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宿舍門慢慢打開,裡面露出了一張燈光下顯得青白的臉,那張青白的臉幽幽的問:“同學,你有事嗎?”
宵翎完全不帶怕:“有事,我想問你知不知道陳濤同學和李闡單同學的宿舍是幾號。”
這是封從眠和他座位原主人的名字,也辛虧這兩個人都是男的,不然得跑去女生宿舍睡。
“...不知道。”
那位同學並沒有關愛同學的想法,說完就把門關上了,一副拒絕打擾的模樣。
樓道的燈光一滅一閃加快了速度閃得更加詭異了。
宿舍是鬼故事裡的高風險地區。
可惜宵翎和封從眠一個膽大一個無畏,完全沒把這愈發死氣的氣氛放在眼裡,接著就敲響了下家的門。
他們采取了最原始的直白的方法,挨家挨戶的敲門問。
原本一片死寂的宿舍樓裡響起了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狂的敲門聲,還響得很有規矩。
宵翎不想敲了這個重任就落在了封從眠頭上,封從眠面無表情的把門敲得更響,牆灰都要被拍下來了。
終於有人受不了騷擾的給他們指了明路。
宵翎嘟囔:“444號?那還真是吉利。”
他們的宿舍在最頂層的最深處,運氣很好的是同一間宿舍,當然也避不開魔眼的刻意安排,位置近的玩家分到同一間宿舍的概率極高。
宵翎走過去不客氣的敲門,一個瘦小的黑影慢慢的從裡面開門。
宵翎仔細一看樂了,這不是他的豆芽菜同桌嗎。
豆芽菜看到他們一點也不驚訝,讓宵翎確定了他們確實是這間宿舍的。
進去後一看就發現了三個空床,這間四人宿舍竟然有三個人不在。
宿舍是上床下桌,宵翎和封從眠根據桌子上擺放的書本的筆跡找到了屬於他們的床位。
宵翎看似不經意的問:“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怎麽東西都還留著。”
豆芽菜默默爬上床,聽到他這麽問也只是小聲回:“不知道。”
“那你知道另外一個室友去哪了嗎?”
“不知道,他昨天還在今天就沒回來了。”
“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
“那他就是失蹤咯?”
“可能吧。”
豆芽菜很沉悶的配合宵翎一問一答,看起來完全不為自己的舍友擔心,只是稀松平常的闡述一個事實。
封從眠幫宵翎整理著床褥,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讓小家夥躺別人睡過的床。
宵翎見問不出什麽了,乾脆主動去浴室洗澡。
這個學校的宿舍還算豪華,不僅是四人間上床下桌,就連獨立衛生間和洗衣機也一應俱全。
宵翎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流從白皙的肌膚上劃過,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堵在疏水口那團本不該出現的東西。
那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女人頭髮,長而細的一團烏黑頭髮把疏水口死死堵住了,上面似乎還粘著頭皮一樣的組織。
正常人看到這團突然出現的頭髮不說被嚇到,至少也會給點反應,但宵翎徹徹底底無視了它,自顧自的把身上的泡沫衝洗乾淨,然後擦乾穿上衣服。
那團頭髮感覺自己被侮辱了,憤怒的開始蠕動,場面從詭異變成了惡心。
宵翎這次給面子了,他輕輕動唇緩緩吐出兩個字:“真髒。”
頭髮被打擊到了,一動不動的。
宵翎的嫌棄卻並沒有停下:“髒死了,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注意一下衛生,竟然還偷窺男孩子洗澡!”
頭髮: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宵翎突然頓住,臉上接著露出思考的表情:“難道你其實是男的?這個宿舍有女裝大佬?”
頭髮憤怒了,它快速伸長想要把這個人纏死。
宵翎快速的把自己的武器分成雙刃,毫不留情的把頭髮割成的好幾段。
頭髮沒想到這個人的弓會突然變成雙刃,完全沒有防備的被割斷了,斷口還發出了淒厲的女人慘叫。
宵翎恍然大悟:“看來你真的是女的。”
頭髮怨氣滿滿,但不敢再貿然上前了,尖叫著退了回去,又縮成了一小團。
封從眠聽到聲音過來問:“沒事吧?”
宵翎一臉無辜的告狀:“她嚇我。”
封從眠看著地上那團頭髮威脅的眯起眼睛道:“嗯?”
頭髮:......
那團頭髮默默的在封從眠的凝視下順著疏水口溜走了。
封從眠滿意點頭,摸了摸宵翎的頭:“沒事了。”
仍由他們在廁所裡發出多大的聲響,同一個寢室的豆芽菜也專心致志的在做著手裡頭的事情,把漠不關心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或許是那團頭髮的主人被嚇到了,或許是她去嚇別人了,444寢室一晚上平安無事的度過了。
第二天天剛亮豆芽菜就整理好自己拿著書包往外走。
封從眠看著熟睡中的宵翎,雖然不舍但還是輕聲把人哄醒了。
宵翎半眯著眼睛被帶去洗漱,涼水上臉後那原本半朦朧的眼睛又睜大了幾分,又還帶著幾分睡意,看人的眸裡都是水潤的,像裡面的碧海活了一樣。
封從眠被看得心軟,最後還是硬著心腸把他從寢室裡扒拉出來。
學校食堂這會開了,裡面全是排隊來買早點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