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翎退了一步,沒讓那個女人碰到一片衣角,一邊搖頭一邊說:“你不覺得這裡很好玩嗎?”
那個女人露出了看神經病的眼神:“瘋了,你們都瘋了,留在這裡只會死掉!”
宵翎好心的說了一句:“外面很可能更危險哦。”
女人沒有管宵翎的提醒,直接跑了。
封從眠從後面走上來,他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
宵翎下意識對他露出了軟軟的笑容。
“怎麽沒有攔住她?”
宵翎無辜:“我勸了,她不聽,還想帶我一起走。”
聽到後半句封從眠皺了皺眉,低聲道:“貿然離開這裡,會很危險。”
宵翎高興的眯眼,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一樣:“你是在……”擔心我嗎?
但是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仿佛要回應封從眠的話,從遠處響來了那個女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聲音明明很遠,但是卻很清晰,響徹整個村子,村民們仿佛聽不到一樣,而留在房子裡的玩家都認出了這個聲音,更加驚恐了。
這仿佛是魔眼的警告,警告他們不要生出逃跑的心思。
宵翎看著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外面”有點可惜的說:“她死了。”
這是一個陳述句。
經歷了太多,他對死亡實在是太了解了。
“嗯。”
宵翎突然興致勃勃的想,她是怎麽死的,外面有什麽?
封從眠好像察覺到他不同尋常的興趣,警告似的說了一句:“不要作死。”
宵翎就像想偷糖吃的小孩子被大人訓斥了一樣不高興的撇嘴。
他作過的死,比你殺過的人還多,還需要你警告?但是鑒於他對這個魔境的興趣更大,所以是不會主動跑出去的。
封從眠似乎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神色不明。
兩個人又回到房子裡,其他人都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跑出去的那個女人怎麽了。
得知她跑出去就死了以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今天是進入魔境的第三天,卻已經有三個人死掉了。
被貓大人吃掉的是王彪和他的室友,宵翎一開始就注意到王彪的魚比別人小,而村長要求的是能讓貓大人滿意的貢品。
所以他死了,而他可憐的室友也被連累了。
玩家只剩下四個男的,三個女的,他們沉默的上山。
昨天晚上的時候,陳水棟做了一個捕魚用的網,材料是跟隔壁做飯的王嫂借的。
王嫂笑眯眯的,跟村子裡其他人一樣對外鄉人態度都還算不錯,也願意把東西借給他們。
但是正如他們所料,如果人不下水,這些狡猾的魚根本不會靠近。
所有人的傷得很重,你看我我看你,根本不願意下去。
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句:“宵翎和那個封尚不是沒受傷嗎,站下去當誘餌……”
他的聲音在封從眠的視線下越來越低。
講話的人叫黃偉岩,是陳水立的室友,看起來就是一個長期坐辦公室的白斬雞,瘦瘦弱弱的,在平常根本沒有存在感。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戲精上身的宵翎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沉默的眾人。
“你們也讚同他的話?讓我們下去當誘餌?”
之後是長達幾分鍾的沉默,除了李玲琳和那名女教師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麽,其他人都一副默認的樣子。
李琳玲本想站出來替他們說些什麽,但是周圍沉默壓迫的氣氛還是讓她張不了口。
宵翎看著他們,一臉小白花被打擊到的表情,然後拉著封從眠的手彎:“我們走,我們自己也能捉到魚,不需要跟他們一起。”
封從眠順從的被拉走了。
黃偉岩咬牙:“你們幹嘛這麽看著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剛剛選擇沉默的陳水棟此時一臉義正言辭:“說到底宵翎也只是個學生,你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以後不要再說了。”
李琳玲在旁邊用力點點頭,用譴責的目光看著黃偉岩。
黃偉岩沒有得到其他人的支持,暗罵了一句“虛偽。”
而另一邊遭受迫害的小白花並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樣難過,反而很開心。
稍微走到那群人看不到的地方以後,宵翎馬上就把手放下了,然後揚起天真無害的笑容:“封哥,下水抓魚吧?”
封從眠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你不下去?”
宵翎一臉無辜:“我的「武器」是弓箭啊,在岸上不就行了。”言外之意就是想把封從眠當吸引魚的靶子,讓他練練手。
封從眠靜靜的看著他,如果這時候換成別人,他可能會抓著那個人的衣領子往水裡扔,但是面對這隻小狐狸,就是生不起氣。
宵翎找了一個好角度召喚出「武器」。
隨著封從眠的下水,很快就有魚來觀望了,它們都只是在離他不遠處看著,並不馬上來招惹這個實力恐怖的男人。
這些魚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顯然不會像普通的魚一樣隨便被粗糙爛製的漁網捉住。
昨天偷偷的特訓以後,宵翎對自己射箭的能力有了點自信。
他拉滿弓,尋找著透過折射的最佳射擊點。
很快他就察覺到了某種規律,在射出一箭的同時很快射出第二箭。
在魚還在被第一箭驚得四處逃竄的時候第二箭成功刺穿了慌亂無措的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