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戚臨要做什麽,他也沒法拒絕,不僅是物理上的無法抗拒,其實就算是心理上,他大概也是不會對戚臨說不的。
因為他也是如此喜歡戚臨。
只是多少會因為太過飛速的進展有點不知所措,再說陸阮也是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陸阮在心裡輕歎了口氣,抬起手環住了戚臨的脖子。
他靜靜地依偎在戚臨的懷裡,想戚臨真好。
.因為國會的事,陸阮的學業也暫時被叫停。
他也不是很有所謂,一大早的起來後,就咬著外賣送來的包子問戚臨:“可以找到我爸媽嗎?”
國會上的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選擇了緘默不言。
官方是肯定不會到處宣揚的,畢竟這會引起民眾的恐慌,也可能挑起戰爭。
陸阮就更加了。
他本來就是不在意名利的人,從小到大就隻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向全世界公開自己對象是世界心臟是仿生人,那不是給自己找事做嗎。
所以國會上發生的事,陸禾杉和阮含玉多半不知道。
他們互相總得想個辦法通個氣,他也好看看他父母這兩年掌握了什麽,說不定能幫到案件進度。
戚臨:“需要點時間。”
陸阮說好:“你先找找吧。”
他說完這話後,就繼續吃早餐了。
等到陸神慢悠悠地把最後一個奶黃包咽下又喝了口甜的有點發膩的豆漿後,那頭戚臨又開口了:“我捕捉到了他們正在使用的郵箱。”
陸阮:“……?”
他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電子鍾:“五分鍾。”
真的是“點”時間啊。
戚臨解釋了幾句。
陸水和陸禾杉有聯系,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總有一些橋梁。
電話有戚臨之前那一出後就沒有再撥通過了,戚臨也始終監控著陸水的行蹤,陸水並沒有和陸禾杉見面。
但他們不可能就這樣斷了聯系。
陸水是律師,每天需要交接查閱的郵件有很多,他手機裡的聯系人也有很多。
戚臨就是從那些繁雜的信息裡迅速排查,然後一一去確認。
讓戚臨鎖定的郵箱,和陸水的往來消息很簡單,看著就像是律師和某位關系不錯的當事人之間的一些閑聊,但那個郵箱的ip在海外,擁有人的身份卡也顯示是外國人,而且過往履歷看著是從小到大就是在國外長大,只是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陸水,陸水幫他解決了一次財產糾紛。
這些看起來都沒有什麽問題。
只是,那位外國友人給陸水發的郵件裡有一個機翻的語法錯誤。
而陸禾杉的外語特長修的並不怎麽樣。
戚臨:“我順著摸過去,成功入侵的附近街道的攝像頭,你父母雖然做了外貌上的偽裝,也足夠小心,但我監控還是捕捉到了一個側臉,我將他們的照片進行過比對,確定是你父母。”
陸阮沉默了會兒。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說戚臨這樣是犯法,還是該問戚臨是怎麽做到入侵海外的監控。
但兩個話題轉了一輪,陸阮最後問的是:“他們過得好嗎?”
空氣中響起了一瞬的電流聲。
陸阮莞爾:“別擔心,我沒那麽脆弱,你說實話就好了。”
他頓了頓,哼笑道:“再說,他們這樣把我拋下來,我還巴不得他們過得淒慘點。”
戚臨知道陸阮說的是謊話。
就算是被迫留下來,陸阮也肯定希望陸禾杉和阮含玉能夠過得好。
所以戚臨隻說了句:“他們的身份卡是偽造的,如果要細究,隨便就會露餡。”
因此,陸禾杉和阮含玉過得並不好。
就算有錢,在現在這個時代,願意租房給他們的也只有一些比較混亂的地帶。
他們住在國外有名的亂巷,在一個地下室裡藏著,還要查遠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的案件。
就連出門,都需要小心翼翼。
因為他們不知道寄出警告信的究竟是誰,他們只知道,一個能抹去一切,甚至清除數據到戚臨也查不出來的幕後之人,是他們需要付出太多精力,需要過分謹慎去對待。
稍有不慎,所有的布局都會功虧一簣,他們拚命保下來的孩子也會再次遭遇險境。
戚臨是世界上最頂尖的AI,可他終究是AI。
他無法自己突破仿生人技術,因為AI,始終是由機器構成。
人的大腦,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獨特的寶藏。
陸阮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我要寫封郵件給他們,跟他們說一聲現在國內的情況。”
他頓了頓:“幫個忙?”
他沒有明說,但戚臨就是知道:“我會幫你抹除痕跡的。”
於是陸阮摸出了自己的電腦。
他想了想,在屏幕上敲下了一行代碼。
“你不是要寫信?”
陸阮揚眉:“是啊。”
他勾唇,笑容裡是罕見的頑劣:“你解析試試。”
戚臨掃了一下,發現翻譯過來是一段文字。
就聽陸阮又笑著說:“就這麽直白的寫信有點無聊啊,想弄點什麽複雜的逗逗我爸,我爸看到代碼就想解析,我待會再弄複雜點…給他找點事做。”
戚臨雖然是站在陸阮背後,但陸阮正對著電腦,電腦上自帶攝像頭,戚臨可以通過那個攝像頭去看陸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