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另一隻手再捂臉。
祁淮正要再抽出手,祁知年抽噎著又喊“難受”。
“哪裡難受?”祁淮怕他喝了酒肚裡不舒服,被他按住的那隻手便往他肚子摸去,按了按,問他,“這裡疼不疼?”
“不疼……”
“那是哪裡?”祁淮甚至已打算去叫人請大夫過來。
祁知年卻又抓緊他的手再往下動,最後睜開剛被淚水洗過的雙眼,無辜至極地看著他:“這裡難受……”
“……”
祁淮的手指不覺蜷縮,祁知年卻是問:“為什麽這麽難受……是生病了嗎……”
祁淮沉默片刻,壓著聲音問:“從前沒有難受過?”
“……”祁知年迷茫地眨眨眼,認真道,“忍忍就過去了呀……”
祁知年今年十七,但他生得巧,平白多了兩歲,實際才在人世間待了十五年,他又是長得比較慢的那種男孩兒,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遇到過,次數卻很少,紀嬤嬤他們也不是沒想著派人專門給他講講這事,原本就是今年春天的事,後來不是被趕出家門了麽。
而他朋友很少,身邊沒有成年男性的指導,先生是不可能與他說這些的,他又非常乖巧,從來不看不該看的書。
偶爾有那麽幾次,確實是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他也不是特別清楚這到底代表什麽。
他已經被烈酒燒得很不清醒,祁淮的存在又令他身上越發滾燙,他不知應該做什麽,但就是想要留下祁淮。
祁淮深吸口氣,不去看他水潤的雙眼,強行抽出自己的手,拿起被子給他看上:“早些睡吧。”
祁淮站起來,轉身就走。
步子急急邁出去一步,他聽到“噗通”一聲響,嚇得立即回頭。
祁知年從床上掉下來了,他抬頭委屈地看祁淮:“你別走啊……”
顯然是為了追他才掉下來的,祁淮盯著他看了片刻,隻好又回去,將他抱起來,祁知年滾燙而又柔軟的雙臂攀上他的肩膀,祁淮再深深吸氣,將他放到床上,祁知年的雙臂卻又牢牢鎖緊了他。
祁淮難得眼中有了無奈,低頭看他。
祁知年也在看他,眼神中有太多感情,有些就連祁淮也看不清。
但他此時也並不想看清。
“你——”
說了一個字,卻又不說了,祁淮將臉微微側過,想聽他到底要說什麽。
祁知年攀著他的肩膀,緩緩直起身子,將唇瓣貼在他的嘴角,印了個軟軟的吻。
祁淮僵成座木雕。
祁知年卻是笑了聲,他看去,祁知年的眼睛彎成了兩彎小月牙。
祁知年笑著看他一會兒,又貼來親他臉頰,手似那春天裡的湖水,纏繞他的手掌,再度往“生病”的地方而去。
祁知年呢喃之間,滿身都是梅花釀的淡淡香味。
那香味也好似張網,祁淮掙扎著抬頭看一眼,只見是石壁的窗戶洞旁,有一枝紅豔豔的海棠正在探入,春風起,花枝顫了顫,有幾片花瓣緩緩飄落。
祁淮歎息一聲,拽下身後床帳。
*
作者有話要說:
只是那啥,不是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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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嘚瑟
半個多時辰後,床上的帳子才又被揭開。
祁知年軟成個糯米團子,團在祁淮懷中,眼睛緊閉,臉頰貼在祁淮的頸側,已是睡了過去,手還抓著祁淮的手,祁淮使了極大的勁,才將手從他手中抽出。
就這樣,睡著的祁知年還很不滿地扭動幾下,嘴唇蹭在他的頸邊,卻又睡得更香。
祁淮低頭瞧他這模樣,忍不住用手指點點他的鼻子,低聲道:“小沒良心的。”
看著自己的掌心看了片刻,他才拿起為祁知年準備的一件新的寢衣,慢條斯理地,一根一根手指地擦乾淨,他揚起被褥,將祁知年裹起來,抱起直接下床。
祁知年不滿哼哼。
祁淮笑:“小豬玀麽。”
嘴上這般說,手上卻又將人抱得更緊,出了臥房,侍女們急急上前,他伸出手臂直接擋住祁知年的臉,說道:“我與他去泡個澡,床上東西都別碰,再拿一床新被褥來放到榻上即可,隨後你們便可退下。”
“是。”侍女們福了福,立即轉身去忙碌。
走到溫泉邊上,扔了被褥,直接抱著祁知年浸入水中。
似是感受到周遭環境的改變,祁知年往祁淮懷中貼得更緊,嘴唇更是蹭來蹭去,祁淮被蹭出滿身的火,他隻好將祁知年單獨放在一旁,撩起水往他身上潑。
他吐出口氣,坐得離祁知年遠遠的。
這般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睡著的祁知年又要往水中倒,他隻好又坐回去,見祁知年小臉泡得紅通通,怕他要難受,索性又抱著他從水中出來。
將人再抱回臥房,經過穿衣鏡,他又迅速退回來,照了照鏡子,竟然在頸側發現有道嫣紅印記……
而那是祁知年先前親了好幾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