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真的心軟,也會為了在男人面前裝善良原諒他。
善良這個詞可真讓人作嘔。
想象中假惺惺的原諒並沒有到來,季酒將自己的積分卡抽回,苦惱的皺著眉頭:“你撞疼我了,得賠我十個變異小龍蝦。”
這是他之前在電視裡學到了,人類好像對這個做法還有一個更為傳統的概括——碰瓷。
“變異小龍蝦!?”男孩沒想到自己的賣慘會失敗,“我還有一個生病的妹妹要養,怎麽可能有積分買這種東西。”
季酒滿臉疑惑:“關我什麽事,那我只能把你撞回去了。”
說是這麽說,他身邊蠢蠢欲動的黑霧明顯不只是想撞一下這麽簡單。
他可是最睚眥必報的小草。
身邊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也完全縱容著看著他,並沒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男孩終於開始害怕了,他十分後悔自己看走眼了,這哪是什麽心軟的小金絲雀,完全就是惡霸。
看他臉上的表情認真得不似作偽,男孩慌了,他也不敢朝冷硬著一張臉的司殷遠求饒,他看起來遠比季酒還要凶。
“別、別摔我,像你們這樣的人來這裡肯定是來找人的吧,我帶你們去!”男孩急急忙忙道,“這裡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只要我給你們做導遊,保證附近沒有扒手再過來。”
如果一直有不長眼的人過來,好像確實很煩人,權衡利弊下季酒同意了。
他將黑霧收回,又變回了無害模樣:“那你就給我們帶路吧。”
司殷遠在這時開口了:“我們要去找老縛頭。”
那男孩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老縛頭?原來是來找他的啊,那你們怎麽不早說,跟我來吧。”
明顯放輕松了不少。
“老縛頭是誰啊?”季酒好奇。
“一個脾氣很怪的黑醫。”
能被司殷遠說脾氣怪,那肯定確實很怪。
季酒歪歪頭:“他很厲害嗎?”
“嗯,他給我取過幾次子彈,做過一次大手術,已經是公會剛建成的時候了。”
那時候的司殷遠身上的一股野勁,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很狠,一次差點死於畸變物嘴下後也是他給搶救回來的,用著最劣質的醫療設備做出最高端的手術水平。
季酒更好奇了:“那他為什麽現在不在公會裡了。”
“後來加入基地的人越來越多,基地有了兩名治愈系覺醒者,一位阮雙雙在研究院被看護起來,另外一個來了公會,他就自動退出公會了,只有我知道他其實跑到了這裡當一名黑醫。”
果然很怪。
只是當個有意思的故事聽,季酒更在意腳下的髒水。
他就像一隻被飼主寵壞的嬌氣貓貓,非常討厭弄髒自己的爪子,於是每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附近有些人心思複雜的看著他們這奇特的組合,有人衝著帶路的男孩喊:“喂!老鼠,你要去哪?”
男孩頭也不回:“找人。”
那人流氓似的站姿瞬間就站直了,直接跑過來諂媚道:“你們是需要人帶路嗎?我絕對比他便宜,我只要一個饅頭就夠了!”
男孩憐憫的看向他,低罵了一句:“蠢貨。”
他這次完全就是翻車,別說報酬了,把人送到目的地後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
見他們都不理會自己,那人急道:“半個饅頭!我只要半個饅頭!”
被喚做老鼠的男孩朝他比了個鬼臉:“略。”
自討了個沒趣,那人恨恨的走了。
季酒覺得有點意思:“你不怕他晚上來打你嗎?”
老鼠搖頭晃腦:“我才不怕他。”
能在貧民窟生活的人,多少都有點苟活的能力。
更髒更亂的都見識過,不適應這裡的都被欺負死了。
老鼠的年齡已經十三歲,這個年齡其實很尷尬,基地專門的兒童看護中心並不收這麽大孩子,他們可以接受把一個孩子養到十六歲,十六歲以後必須離開看護中心,卻不接收任何十二歲以上的孩子。
末世後孤兒實在太多,這也是無奈之舉。
老鼠突然停住了腳步:“就是前面。”
那是個死胡同,在胡同的最裡面有一扇看起來頗有年代感的門。
司殷遠抬腳走進去,不輕不重的敲了門。
從裡面傳來中氣十足的怒吼:“誰啊?”
沉穩的回答響起:“是我。”
“...”
一片沉默。
老鼠小心翼翼開口:“這就是不見的意思。”
老縛頭並不招待所有客人,他的怪脾氣到哪都沒有改變。
被拒絕的人不管是威脅還是百般討好都沒法讓他動搖。
是一個很有原則的怪脾氣。
季酒才不管這些,他湊到前面,盯著這個緊閉的門幾秒後拍了拍:“開門!”
裡面再次發出疑問:“你是誰?”
季酒天真的回答:“我是季酒啊。”
門裡安靜了片刻,裡面那個據說是很有原則的怪老頭嘟囔了一句:“聽都沒聽說過。”
下一秒門就緩緩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季酒:敲敲OvO
第61章 換臉
進入這個昏暗的屋子內部後, 季酒就注意到了那個精瘦精瘦的老頭。
狹小的眼睛如同探照燈一樣掃過他全身,仿佛在掂量一件有價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