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臨說:“所以別想。”
如果陸阮真的要去,他的代碼變不成酸味。
但他會黑掉陸阮的義眼,讓陸阮只能夠看見他。
陸阮早就被他藏在了自己的“身體”裡。
毫無察覺的陸阮笑了會兒,縱容地點頭:“不想不想,我根本就沒想過好嗎?”
他輕哼了聲:“別亂給我扣帽子。”
戚臨:“嗯。”
0748的設定裡有他的生日,所以今天0748給他煮的早餐是一碗長壽面,陸阮把熱乎乎的湯倒進面裡攪拌了一下,發現底下還壓著個煎蛋。
吃過早餐後,陸阮本來是想去實驗室泡著看戚臨的身體的,但沒想到他意外地接到了一個人的來電。
“小姨。”
即便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了,陸阮也仍舊喊阮含煙一聲小姨,畢竟這是他的血脈關系。
阮含煙那頭沉默了會兒,才開口:“我剛收到通知了,即日起我不再是你的監護人了。”
陸阮嗯了聲,語氣溫和,聽不出什麽情緒:“是啊。”
“雖然我不是你的監護人了,但是我們還是一家人啊。陸阮,小姨沒有孩子,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的。”
陸阮笑了笑:“是嗎。”
他這樣的態度,讓電話那頭的阮含煙不由得有點焦急:“阮阮,你不會不管小姨吧?”
陸阮揚揚眉:“你又去賭.博欠了錢麽?”
“我沒有,我就是說以後而已。”
她頓了頓:“你滿十八了,沒有再收到什麽遺產?沒有手稿?”
饒是陸阮,也沒想到阮含煙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覺得有些好笑:“我說過了,沒有什麽手稿。”
陸阮其實很好奇,那個價位雖然很高,但是阮含煙給他做了一年多快兩年的監護人,應該也能夠猜到他爸媽給他留了多少錢。
按理來說,阮含煙只需要和他搞好關系,下輩子都不用愁了,怎麽就這麽執著賣那份手稿呢?
所以陸阮不動聲色地打探道:“小姨,你不用執著於那份手稿,你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脈關系的親人了。你還是媽媽的親妹妹,我的就是你的呀。”
聽到這話,阮含煙急急道:“這不一樣啊!他們……”
她說到這,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又驟然停住。
陸阮恍若未覺:“什麽?”
阮含煙:“沒、沒什麽。哎呀阮阮,你就相信小姨吧,小姨不會害你的。”
陸阮知道這話套不出來了,他隨口敷衍了兩句,掛了電話後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自己的手機。
戚臨:“阮含煙可能有把柄在他們手裡。”
陸阮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這個小姨,膽子一直都很小,能有什麽把柄讓她願意這樣為對方賣命,還守口如瓶?”
陸阮還想再說點什麽,門口就忽然響起了門鈴聲。
因為蕭璃說記得簽收快遞,他以為是蕭璃的“驚喜”,但沒想到開門後,看見的卻是佩戴了律師身份牌的西裝男人。
男人衝他一笑:“小陸先生,你好。”
陸阮掃了眼他手裡的防彈盒:“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男人:“你的父親委托我替你保管一樣東西,要我在你十八歲這天再交給你。”
陸阮頓了下。
阮含煙這張嘴真靈啊,還真有?
男人從文件袋裡掏出了電子屏:“你只需要在這裡簽字,按下你的手印,就可以簽收了。”
陸阮沒有第一時間伸手,戚臨在他耳機裡說:“不是炸.彈,這個盒子是電子產品,有設置防火牆防止入侵破解。防火牆裡有你父親的親筆簽名。”
陸阮這才伸手看了眼電子屏上的文件,的確是陸禾杉親自委托的。
他簽名留下手印後,男人將盒子交給了他:“你父親說,密碼需要你自己破解。”
他頓了頓:“他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陸阮抬眼,莫名有點緊張起來。
就聽男人說:“‘阮阮,生日快樂。’以及‘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你’。”
陸阮怔住,抓著盒子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男人衝他又笑了笑,再將自己的名片放在了盒子上面,示意陸阮:“公事談完了,我們說點私事吧。
他看向陸阮的目光裡帶著和藹:“我和山哥,也就是你父親,是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我見過你的照片,只不過因為我在京區,你沒有見過我。
“而且,因為各種原因,山哥大概沒有跟你提過我。我在京區混得還勉強可以,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找我幫忙。”
陸阮垂眼,就見名片上寫著“陸水”。
陸禾杉說過,他們那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全部都姓陸。
陸禾杉的本姓其實不是陸,但他是被親生父母丟在福利院門口的,他說既然生父母不要他了,那他也不會回去那個家。
他就跟福利院姓,院長奶奶和福利院裡的老師們、孩子們就是他的家人。
陸水又笑:“山哥總喜歡喊我鴨脖,因為小時候我們在福利院總是會去偷吃鹵水鴨脖,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喊我一聲鴨脖叔叔。就是可能太幼稚了。”
陸阮在心裡暗暗深吸了口氣:“我爸他…跟您聯系很多嗎?”
陸水想了下:“我知道的不多,但你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