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行派去的謀士三言兩語便挑起了莫仁邛隱藏在深處的野心,並把莫仁邛誇得飄飄然,讓莫仁邛認定自己比孟彪更優秀,讓莫仁邛認為自己這些年功勞很多都被孟彪搶走了。
等孟彪一死,莫仁邛控制不住這麽多部落,西南肯定會在內部自相殘殺,等他們內亂完了,鍾行再派兵將前去收服這片土地。
孟彪讓所有的下屬換上了契朝普通百姓的衣物,來的時候他們一隊人馬轟轟烈烈,去的時候卻默不作聲。
“聽好了,我們偽裝成販賣香料的商人,”孟彪警告他的下屬,“你們不會說契朝語言,一路上避免開口說話,不要大聲吵鬧,我有皇帝賞賜的令牌,今天晚上出明都城門並不算難。”
只要出了明都就好了。
孟彪知道挑起一切矛盾的肯定是鍾行,鍾行看著默不作聲,實際上一肚子的陰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次是他大意了,居然沒有看清鍾行,鍾行對他們部落的一切了解透徹,他卻不了解鍾行。
前段時間小皇帝讓孟彪在明都小心行事,莫被攝政王拿捏住把柄,孟彪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西南人,攝政王絕對管不了自己。
無論孟彪在明都進行什麽活動,攝政王這邊都沒有阻攔,現在看來鍾行一直在迷惑他,讓他盡可能多的在明都待下去。孟彪在明都時間越長,莫仁邛在西南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明明前些時日還和鍾行談判,當時鍾行面色如常,一絲破綻也沒有露出,孟彪越想越氣,幾乎要氣得吐血。
等他回去重新掌權,一定要帶兵打得鍾行焦頭爛額。
第54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54
雲澤平日裡不一定會拒絕鍾行。
只是昨天晚上剛做了些奇怪的夢,夢中他的反應和他平日裡不大一樣,雲澤覺著心虛所以不願意讓鍾行繼續下去。
因為天氣熱了起來,傍晚時更加沉悶,所有窗戶開著都沒有風吹進來。婢女怕他暑熱便將冰端進了房間,順帶帶來一盤冰鎮過的櫻桃。
雲澤看見櫻桃便覺得酸澀,哪怕看起來鮮豔欲滴。
秋歆放在了雲澤面前:“小公子安心吃吧,這是新進貢來的甜櫻桃,並非熏屋子用,吃起來很可口。”
雲澤拿了一顆,果然脆甜,而且汁水飽滿:“我去園子裡走走。”
秋歆一臉為難:“小公子還是在房間裡休憩吧。”
未得鍾行一句準話,她們確實不敢隨隨便便將雲澤放出去。
雲澤身上的病才好了一些,前段時間便是他們這些伺候的人疏忽大意沒有看好,如果雲澤出去一趟病情反覆發作,她們真真不敢面見鍾行。
雲澤並不覺得鍾行可怕,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一人這樣認為了。
“郡王並非霸道難伺候的人,為什麽你們全部這麽怕他?”雲澤又拿了顆櫻桃,“平日並沒有見他打罵過任何人。”
秋歆笑著道:“奴婢們的衣食住行全是殿下給予,自然敬畏。”
鍾行當然不會自降身份去罵他們這些下人,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配被鍾行冷言諷刺。
院使柳林不準他出去,府上婢女也不準他出去,根源還在鍾行的身上。
雲澤把櫻桃吃得剩了七八顆:“郡王在書房?”
秋歆點了點頭。
雲澤端著櫻桃去了書房。
他今天一整天都刻意避著鍾行,敲了敲門之後,裡面傳來了鍾行的聲音:“進來。”
雲澤一進來便嗅到什麽被燒焦的味道,熏籠旁有些灰燼,鍾行應該燒了封書信。
“郡王,你吃不吃櫻桃?”雲澤把盤子放在了鍾行的面前,“櫻桃很甜。”
鍾行衣著頗為厚重,一身繡著蟒紋的墨袍,銀冠束發,雲澤不知道鍾行熱不熱,他揣測鍾行應該挺熱的。
鍾行抬眸:“從早上便避著我,現在有什麽事情?”
雲澤捏了一顆喂他:“我想去園子裡玩,我的病已經好了,完全好了。”
“哦。”
雲澤繞過桌子走到了鍾行的身邊:“我真的已經好了,不信你問柳院使。”
鍾行仍舊在看手中的兵書,沒有理會雲澤。
雲澤捂住他在看的這一頁:“郡王,我說我的病已經好了,我現在可以出門了。”
鍾行三兩下將雲澤按在了自己懷中,解了雲澤的腰帶強行捆住他的雙手,之後把人困在腿上,繼續去看手中的書卷。
雲澤想動也動不了,因為找不到著力點所以身體完全起不來。
夏日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真的很熱,雲澤熱出了一身汗,然而鍾行神色如常,目光只在他的兵書上。
雲澤道:“我的手腕勒紅了。”
鍾行這才發現雲澤腕部一片紅紫,已經出現了瘀痕,他輕輕揉了揉雲澤手腕,給他解開手上的衣帶:“早上為什麽不願意?”
“很奇怪,”雲澤不想去講昨天晚上的夢,他隻好用其他原因掩飾,“為什麽——為什麽直接用兩根手指,不能慢慢來麽?”
鍾行低頭在他額頭親了一口:“僅僅因為這個緣故?不是因為厭惡與我這般接觸?”
雲澤道:“我什麽時候討厭過郡王了?郡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很喜歡郡王。”
雲澤把自己手腕伸到鍾行面前:“你看,我受傷了。”
鍾行在他手腕上親了半天,又親自給他敷上了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