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洋笑著道:“弟弟是躲著兄長?半個月不見,弟弟消瘦了不少。”
雲澤心裡嘀咕:頓頓吃素月錢一兩,擱誰誰不瘦?
雲澤假笑道:“是嗎?呵呵,那我回去吃飯了。”
雲洋走進一些:“父親不問宅事,母親該讓人給弟弟裁剪新衣了,這件披風見弟弟穿了三年,弟弟長高不少,披在身上很不合身。”
雲澤看見雲洋就頭皮發麻,趕緊又退幾步。
剛來的時候雲澤以為雲洋是好人,結果被這家夥坑得極慘。雲澤這具身體不能吃花生,去年雲洋讓雲澤吃下花生餡兒的湯圓,差點害得雲澤死掉。
蔡氏頂多讓雲澤饑寒交迫,雲洋卻能要人性命。
雲洋笑著道:“弟弟為什麽怕我?父親一直讓我們關系和睦,弟弟見我就躲,為兄心裡很不舒服。”
雲澤心裡更不舒服,他趕緊道:“前天我見孫大人來府上,似乎給大哥說親,大哥何不去父親那邊問問消息?若此事為真,我該恭喜大哥。”
雲洋臉色微微一變,趕緊轉身去了安樂侯的住處。
雲澤見人離去,慢慢松了口氣。
這什麽破家,繼母無情,父親無義,兄長還是個心理陰暗的神經病,真是一刻鍾也待不下去了。
好想瑞郡王,如果所有人都像瑞郡王一樣善良大度就好了。
第6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06
“這三名宦官私結官員,在京中編造流言汙蔑皇室,陛下認為應當如何處置?”
鍾行笑意盈盈,然而目光森然,神色裡透著威脅。
皇位上年輕的君主被他嚇得臉色蒼白。
少帝被鍾行廢掉之後,康王鍾寄被鍾行立為新帝。鍾寄有意振興皇室,他雖年少,一直想找機會殺掉鍾行。
這三個太監本來是鍾寄的心腹,鍾寄讓他們給大臣傳遞消息,沒想到被鍾行的眼線抓獲。
鍾寄聲音顫抖,膝蓋也在微微發抖:“皇叔,如此大逆不道的奴才,快快讓人推出去斬了吧。”
“哦?”鍾行笑意收斂,他一一掃過跪在殿中的幾十名太監和宮女,其中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全部都趴伏在地面之上,“陛下真要殺掉他們?”
鍾寄道:“這些奴才造謠皇室十惡不赦,讓他們活到今天已經是他們的榮幸。”
“天子應當文武雙全,孤王見陛下疏於習武,現在有罪人跪在陛下面前,陛下應當親手斬罪,以證天子武藝。”鍾行拔出腰間佩劍,劍聲鏗然,錚鳴一聲嚇得所有人渾身發抖,三尺青鋒寒光凜凜,映出天子蒼白面孔,鍾行似笑非笑,“陛下接劍。”
鍾寄手臂顫抖,雙腳沉重不能邁步,他嘴唇顫抖:“朕——朕——”
鍾行聲音冷寒:“怎麽?陛下不舍得殺?”
鍾寄不敢觸碰鍾行的佩劍:“請皇叔代朕斬罪。”
鍾行眸中閃過一絲鄙夷。
一刻鍾後,鍾寄知道攝政王已經離開宮中,殿內殺氣消失,他沉重酥麻的雙腿慢慢恢復回來,鮮血將宮室地毯全部浸濕,被殺的太監死不瞑目。
鍾寄虛弱的揮了揮手:“把他們抬出宮去。”
陸陸續續有宮女太監站了起來,鍾寄目光陰冷,指甲已經把手心扎出了血跡:“奸賊鍾行,你藐視君威,朕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鍾行出了皇宮,許敬對鍾行道:“殿下,馮魁邀請您去他府中做客。”
鍾行冷冷的道:“他想當王允,卻不知王允最後陳屍街頭,三族被夷。”
許敬笑著道:“殿下,馮魁在朝中威望過重,您雖然識破了他的計謀,卻不能輕易殺他。不然,即便已經倒戈向您的官員也會反對於您。”
鍾行道:“先讓他安生幾天,改日再去。雲澤在家裡?”
許敬點了點頭:“他還在吹那笛子,可惜一直都吹不出聲音。雲公子是個聽話的孩子,殿下不要逗他玩了。”
雲澤擺弄了半天笛子,還是沒有吹出什麽聲音。他今天上午來拜訪瑞郡王,誰知道瑞郡王並不在家,府中仆人將雲澤帶了進來,說瑞郡王一刻鍾後就回來了,結果雲澤等了足足一個時辰,還是沒有見到瑞郡王回來。
所幸府上糕點很好吃,雲澤一口氣吃了一碟子糕點,吃飽之後他就想打瞌睡,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著了。
蘇醒之後雲澤未動,難得不是被餓醒的,室內溫暖如春,比他在安樂侯府冰冷的居處要好多了。他冬日裡之所以愛出門去酒樓喝茶,是因為酒樓比他的房間溫暖,雲澤一直畏寒。
雲澤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吃了睡,醒了又吃,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你想當神仙?”
雲澤這才意識到瑞郡王已經回來了,他起身發現肩膀上被人披了一件衣物,揉了揉眼睛之後,雲澤道:“郡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半個時辰前來的,見你睡得正香,便沒有叫你起來。”鍾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雲澤,“現在清醒了?”
雲澤膚色極白,睡著時臉上被壓了睡痕,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裡仍有幾分懵懂,漆黑墨發垂於頸側,愈發襯得肌膚晶瑩。
他懶洋洋的湊著鍾行的手喝了一口茶水,剛剛發現這樣做不妥,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幾聲尖尖細細的貓叫,雲澤道:“有貓?”
鍾行俯身拎起地上歪歪扭扭爬行的小東西,放在了雲澤的懷裡:“前天晚上下了大雪,這兩天雪化時天寒,早上見它在雪水裡嚎叫,久久不見母貓找它,便帶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