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玲反應迅速的召喚出鞭子死死握在了手上,一臉驚疑不定的抬頭往上看,另外一隻手下意識的握住了車把手作出一副好躲避的姿勢。
車頂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往下凹了一塊。
宵翎低喝一聲:“別開門!”
李琳玲猛的收回手,就在她往後傾倒的時候,一隻巨大的觸手帶著強烈腐蝕性液體啪的狠狠打在了玻璃上。
車窗一下子就不堪重負的爆開了。
熒光綠的液體伴隨著玻璃渣噴濺在車座上。
李琳玲一手擋臉一手用鞭子抽向眼前的觸手。
雖然在車內鞭子施展不開, 但力度依舊不小,那肥碩的觸手被打得往後縮。
李琳玲臉上露出劫後余生的表情。
剛剛如果不是宵翎那一聲喝下,原本貼著車窗打算開門的她現在已經被觸手直接打中了。
那異種再次蠢蠢欲動的往車裡發動攻擊,觸手上一個個巨大吸盤開始慢慢的蠕動。
李琳玲屏息看了兩秒,瞪大了雙眼:“那上面的是什麽?好像是孔。”
吸盤上緩緩出現了幾個孔,並且逐漸清晰。
宵翎的視線跟著看過去,皺眉道:“不,那不是孔,是...”
隔壁的車也被觸手波及了,李嘉勳一邊探頭一邊奔潰的喊:“是什麽?”
宵翎把弓分成雙刃,眼裡被帶出幾分興趣:“是五官。”
那附在吸盤上的,竟然是一個個的人臉,那嘴巴一張一合的仿佛有話要說,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人臉上全然是驚恐萬分的表情。
那觸手怪胡亂揮舞的觸手扒住了路邊的電線杆,車子被拉住了。
宵翎抬頭看了一眼前面,他們距離目標廣場已經很近了。
在那棟大廈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城市最顯眼的大廣場,如果剩下的國宇和魏靜兩個人不在最高樓,就肯定是去了廣場。
這是一種不用明說的默契。
李琳玲的捂著剛剛被撞流血的額頭艱難的問:“棄車嗎!?”
此時唯一的方法似乎只有棄車,但一旦棄車,他們就等於把目前最有效的工具放棄了。
於是宵翎舔了舔嘴唇,聲音平靜:“不用。”
說完他一個柔韌的翻身,帶著雙刃從破裂的車窗翻到了車頂上。
封從眠沒有阻止,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他極力忍耐、克制著現在起身把那小家夥抓回身邊藏起來保護好的衝動。
因為他從他的眼睛裡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瘋狂,這讓他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屬於少年人的不訓在他身上淋漓盡致的被表現。
一上了車頂,來不及仔細觀摩那異種的模樣,宵翎就把左刃狠狠的插入了那疑似大腦的肉瘤裡。
綠色的汁水流了出來,腐蝕了車頂,猶帶著腥臭味的液體滴在了正下方躲閃不及的李琳玲身上。
滋滋聲作響,人肉被腐蝕的味道讓那觸手怪更加興奮了。
宵翎避開了朝他猛抽過來的觸手,右刃狠狠的斬下了。
那觸手被斬斷後,還在活蹦亂跳的干擾著他。
那個肉瘤顯然並不是腦子,只不過是用來儲存汁液的。
有那把刃在,觸手怪的傷口一直無法愈合,它憤怒的扭動觸手,而原本牽製住車的觸手也因為剛剛劇痛而放開了電線杆。
為了避免吸引來其他異種,封從眠猛的踩油門接著往前。
宵翎沒有再次貿然攻擊,反而是停下了手,隻進行躲避,哪怕好幾次差點被從車上甩下來也沒出手。
那觸手怪也逐漸囂張,一心二用,不僅僅想要殺死眼前的人,還想伸出觸手弄死開車的人。
但開車的是封從眠,它連著被斬斷了三根觸手,終於產生了懼意不敢隨便攻擊車裡的人。
再次差點被觸手從車頂上掃下去,宵翎卻突然嗤笑一聲,伏下身子,視線緊緊盯住了其中一隻觸手。
觸手怪慢慢察覺出了不對勁,可惜為時已晚,電光火石之間,那隻被宵翎盯上的觸手就被斬斷了。
觸手怪不甘心的扭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歸於死亡。
那條承載了腦子的觸手掉落在了馬路上,很快又被從後面追上車給碾爆了。
宵翎喘著氣坐在面目全非的車頂上,汗珠從下晗劃過小巧精致的喉結。
封從眠沒有停下,方向盤已經被捏得變形了。
一個拐彎,他們如願來到了錦鯉廣場。
車一停下,封從眠長腿一蹬同樣翻上了車頂,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隨意坐著的宵翎,凌厲的視線從他帶著血跡的腿再到臉上。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出的火花幾乎要實質化了,空氣似乎都凝固。
最終還是封從眠敗下陣了,他的視線柔和下來,又帶著克制,蹲下身一字一句:
“不要讓自己受傷。”
宵翎往前探,讓自己白皙的額頭用力抵住了男人的額頭,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撒嬌意味:“疼。”
隻一個字就讓封從眠什麽也顧不上了,別提呵斥了,隻恨不得現在就替他受傷,輕手輕腳的把他從車頂抱了下來,動作像是在對待什麽易碎物品。
平常受再重的傷也不會眨眼的人,現在配合的哼哼唧唧,露出了最柔軟的一面,無後顧之憂的撒著嬌。
被這麽軟軟的撒嬌,封從眠眼裡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了。