覺。

　　賀崇澤非常聰明地get到了他的點，林葉銜不懶，可抓到機會會想睡個懶覺也是再所難免。

　　*

　　次日，天將亮未亮時，鬼差來回話，說沒找到喜鵲精的具體下落，不過找到了大部分西行鳥雀的落腳點。

　　賀崇澤將地點記下後就起床了。

　　江瀧醒的比他還早，作為一個喜歡種點農作物的人，江瀧喜歡在早上侍弄這些，中午之前做完，下午就都是自由的時間了。

　　賀崇澤的到來讓江瀧有些意外：“怎麽，給你安排的地方不好，睡不著嗎？”

　　在江瀧的記憶裡，賀崇澤大半夜出沒的次數很多，但清晨是沒有過的。

　　“沒有，只是醒了，就過來把早飯拿回去。”賀崇澤隨便找了個理由。

　　江瀧是信了的，吹了聲口哨，道：“你這是有了有家室的自覺了。”

　　賀崇澤沒反駁：“你吃早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