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公子沒有理會朱門主,盯著地上的屍體思索,說道:“銀月,去拿一盞燈籠過來。”
“玲瓏公子可是需要火光?”白盟主立刻吩咐道,“把火把靠近點兒?”
“多謝!”玲瓏公子翻著屍體的眼皮,查看他們身上每一處細微的狀況,半晌之後,起身看著朱門主說道,“他們事先被人下了藥,因此暫時失去了聲音,所以在遭到襲擊的時候才無法呼喊出聲。另外,至於他們有沒有被下其他藥,需要進一步檢查。”
朱門主黑著一張臉,說道:“我也被人下了迷藥,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外面的動靜。”
玲瓏公子沉吟道:“對方沒有第一個向朱門主下手,看來目的並不是朱門主的性命,或許,正是想要眼下的局面,讓朱門主與謝林夙結下死仇,當然,也有可能這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不過,到目前為止,一切只是猜測而已。”
“玲瓏公子的意思是,謝林夙不是凶手?”朱門主沉聲問道。
“謝大俠的確不是凶手。”玲瓏公子走到謝林夙面前,說道,“可否讓我看一下謝大俠的劍?”
謝林夙遲疑了一下,點頭,舉起手中的寶劍,說道:“請!”
毫無征兆的,玲瓏公子突然赤手握住了寶劍的劍身。
“玲瓏公子,你這是?”一直安靜的站在一盤的晏珞洺出聲問道。
玲瓏公子松開謝林夙的劍,攤開手掌亮在眾人眼前,細嫩白皙的掌心,以及漂亮修長的手指上面完全沒有一絲損傷。
“怎麽回事?”有人發出了疑問。
玲瓏公子轉過身看向朱門主:“朱門主可查看過你這些門下弟子的傷口?”
朱門主擰著眉,說道:“沒有,當時我去追謝林夙,根本無暇看這個。”
玲瓏公子捏著謝林夙的劍,拉著他走到朱門主面前,說道:“謝大俠的劍,並沒有開刃,因此剛才我握上去的時候,才沒有傷到我。朱門主,你可以查看你門下弟子身上的傷口,都是被鋒利的長劍所致,並非是謝大俠這把‘鈍劍’。”
朱門主先是仔細看了看謝林夙的劍,又查看了下自己門下弟子身上的傷口:“的確不是同一把劍製造出來的傷口……”正說著,突然瞥到了謝林夙胳膊上衣服的破口,驚的猛然站起身,“凶手就是你,傷口不一樣又如何,換一把劍可用不了多少時間。”
“朱門主?”謝林夙不露聲色的戒備了起來,“在下所用的,一直都是這把劍,不知朱門主為何如此肯定,凶手一定是我?”
朱門主指著謝林夙胳膊上衣服的破口:“我注意到,凶手胳膊上的衣服有一處破口,位置與你的一模一樣,難道你要說這是巧合嗎?”
“朱門主認為,是在下在行凶的時候,被你門下的弟子劃破了衣服?”
“沒錯!”朱門主已經舉起了大刀,“謝林夙,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謝林夙沉默了一下,輕歎了一口氣,問道:“朱門主門下的弟子應該都是用刀的吧!在下是被一個用劍的人,劃破了衣服,刀和劍不同,想必朱門主很清楚。”設下這個陷阱的人,是疏忽了這一點,還是別有用意?
謝林夙走到朱門主面前,舉起了自己的胳膊,看似對眼前這個要殺自己的人毫無戒備。
朱門主驚疑不定的盯著謝林夙,仔細檢查著對方衣服上的破口,確認了數次才退後了一步,說道:“的確不是刀。”不過,盡管已經確認,聲音中依舊帶著幾分懷疑。
“玲瓏公子。”白莫離眼中帶著疑惑,問道,“不知公子為何會對謝大俠的佩劍,了解的如此清楚?據我所知,謝大俠的劍,可是不會輕易出鞘的。”
“不會輕易出鞘,並不代表著從未出過鞘。況且,我玲瓏閣是做什麽的,莫非白少主不知道?”玲瓏公子淡淡的瞥著白莫離。
玲瓏閣在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其情報能力絕對是令所有人忌憚的存在,他白莫離自然一清二楚。
“玲瓏閣的大名,誰能不知道呢?只不過玲瓏公子竟然會關注別人的一把佩劍,對如此的小事上心,讓人感到驚訝罷了!”白莫離解釋道。
玲瓏公子輕笑一聲:“只是好奇而已。”說完,便不再去理會白莫離。
白盟主掃視了一圈四周,上前說道:“朱門主,請節哀。此事是在我白家莊內發生的,我一定會給朱門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朱門主似乎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一門之主的氣魄:“那我就等著白盟主的消息,不管凶手是誰,我霸刀門就算傾其全部力量,也一定要殺了他報仇!”
此事暫且到此,眾人都返回自己的客房。
“白盟主,今夜多有打擾,告辭。”
“謝大俠,稍等。”白盟主看著面前的人,問道,“謝大俠說你是被人引到這裡的,可否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林夙用眼角瞥了一下站在旁邊,還沒有離開的玲瓏公子,說道:“就在晚上,當我回到宅子之後,發現有一個人在我的房間之內,接著對方出其不意地攻擊了我,我一時疏忽,被對方劃破了衣服……”
“以謝兄的武功,就算是有人偷襲,應該也不至於被對方得手吧?莫非,這個偷襲者的武功很高?”白莫離插話問道。
謝林夙點頭:“對方的武功確實不低,尤其是輕功,並且對於浮月城內的地形非常熟悉。不過,除此之外,是我看到了對方的容貌,吃驚之下才險些被對方傷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