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號,應工又請假了?”這幾天為了處理活性樣本的事情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直到路過應奚澤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緊閉的門,王政才反應過來,“真的是每個月的這幾天都必請假啊!”
說著,他看向了同在茶水間的相嘉言:“所以又是去進行身體檢查嗎?這麽頻繁,真的沒有什麽嚴重的問題?”
相嘉言將煮好的咖啡放在手裡輕輕地攪拌著,朝王政笑了笑:“真的沒事,例行檢查而已。”
“什麽例行檢查,每次會需要那麽多天啊。”王政依舊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看相嘉言這幅神態輕松的樣子好像也確實不是什麽大事,最後撓了撓頭丟下了一句話,“總之如果真有什麽困難需要幫忙,千萬一定要記得開口,知道嗎?”
相嘉言失笑:“真想多了。”
王政:“當然,想多了是最好。”
目送王政離開,相嘉言攪拌咖啡的動作才稍稍停頓了一下。
臉上和煦的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掃了一眼應奚澤緊閉的實驗室大門,垂了垂眼,走進了自己的助理辦公室。
從26號到29號,應奚澤這次一共請假了三天。
研究院裡每個人忙著跑手上的項目,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
等應奚澤再次出現,已經是29號那天晚上。
接到相嘉言電話的時候,他剛好穿過研究院正對面的十字路口:“嗯,我已經回來了,臨時有個想法,就打算去實驗室看看……不用,不需要過來找我,等處理完了我就回去。就這麽點時間,不會影響到你的任務安排。”
電話那邊,相嘉言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有些猶豫:“可是你剛回來,這個狀態就去實驗室,會不會……”
後面的話被應奚澤冷漠無情地打斷了:“當然,如果實在放心不下,相助理要跑這一趟我也不會攔著。”
電話那頭一時沒了聲響。
過了片刻後相嘉言才再次開口:“有哪裡不舒服,記得隨時聯系我。”
“知道了。”
應奚澤掛斷了電話,抬頭看了一眼研究院的鐵欄杆,摸出工號牌在門禁上刷了一下。
“嘀——!”地一聲,大門應聲打開。
也在同個時候,在值班室裡已經非常眼熟的保安大哥忽然探出了腦袋,看到應奚澤時的表情宛若見到了親人:“應工,來加班啊?正好,剛才來了一個消查部的人,說是有緊急的事情需要你們E組處理,非要賴在這裡等來人。我剛才還在打沉組長的電話,偏偏一直打不通,要不……您辛苦一下幫忙看看?”
應奚澤問:“人在哪?”
保安大哥朝著實驗室的方向指了指:“喏,還在那裡吹冷風呢!”
應奚澤順著這個方向看了過去,隨後微微頓了一下。
虞清漪口中應該在一周前就前往了陳山地窟的七組組長,此時正抱著身子靠在實驗大樓的大門口。
一身黑衣,身形高挑。
深夜的寒氣濃烈的披在他的周圍,陰森地像是完全融入了夜色之間。
手上的火星依舊點點地燃著。
腳邊掉落了一地的煙頭,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
哨兵的敏銳五感顯然也讓宿封舟留意到了門口的動靜。
這樣抬頭看來的時候,恰好四目相對。
隨後,應奚澤便看到了對方眼底逐漸浮上的那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下一秒,已經大步流星地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第6章
實驗大樓離研究院的大門並不算太遠,宿封舟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大長腿邁開之後腳下生風,沒幾步就走到了應奚澤的跟前。
自始至終的神態相當自然:“應工,我們又見面了。”
應奚澤點了點頭:“宿隊這麽晚來研究院,是有什麽事嗎?”
禮貌且客氣,也讓整個儀態中增添了幾分自然而然的疏遠。
這讓宿封舟不由想起了當時慎文彥給出的形容——冰山美人,細看了還真像是這麽一回事。
大概是這樣觀察的神態太過露骨,宿封舟從應奚澤的眉目間捕捉到了一絲的不悅。
適時地收回了視線:“不好意思,職業病,總是習慣性去觀察人。”
應奚澤淡淡地應了聲:“沒事。”
宿封舟側身朝後方指了指:“從秋楓小區帶回來的那些活性樣本應該還在吧?今晚過來,主要是想找你們E組幫忙做個比對。”
應奚澤這才發現宿封舟剛才站著的地方還擱了一個封閉的黑色盒子,借著微薄的燈光,一眼就認出了是他們平時取樣用的同類容器。
他微微地皺了皺眉:“陳山地窟帶來的?”
宿封舟笑著誇了一聲:“應工的消息看起來很靈通嘛。”
按照規定,活性樣本的運送細則其實非常繁瑣,往往需要至少一支普通小隊來進行護送,為的就是避免泄露危機。
以宿封舟的級別,由他單人護送倒確實是沒什麽問題,可是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指派這樣的一個人物紆尊降貴地跑這一趟,如果他本人不願意的話,可比安排出一整支防衛隊小組來保駕護航要來得困難多。
應奚澤多少也聽說過宿封舟跟防衛隊那邊的恩恩怨怨,確實也不明白這人怎麽會願意接這種跑腿的活。
也沒有多問,他側身繞過宿封舟來到了實驗室門口,刷卡開啟了大門:“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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