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一夜過去,趙初瑾的腰已經好了太多,他只是想避開祁知年單獨找祁淮算帳。
祁知年想想也是,他也得回家去了,他很想念薑七娘。
趙初瑾再道:“就叫國公爺留在這裡陪我吧,恰好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商議。”
祁知年點頭,也勸他:“王爺,不論是什麽事,你們都好好說呢,我相信總有解決辦法的!”
多麽可愛啊,這麽可愛的兒子就被祁淮老狗給禍害了。
趙初瑾心中只有更恨的,面上卻是笑著繼續點頭:“一定,你放心,我們可都是長輩,怎能叫你們小輩看笑話?”
他說得很有趣,祁知年被逗得笑出聲,再陪他半個時辰,又被趙初瑾勸了許久,祁知年這才起身離開。
祁淮當然不便與祁知年一同進城,畢竟京裡已經有了個“祁淮”,而且他也知道趙初瑾將祁知年支走的原因,無非是找他算帳。
他也確實需要“討好”一番趙初瑾。
祁淮將祁知年送出小院,目送他們一行遠去,才又回小院。
才剛進了房門,趙初瑾問:“他走了?”
“是。”
“祁狗!!!!!”趙初瑾直接一把匕首扔出來,祁淮躲過去,趙初瑾又扔來一塊石頭,也不知道從哪裡淘到的,祁淮再躲開,走到床邊,誠心實意道:“王爺,您瞧,事已至此,您不如就應了此事。”
“滾!!!你這叫什麽?叫趁人之危!孩子那麽惦記你,不遠千裡地去找你,結果你就是這麽乾的!我是多麽信任你,才允許他過去!”
“王爺,孩子大了,您也要尊重他的想法。”
“快滾!!!”
“那王爺到底是要我曩葷在這裡賠禮道歉,任你打罵,還是要我現在就滾?”
趙初瑾也噎住了。
要他看著祁狗在跟前晃,他煩,可要祁狗就這麽走了,他也煩!
祁淮眼中有笑意,走到一旁,認真拎起茶壺倒了杯茶,回頭走到床邊就要跪下。
“打住!!!”趙初瑾驚得差點又要蹦起來,結果又給閃到傷處,痛得“嗷嗷”直叫,再趴回去,鬱卒道,“祁狗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是看不得我好過啊!”
祁淮有苦難言,他是誠心要跟這位嶽父友好相處,也是誠心想要敬茶。
隻怪趙初瑾對他偏見太深。
趙初瑾的侍衛過來,按照祁淮的指使,給他一通按摩,趙初瑾才好了些。
侍衛下去後,趙初瑾咬牙道:“祁知年的事兒,咱們回頭再說!祁狗,我不會那麽容易就任由你將他給騙走!先說眼下的事!”
“……”祁淮知道趙初瑾就是在拖延時間。
但眼下也就隻好先這樣,趙初瑾終有一天也會同意的。
想到這裡,祁淮問:“你依舊沒有與他認親的心?”
趙初瑾怔了怔,沉聲道:“孩子過得開開心心的,何必知道這些糟心事兒。”
祁淮建議道:“他是個心胸開闊之人,有些事與其瞞著,不如原原本本告訴他,他會自己做選擇。”
“……再說吧。”趙初瑾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繼而便問,“我都按你說的做了,太子這些天也沒空管我這邊的事兒,最慢下個月,我也會離開京都回封地,接下來還有什麽要做的?你仔仔細細地都與我說了。”
祁淮與他一通商議。
趙初瑾都應下,最後強調:“千萬別讓我當皇帝!”
“知道了。”
說完事,趙初瑾繼續抹藥油,祁淮離開房間,往前廳走時,再想到由誰來當皇帝這件事兒。
皇太孫趙錦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也算是皇帝一窩裡唯一他看著覺得不錯,堪稱是受長輩拖累的人,重要的是趙錦對祁知年也很關照。
原本他覺得若是實在不成,趙錦當皇帝也可。
只是這些日子打聽到的消息,好像自從太子回京後,至今趙錦都沒有再露過面,祁淮宮裡是有人的,說是太子並未囚禁他,是趙錦自己不願出門,還說趙錦近來情緒很不對,常常長時間地盯著窗外獨坐、發悶。
祁淮有些想不明白趙錦為何會突然如此。
那天太子殺皇帝時,他記得趙錦是不在的,不至於親眼見到太子弑父,難道是太子其他地方露了餡,被趙錦發現了?
趙錦難得心底比較良善,若真是這個原因,還算說得通。
祁淮想過便罷,說到底,即便趙家真沒人能當皇帝,還有趙初瑾托底。
你若要問,祁淮不是答應趙初瑾絕不會讓他當皇帝?
嘖,祁淮對祁知年之外的人說的話,怎能完全相信。
祁知年從小院兒離開後,回到官道,正午時分到達薑七娘家中。
家裡人見他回來了,都是欣喜異常,忙不迭地來歡迎他,祁知年也很高興,一邊往門裡走,一邊道:“娘用過午膳了嗎?”
下人笑道:“今日家中有客,這會兒恐怕還在吃席呢?”
“有客?”
祁知年倒很好奇,他娘可是從不與人來往的,甚至恐懼與人來往。
到了薑七娘的院中,祁知年見到她的客人,是位很端莊的夫人,還帶了她才五歲的女兒。
薑七娘與她談得本就很愉悅的模樣,見到祁知年便更為激動,又為祁知年介紹那位夫人。
是薑七娘小時候的朋友,姓李。薑七娘六歲時,生母過世,在這之前也過了幾年好日子,這位李夫人是隔壁另一家侯府的庶女,兩人身世相似,性子又都很文靜,成了朋友。後來薑七娘常被欺負,她也常常想著法子接濟薑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