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塵:“吸引他們的東西在下面?!誒誒你們倆別繞了,手都要出血了!”
撓門的聲音斷了一會,很快又變本加厲。
發出帶有蠱惑顆粒的是紅唇,他們想找的東西肯定也跟紅唇有關,但唯一有攻擊傾向的紅唇已經死亡...
司殷遠的思考被季酒打斷。
他蹲在地上發出疑惑:“這是什麽啊?”
說完又用作戰棍將那東西撥出來了一點。
司殷遠低頭看過去,是一本巴掌大的本子。
季酒指了下那個還在掙扎的人:“是從那個人旁邊找到的,上面好像有字。”
這紅唇還挺挑食,並沒有溶解這些沒營養的紙。
司殷遠放出金焰清理了一下本子表面的贓物,它很快就像一本新的一樣。
季酒哇了一聲後催促飼主念一念,司殷遠打開封面,緩聲念道:
【九月十二日,我還被困在這所島上監獄。】
【九月十五日,我終於成功像外界發射求助了,不知道外界現在如何。】
【九月二十一日,如果這是一場電影,我大概會是電影的主角吧,我居然擁有了超能力。】
接下來都是一些無聊的瑣事,大概是一個人過於無聊,他記日記的頻率變得更快了,今天吃了什麽,物資還剩下多少都要事無巨細的記錄下來。
司殷遠翻了好幾頁,才翻到了一頁有用的。
【十一月八日,總算是搞懂這個超能力的正確用法了,共生!我可以和其他生物達成共生關系!】
【可惜這超能力實在是有點雞肋,我無法操控共生的生物,甚至自己的思維還會受到影響。】
【十一月九日,也許我可以試試看出去外面找找島上其他人,已經一個月沒看過那片鞘蕊花了,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麽樣了。】
再接下來的紙好幾頁被血汙弄髒,粘在了一起,顯然是日記的主人遭遇了重創。
再次翻到有字的那一頁,畫風突然一轉,字裡行間全是尖銳的絕望。
【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大一朵鞘蕊花!我被吃了!】
【被吃了被吃了被吃了被吃了!!!】
【我掙脫不出去!這已經是被困的第二天了!渾身都好痛!誰來救救我!!】
【皮膚被溶解掉了好多...好痛,我的手也快寫不了字了,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我要和這該死的植物共生——】
這便是日記的結尾,字形雜亂無章,司殷遠費了點功夫才分辨出最後這一頁寫的內容。
季酒看向那人:“難怪那樹蛙只是被吞下去一會就有融化的痕跡,這個人都不知道藏在裡面多久了,也只是被溶解掉了一部分。”
他若有所思:“他在紅唇體內存活了這麽久,是不是就代表他共生成功了?”
司殷遠搖頭:“物質上的共生不是真正的共生,精神上的才是,這個人並沒有成功,他的精神已經被紅唇同化,又或者說,是被汙染了。”
不管是共生後精神被壓製到消失,還是也被同化成為了畸變物,他這幅樣子已經完全脫離人類范圍,哪怕肉體存活下來了,精神也早已死去。
精神被汙染不是瞬息間的事情,可惜這個人躲在裡面太久了,已經從某種意義上徹底變成畸變物了。
那人還不放棄的試圖蠕動到他們身邊攻擊,鮮血和掉出來的腸子拖了一地,他仿佛感知不到疼痛,唯一的目的就是攻擊吞食他們。
司殷遠放出金焰送走了他最後一程,頂上的撓門聲馬上消失,戛然而止的還有俞飛塵怒罵的聲音。
俞飛塵轉怒為喜:“老大!他們恢復神智了!”
共生關系結束。
司殷遠:“這裡就是信號塔內部,你們先去找其他的入口,我跟季酒接著往裡走。”
“是!”
頂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俞飛塵給清醒過來兩人解釋的聲音。
司殷遠扭頭:“走吧。”
“好喔。”季酒主動去拉飼主的手。
他又想起陳兆年的話。
陳兆年說作為一個小情人,要懂得時刻撩人,不然薄情的男人一旦膩了,隨時就會離開。
季酒不懂什麽叫撩人,於是陳兆年就舉例了。
比如牽手時,要學會製造一些曖昧情緒——撓手心。
季酒試著蜷縮了一下手指,輕輕的在飼主手心裡撓了一下。
司殷遠:?
他低頭看向季酒,青年一臉無辜的回望。
手心又被輕輕撓動了一下,如同奶貓伸出小爪子試探,讓人心上一酥,偏偏他還是一臉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撩撥了一隻怎樣的猛獸,毫無技巧可言,笨拙的討好。
一整天的不對勁感都在這一刻得到驗證。
就算再直男也不可能毫無反應,司殷遠瞳孔緊縮了一下:“這是誰教你的?”
季酒縮了下脖子,敏銳在飼主的語氣中感知到一點薄怒,委委屈屈問道:“你不喜歡嗎?”
司殷遠揉了揉額角,一瞬間居然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樣做...是不對的。”
季酒歪歪頭,“為什麽,我不是你的小情人嗎?”
他拉著飼主的衣角,不解的追問,像是一隻主動將自己送入獵人口中的小綿羊。
小綿羊還在咩咩叫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招惹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