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兩銀子,雲澤五百個月的月錢,四舍五入就是四十二年的月錢,換做人民幣大概是一百多萬。
這位郡王爺真是財大氣粗。
許敬覺得正常。寥州八年前發現了金礦,按照契朝律令金礦應該是朝廷的,但金礦是鍾行帶兵時發現,朝廷打不過寥州,那金礦就是鍾行的。
當初攻破北狄五個州,寥州領土擴張,北狄無數奇珍異寶都落入了帶兵打仗的鍾行手中,北狄最後贖回北狄王也花了無數黃金。
寥州地廣物博,就是人口少了點兒,幾任寥王勵精圖治,鍾行謀略更勝前人,寥州在他的治理下兵強馬壯百姓富足,而且百姓隻認鍾行為王,不聽朝廷律令。
鍾行對手下雖然嚴厲,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大方,當初跟隨鍾行征戰的部將全部升官發財,許敬在京城能獲得許多信息,花出去的幾萬兩銀子全都是鍾行給的。
現在廚娘得了五百兩銀子,其他大廚知道了,肯定會費盡心思做出更好吃的食物。
雲澤吃飽喝足,聽鍾行吹了一首曲子。
鍾行用的笛子特別精致,雲澤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笛子。
鍾行把笛子給他把玩。
是一支玉笛,整塊白玉做成,入手溫潤無比。雲澤道:“我聽說玉笛音色難調,不適合吹奏,這支笛子確實是件珍物。”
鍾行似笑非笑:“你要不要吹奏一下?”
雲澤道:“我吹不出聲音。”
鍾行走到他的身後:“我教你。”
雲澤一陣感動。
這位瑞郡王人也太好了吧?不僅好吃好喝招待自己,還教自己吹笛子。
鍾行調整了一下雲澤的坐姿,讓他拿好笛子:“左手握在這裡,右手握在這裡。”
雲澤的手被對方拿著換了位置,唇瓣貼近笛孔。
鍾行講了吹奏的技巧,雲澤見他悉心教誨,自己也有了信心。
“吹。”鍾行道。
雲澤對準笛孔吹了幾下,然而笛子卻發出“呼呼”的聲音。
一旁許敬樂不可支。
鍾行道:“沒有我教不會的學生,雲澤,你今天必須要學會。”
雲澤學了半個時辰,最後還是吹不出曲調。瑞郡王是個極為認真的人,雲澤發現了,自己如果學不會,對方肯定會一直教下去。
這個時候,一名下人突然來通報事情。
鍾行對雲澤道:“你繼續吹奏,我處理事情後便回來。”
雲澤點了點頭。
鍾行帶著許敬出去。
許敬笑道:“殿下何故逗他?如果換支普通竹笛來吹,雲公子早吹奏成音了。”
鍾行走到後院之後,一名鬢發蒼白的老人跪下道:“半個月前九公子半夜出兵打算佔據寥州,杜將軍按照殿下的計策將他抓獲。殿下,應該怎麽處置九公子?”
這位九公子名叫鍾舟,是鍾行的堂兄,素來與鍾行交好。眾人一直以為鍾舟對鍾行忠心耿耿,鍾行離開寥州之前,未把重要事情交付給鍾舟處理,眾人原本有些好奇,沒想到鍾舟包藏禍心想要奪取寥州。
鍾行道:“書信五天前就到了,鍾舟大逆不道,孤已傳信下令將他處死。高大通,你怎麽出現在了京城?”
高大通是鍾行生母身邊的仆從,鍾行的生母還在寥州,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高大通歎了口氣道:“九公子是殿下堂兄,孟夫人怕您殺他,特意派我給他求情,屬下日夜兼程,還是晚了一步。”
鍾行冷冷的道:“既然是孤的堂兄,為什麽趁孤不在的時候作亂?孤如果在寥州,必定親自殺他。”
高大通道:“屬下將夫人原話告知殿下,望殿下恕我無罪。”
“說。”
“鍾舟與寥王骨肉至親,倘若殺害至親,天下人都將唾罵寥王。”
鍾行冷笑一聲:“你回去吧,囑咐夫人好生照料自己身體。”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美名和權勢又能兼得?鍾行帶兵南下的時候,已經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高大通道:“夫人又說,京城應該有不少賢淑佳人,殿下年齡大了,也該想想自己的婚事了。”
鍾行揮手讓高大通退下了。
雲澤吹笛子吹得嘴巴都累了,他見鍾行走了,便把笛子放下,自己悠閑喝茶。
誰知道外面居然進來一名佩戴刀劍的魁梧將軍。
這名將軍渾身殺氣,臉上帶著刀疤,嗓音比鑼鼓還大:“你是誰?本將軍從未見過你,你怎麽在我家殿下的居處?”
他大手一扣腰間佩刀,配刀瞬間出鞘許多,發出響利的聲音。
雲澤臉色一白。
他是頭一次見到古代的大將軍。
這人大概二十七八歲,長得像隻黑熊,身上衣物尚帶著乾涸的血跡,身高少說也有一米九五,頂天立地能把房子頂破,雖然雲澤沒有見過攝政王,但聽旁人對攝政王的描述,想必傳說中凶惡無比的攝政王就是這樣一幅尊容。
雲澤握住唯一能傍身的玉笛,勉強笑道:“我是安樂侯之子雲澤,受邀來府中做客,閣下是?”
“雲常遠的兒子?”這名將軍的嗓門差點把屋頂震飛,“我是趙毅。”
雲澤拱手道:“原來是趙毅將軍,久聞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趙毅是攝政王鍾行手下一員猛將,也是鍾行的心腹愛將,曾跟著鍾行南征北戰,整個契朝都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