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腳腕上戴著用紅繩編織的鏈子,上面綴著幾顆亮晶晶的寶石,看起來十分精致漂亮。赤腳踏在水面,雲菲菲追著浪花而去,對於她這種修習輕功的方法,也是獨一無二了。
“那是什麽?”雲菲菲右手橫放在額頭上,擋住了刺眼的陽關,“是人?呀!”
噗通!從水面掉了下去,一個浪頭打了過來,雲菲菲趕緊閉氣,再次冒出頭的時候繃著一張臉,小聲嘀咕道:“剛才的不算,我怎麽可能會失誤。”
扒開水遊到剛才嚇了自己一跳的“物體”前面,這的確是個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而且意識並沒有完全失去。
“救……”男子一半的臉浸泡在海水裡,眼神渙散,嘴裡吐出一個字之後就再也沒聲音了,朝著水下沉了下去。
“這不是人稱江湖第一劍客的白莫離嗎?”雲菲菲既驚訝又疑惑,就這麽看著人被水淹沒,不見了蹤影,“他怎麽會到這裡?”
弦月島上,教主的院子裡。
一陣叮叮當當激烈的劍刃相撞的聲音不斷傳出,銀月和秋露兩個侍女站在一棵巨大的柳樹下,旁邊的石桌上放著糕點和美酒,兩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院子裡戰的正激烈的兩位主子,
“阿夙的劍法越來越精妙了。”蕭言赦一個橫劈,再來一個上挑。
謝林夙一一接住對方的攻擊,劍突然換到左手,直刺了出去:“教主過獎了。”
蕭言赦不知做了什麽,謝林夙一劍刺空,而自己的劍已經到了對方眼前。
眼睛不眨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劍尖,若是這劍再往前一點兒,自己的眼睛一定會被戳瞎,謝林夙後退,收了劍。
蕭言赦把劍偏了偏,貼著謝林夙的脖子穿過了空氣。
“阿夙面對自己的生死的時候,難道沒有一絲恐懼嗎?”蕭言赦貼上謝林夙身體,輕聲問道。
“當然不是,只是屬下知道,教主不會殺我而已。”謝林夙微微側過頭,注意到了從門口進入院子的人,是左護法,腳下一動,身體離開了教主了,打散了這種看似曖昧的氣氛。
蕭言赦也收起了劍,反手背在身後,朝著柳樹的方向走過去,在鋪著軟墊子的石凳上坐下,隨手把劍插在了旁邊的地下,端起銀月倒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知道自己不會殺他,所有沒有恐懼嗎?蕭言赦放下酒杯,視線不由自主的挪到了站在對面的謝林夙身上,當初的廝殺,最後只剩下自己和他兩個人,那是一場生死之戰,其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最後也沒見這個人露出什麽害怕的表情,也不是接受了死亡妥協的樣子,是那種平靜到極致的情緒,似乎讓自己覺得,自己的這個對手已經失去了感情。
匕首落在對方喉間,對方的短劍隻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這一戰是自己贏了,輸的一方只有死亡。
當時阿夙是什麽樣子呢?蕭言赦捏著已經倒滿酒的酒杯,那個場景自己大概永遠也不會忘記,謝林夙的眼睛其實很漂亮,當時是他們第一次那麽近的對視,黑色的眼珠裡倒影著自己的樣子,好像隻專注的看著自己一個人。
心,毫無征兆的悸動了。
想讓這個人隻屬於自己,想讓這雙眼睛只看到自己。
蕭言赦沒有殺謝林夙,並對著當時神無教的教主說道:“我不會殺這個人,他會成為我的助力。”
前任教主是一個手段非常殘忍的人,不過他只是看著兩人突然笑了:“好!”
“教主。”左護法穿過小路,來到了蕭言赦面前。
蕭言赦回神,看向來人,問道:“九如,有何事?”
“北堂主從海裡救了一個人,是白莫離。”左護法起身,並有意無意的看了謝林夙一眼。
“白莫離?”蕭言赦思索片刻,“查清楚他有什麽目的,讓北堂主嚴密監視他。”
“是!”
蕭言赦朝著謝林夙招了招手,把自己手中的一杯酒放在了對面。
謝林夙在石桌的另一邊坐下,對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秋露,再去拿個杯子。”說完,把酒杯重新送回了教主手中。
蕭言赦用指尖輕巧酒杯邊沿,緩緩開口:“副教主在江湖中的身份不能泄露,那個白莫離不能讓他在島上隨意閑逛,限制一下他的行動范圍……嗯,既然是北堂主救回來的人,就讓他待在那裡吧!”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通知北堂主。”
“不用著急,九如也坐下喝幾杯酒吧!”蕭言赦對著剛跑過來的秋露吩咐道,“再去拿個酒杯。”
秋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明所以,遲疑的轉身,又是一路小跑的再次折回。
左護法受寵若驚的坐下,心中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只要涉及到蕭言赦,自己似乎總是忍不住要小心翼翼的對待。
“九如最近辛苦了,若是無事就好好休息。”
“多謝教主關心,這些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蕭言赦拉過左護法的手腕,手指搭在了上面。
“教主?”左護法猶如被驚嚇到了一樣,整個身體一抖,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溫度有點兒低,但是自己卻覺得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皮膚接觸的地方迅速升溫,努力忍著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去抓住那隻修長的手。
“別動,放松。”蕭言赦的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九如,上次本座交代你去毒醫那裡看看,莫非你沒有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