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先恐嚇這些人,讓他們自亂陣腳。
雲澤知道鍾行一定會醒來的,之後的事情讓鍾行去處理就好了。
夏日漫長,日光透過樹葉在雲澤面孔上投下斑駁光亮,雲澤道:“如果我父親沒有給出合理的處置——”
雲澤知道以安樂侯的性情,他是一定會大義滅親的,不然整個雲家都要背上謀逆的罪名。
“許先生自行處置吧。”雲澤說不清雲洋對自己強烈的恨意是從哪裡來,如果單單嫉妒自己為嫡子,這麽多年將他踩在下面也該滿意了,“我不過問結果。”
第67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67
其他的事情許敬會按照雲澤的吩咐去做,雲洋這件事情卻不成。
其實昨天晚上許敬就已經派人去雲家抓雲洋了。沒有抓到,雲洋跑得很快,不知道躲在了什麽地方。
一旦將雲洋抓到手了,許敬肯定會交給鍾行處置。這件事情太大了,不能讓安樂侯去辦,萬一安樂侯鬼迷心竅把這個孩子給放走了,那許敬將吃不了兜著走。
許敬知道鍾行很厭惡雲洋,甚至多於對孟彪的厭惡。無論如何雲洋和雲澤之間都有一些血緣關系,兩人是兄弟,這些怎麽都斬不斷,是外人比不來的。
所以,無論雲澤對雲洋態度如何,鍾行都不可能對雲洋有一絲好感。
雲澤這些天茶飯不思,因為鍾行一直都沒有醒來,夜裡雲澤仍舊和鍾行睡在一起,他擔心鍾行半夜蘇醒無人發現。
鍾行很快發現雲澤又消瘦了,夜裡伸進衣襟裡觸碰雲澤,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單薄的肩胛骨。鍾行十八九歲時也沒有這麽脆弱過,他身體狀況一直很好,卻不曉得為什麽雲澤這麽容易受到摧殘。吹點風就能生病,天氣變涼也會生病,眼下躺在床上的是自己,雲澤卻食不下咽每日消沉。
雲澤這幾日就睡得不太好,夜裡常常驚醒幾次。半睡半醒間覺得一片溫熱,他淺睡中下意識的握住了對方的肩膀,細白面容上慢慢浮現緋紅。
鍾行咬著雲澤那枚紅痣,硬挺的鼻尖蹭過柔軟肌膚。
雲澤心魂蕩漾,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他還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夢中,合上手指用指尖扎了扎掌心才知道這不是夢。
鍾行沒有意識到雲澤驚醒了,雲澤身上氣息迷人,他越吻越沉迷,直到被雲澤按了左邊肩膀。
雲澤目瞪口呆,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你、你在做什麽啊?”
鍾行閉上眼睛裝昏迷。
雲澤把自己衣服提上,他推了推鍾行:“鍾行,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你不要裝睡。”
鍾行“嗯”了一聲,反手將雲澤摟在了懷裡:“想你了。”
雲澤推了鍾行一下:“醒來為什麽不告訴我?鍾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所以一而再的騙我?”
鍾行捂住了雲澤的嘴巴:“對不起。”
雲澤心口一陣細細密密的疼痛感,他也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無力。直到今天雲澤突然發現,鍾行將自己看得一清二楚,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懂過鍾行。
或許有看清楚的時刻,但是卻是在雲澤不認識他的時候,一旦接近鍾行,雲澤便無法控制的將對方一切行徑美化。
雲澤歎了一口氣:“繼續睡覺吧,小心不要扯到傷口。”
鍾行這些天總在床上躺著,他本就不喜歡睡覺,現在一絲睡意也沒有。他摟著雲澤的肩膀親了一口:“真的不生氣了?是不是還在記恨我騙你?”
雲澤推開他的臉,自己翻身埋在了枕頭裡面:“你現在身上有傷,有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鍾行從他背後貼了上去:“我要你現在明確的告訴我,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
雲澤半開玩笑道:“如果我不想和騙子在一起,非要離開呢?”
鍾行給他寬衣解帶:“那我以後造個籠子把你關進去,哪裡都不許你去。”
雲澤在他腿上輕輕踹了一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鍾行輕笑一聲,把他按進懷裡:“好長時間沒有碰你了。”
雲澤回想起自己剛蘇醒時的場景,他握住了鍾行的手:“傷口會裂開,不能大幅度的動作,你先在床上好好休息幾天。”
鍾行道:“許敬說你哭了,在你看到我受傷那天。”
雲澤呼吸一滯,許敬怎麽什麽事情都說啊,無論大事小事都要告訴鍾行:“並沒有,他看錯了,我才不會哭的。”
鍾行強行扳過雲澤的肩膀與自己直視:“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從不哭,”雲澤打了個哈欠,“好困,我要睡覺了。”
鍾行一把握住了雲澤。
雲澤:“!!!”
他慌忙去推鍾行的手:“你要做什麽?!”
鍾行俯下身去:“想看你哭。”
半個時辰後雲澤昏昏睡了過去,他經事太少,平時自己都不做自瀆之事,這段時間身體虛弱一些,被鍾行欺負後還沒撲騰兩下就被鎮壓過去了,鍾行給他擦了擦臉上淚痕,將他身上衣物穿好,這才下床倒了杯茶漱口。
外面的人聽到聲音趕緊進來,本以為是雲澤夜裡蘇醒想喝水,沒想到是鍾行披衣起來了。鍾行俊朗的面容上猶有幾分蒼白,一雙深邃冷厲的眸子掃過婢女:“看好公子。”
夜色深重。
雲洋已經被抓住了,現在被關在地牢裡,白天的時候許敬就告訴了鍾行這個消息。那天晚上雲洋沒見到柳家和馮家的人回來,他當即要出城,可是城門已經關了,第二天的時候鍾行手下將士就滿世界的逮捕他,每一個出城的人都要細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