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是道場,青天白日,料想對方也不敢怎麽樣。鬱湮轉著眼睛思來想去,就不情不願地變回人形。
刹那間,他的腰身就被大魔頭箍住,對方的唇也壓了下來,鬱湮瞪大眼睛,黑白棋子在他後腦杓
——被斷臨一揮手掃落的,因為棋子會硌到鬱湮的背。
棋子撞擊在地面上的聲音成了斷臨攻城略地的進行曲,他做了昨天晚上就想做的事情……再次讓貓兒的唇色比天邊的晚霞還要好看。
鬱湮被逼得滿眼水氣溢出來,雙手緊緊抓住斷臨的袖子,布料將他的指尖都磨紅了。
這個可惡的混蛋,雙修歸雙修,現在又不是雙修,為什麽還要親他?
難道這不是佔便宜嗎?!
鬱湮想出聲抗議,但此刻他喉間的聲音,細碎可憐,不成詞匯,只是一些無意義的唔唔嚶嚶。
突然他想到了自救的方式,雖然推不開力氣比他大100倍的大魔頭,但是他可以變回原形逃走啊。
只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升起,對方就察覺了似的掐他的腰,啞聲警告:“不許變回原形。”
讓對方說話的空擋,鬱湮也有了說話的機會,扁嘴:“那你溫柔點。”
“嗯。”那道低沉的聲音應道。
青天白日,偌大的道場,從上空俯瞰看下來,只能看到斷臨自己的身影,還有一道纖細的身影,被他牢牢覆蓋住。
等了又等,熬了又熬,神志不清的鬱湮天馬行空地想,不知道修真界有沒有這樣的比賽項目,接吻時長什麽的,他和大魔頭一定可以拿冠軍……
分開的刹那,鬱湮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然而他發現吸入肺部的空氣,仍然充滿了斷臨的味道,簡直在口鼻間霸道地盤踞。
斷臨的呼吸間,何嘗不是充斥著一縷斬不斷馨香,時刻提醒他這是誰的氣味。
“……”鬱湮打算說點什麽,就發現自己沒有這個條件,舌根都麻了,他乾脆閉上眼閉上嘴當個小啞巴:“唔。”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麽的魔尊,冷峻的臉上一陣微窘,連忙抱起石台上的少年,往洞府內而去。
至於那滿地凌亂的黑白棋子,多看一眼他都會覺得臉熱。
回到洞府,鬱湮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就像口紅花了的小姑娘,不堪入目。
幸好大魔頭似乎不打算再做什麽,他那三個月不吃葷的計劃才得以繼續進行下去。
光陰不是用來這樣浪費的,用來珍惜的。
鬱湮休息了數日,感覺自己和昔日一樣活蹦亂跳,就恢復了打坐修煉的習慣。
眼下最重要的是金丹,金丹,金丹!
這幾天,大魔頭倒是沒有對他動手動腳,只是特別熱衷於接吻,動不動就把他扯到懷裡,半天不許他離開。
煉化了斷臨的元陽之後,鬱湮渾身上下都發生了質的變化,打坐修煉起來也事半功倍。
但正如斷臨所說,結丹的契機是心境,要靠自己領悟。
鬱湮這個半吊子修真者,不得其法,隻好臨急抱佛腳,回頭去翻閱那些玉簡,從最基礎的開始看起。
洞府裡本來沒有這些啟蒙的東西,這些玉簡是怎麽擺在這裡的呢,不用說也是斷臨為他準備的。
在對他好這點上,斷臨真是沒話說。
古文字太煩了,動不動就跳出一個不認識的字為難鬱湮,每當這時候他只能捧著玉簡去找斷臨翻譯。
對方自然很樂意幫忙,通常都是接過他手中的玉簡,把他摟在懷裡給他講。
如果只是這樣,誰不樂意?
現成的老師他不香嗎?
然而大魔頭講著講著就會親他,親起來就沒完沒了,耽誤未來的修真界大能修行上進。
有經驗的鬱湮問完就躲,打死也不願意被斷臨抱在腿上聽講。
鑒於大魔頭每天都醒著不閉關,久而久之鬱湮就覺得不對頭,他小心蹭過來,戳了戳對方的手臂問道:“你最近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出岔子了,怎麽不閉關?”
斷臨瞟了他一眼,一手將他撈到自己身上坐著:“你如此急著結丹,我怎敢閉關?”
萬一在他閉關期間,貓兒自己折騰出什麽好歹來,他如何是好?
“哎……”鬱湮坐在魔尊腿上,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哎呀,結丹的心境到底需要什麽契機啊?他又戳了戳斷臨:“問你個事兒,你還記得你當初結丹是什麽情況嗎?”
斷臨一怔,那都是一萬多年前的事了,他怎麽記得?
不過依稀還是有記憶的,他是兩位魔修大能的結晶,生下來就天賦不凡,沒有經歷多久就結丹了。
斷臨點了點鬱湮的鼻子:“結丹的心境就是心無旁騖,順應自然。你心念太雜,急功近利,金丹不易。”
所以斷臨根本沒有打算這麽快放心讓貓兒結丹,眼下這樣慢慢來最好,否則有苦頭吃。
“……”鬱湮被批評得一無是處,想反駁吧,又找不到反駁的有力證據,只能歪著嘴承認對方所言極是。
如果一個對修真體系完全沒有概念的半吊子,稀裡糊塗結丹,那才是笑話。
“不著急。”斷臨抱著他,拍拍他單薄的背部,順手摸了一把心疼地道:“近來你為了結丹廢寢忘食,不如用點肉食?想吃什麽,本尊讓九韶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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