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把我教的記了個一字不漏的話。”
副駕上有隻小鯊魚,那是上次裴蘊跟陸闕出去吃飯的時候抓的,沒帶回家,就一直扔在陸闕車上。
裴蘊現在就捧著這隻小鯊魚,跟它貼臉嘀咕:“你怎麽變這麽小了?在家不是還大得睡覺都能把我擠下床麽?你漏氣啦?”
“hello兄弟,你慫了嗎,為什麽不說話?”
“信不信裴哥撓你胳肢窩了。”
他揪著魚尾巴研究半天沒研究出個結果,聽見旁邊有人叫他一聲:“小蘊。”
“嗯?”他抱緊小鯊魚:“叫我幹嘛?”
陸闕在紅燈前踩下刹車,偏頭看他:“聽說你想給我介紹女朋友?”
“女朋友,什麽女朋友”
裴蘊大腦宕機,反應一會兒後倏地瞪大眼睛:“你想得美!那必不可能的事,誰要給你介紹女朋友?!”
說完頓了頓,又半闔上雙眼不滿地嘀咕了兩句什麽,陸闕沒聽清,眉間積鬱的沉色卻漸漸散了。
他收回目光,伸手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一度,在路燈亮起的同時松開刹車,駛過人行道。
半小時後,車子穩穩停入地下車庫。
裴蘊靠著車窗睡著了。
開門的動靜把他吵醒,被睡眠發酵的酒意擴散,他抬了抬腦袋,艱難睜開眼睛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扔開小鯊魚,習慣性朝他伸出手臂。
陸闕卻不知想到什麽,沒有遂意抱他,而是順勢握住他的手,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能不能認出我是誰?”
“小舅舅。”
裴蘊語氣含糊,卻不猶豫:“小看我,我又沒醉,怎麽會認不出”
陸闕松開他的手,任他輕車熟路樓上自己脖子,傾身將他抱起,讓他靠在肩上。
“以後別隨便讓人抱。”
第40章
裴蘊認真盤算什麽叫直接卻不直白。
有點難。
他分析了很久,自認語文閱讀理解不錯,但是這句話他實在想破了腦袋不能理解。
為什麽直接了還不是直白,什麽樣的直接才算不直白。
不能問虞白,他想。
不然不僅會被認為情商有問題,還很有可能露餡。
良師不嫌多,他決定適當求助一下周乙乙。
“直接又不直白?”
周乙乙悠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這個問題很有深度啊,小怪獸,這是你那個小腦袋能想出來的東西嗎?你想幹嘛?”
裴蘊必不可能告訴他:“你就說會不會吧。”
“會,當然會。”
周乙乙眯著眼睛:“你要是不能理解這句話,那我幫你翻譯一下,直接不直白,通俗點說,就是欲而不騷。”
裴蘊:“......你好好說話。”
周乙乙:“我是在好好說啊,你仔細品品,多形象。”
裴蘊乾巴巴的:“品不動。”
“哎,你真是,這樣,我給你舉個例子。”
周乙乙想了想:“比如我,我和安瀾在做的時候,如果我一邊叫哥哥,一邊用上面的嘴咬他,這就叫欲,如果我一邊叫老公,一邊用
他懶洋洋歪在沙發上,一邊說話,一邊笑眯眯用腳背去撩坐在沙發那頭抱著電腦寫論文的安瀾。
後者仿佛聾了瞎了,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對他的撩撥也視而不見,一門心思撲在電腦上,指尖在鍵盤上飛快翻動。
那頭裴蘊靠了一聲,暴躁遮掩之下,害羞難為情都快從電話裡溢出來了:“你能不能別一言不合就開車!我們情況又不一樣......都是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你思想端正一點行嗎!”
周乙乙翻了個白眼:“寶貝兒,這事可不興思想端正,還想不想遲到肉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那你換個形容,別這麽露骨,我消化不動。”
周乙乙簡直要笑死。
這麽純情,到了床上高潮哭的時候是不是害羞得要人**立馬才能哄得好啊?
他說行:“我給你換一個不這麽露骨的,比如我現在和安安都在沙發上,如果我過去坐在他身上親他,就是欲,我用小小乙蹭他,就是騷,如果我不僅蹭,還要脫了小內內蹭,那就是更進階版,簡稱色/情——”
嘟...
聽筒傳來忙音,對面掛斷了。
周乙乙大笑出聲。
然而下一秒就被忙完丟開電腦的安瀾撲過來壓了個嚴實。
他親親他的耳根:“少跟小裴說這些,他可能會做噩夢。”
周乙乙順勢屈腿夾住他的腰,笑道:“哦?到底是噩夢還是春夢?”
安瀾不理他了,吻並著手漸漸往下。
周乙乙看看薄紗窗簾外的豔陽高照,用腳後跟抵了他一下:“喂,大白天的,幹嘛呢?”
安瀾:“給你演示一下色/情的後續。”
周乙乙:“???我又沒有搞——唔!”
後面的話也沒機會說出來了,隨著身上人的動作逐漸變成軟綿綿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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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實驗課結束,裴蘊和小組裡幾個同學將借上樓的實驗器材歸還到底樓器材室。
放培養皿的置物架有點高,裴蘊也得稍微踮腳才放得上去。
彎腰起身時,聽見哢嚓一聲響。
抬頭一看,對面兩個姑娘正舉著手機笑眯眯對著他,被發現了也不心虛,正大光明讓他擺個poss再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